“所以,木是來給艾國皇后治病,現(xiàn)在則是需要帶上我一起到碧國找‘鬼醫(yī)’;而捷和震一起到喜國去追查他們新任的逃跑女王?”林靈努力整理剛才的會議精神,此時令他萬般不自在的唐王已經(jīng)不在,會議室內(nèi)只余下天將府的四人。
“尋找鬼醫(yī),換取太陽巨石,尚可理解??墒窍矅呐跬媸й櫍瑸槭裁匆覀冊茋娜藛T幫喜國找女王?”捷問道,這個會議開得匆忙,一聽到姍姍公主召喚,白頭翁楊飛軍師沒說明清楚內(nèi)容,就斷線了。
“五年前,唐王打算在我國和喜國的邊界連城建立一所太陽石發(fā)電站。本來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惜那個城市一直是國土權(quán)模糊的地帶,前任喜國女王堅持反對,派人多方阻撓。如今換了新任女王,本來以為事情有所轉(zhuǎn)機,唐王派人過去重新提議,誰知道女王登基當天離家出走。喜國新女王是個厲害的靈客,據(jù)說能自由變換容貌。喜國派出的人手三個月都查不出女王的下落,正好碰上云國使者訪問,他們知道云國的唐王技術強、本領大,神秘的天將府更是靈客藏龍臥虎之地,顧命大臣就以兩個月內(nèi)找到出逃女王作為在連城建立發(fā)電站的交換條件羅?!蹦挲g最小,但資歷最老的木道出各種原由。
“他們的女王也真是奇怪,一國之主這樣權(quán)力、財富無上的地位,竟然輕易放棄了。”捷將雙腿撐直在會議桌上,兩手交叉撐著頭,漫不經(jīng)心道。
“這就要靠二位去查明真相羅。聽說喜國美女如云,震是便宜你們了?!蹦九牧讼陆輷趼犯邞业碾p腿,靠近林靈道,“話說,你的臉是怎么傷到的?”
“被貓抓傷的。”那個貓眼貓爪的刁蠻公主。
“是妙舞?”一旁的震面色一沉,握拳道,雖然是問話,語氣卻是肯定的。明明答應要好好保護她的,不料才離開自己視線一個晚上,便讓她受傷了。
“喵嗚?哪里來的野貓,我?guī)湍闳ソ逃査!苯萏鰜?,撐腰道?p> “人家是艾國公主,可不是你想教訓就能教訓的。如果是她。那就不奇怪了。唐家山莊的鶯鶯燕燕沒少受她的苦,她的‘毒甲功’我也見過好幾次。”木從懷里掏出獨家傷藥,細心為她抹上,貼上隔離貼,完成上藥的最后步驟。
“她都追出國門了嗎?”云國唐王的果然魅力無窮啊。
“可不是嘛,兩天前就見她一會兒國事訪問、一會兒私人旅游地,隔三差五來騷擾唐王,看到有什么雌性動物稍微靠近他,就使陰招,不是讓人家臉腫毀容,就是暗地里威脅恐嚇的。聽說這次,她因為擅自插手魚人族的內(nèi)務,被艾王禁足了,唐王總算可以清凈一段時間,謝天謝地。不過,靈你怎么也會被盯上?”木眼中閃過一絲悵然,終于連靈也愛上至高無上的唐王殿下了嗎。
“哎。如果不是美女侍妾被妙舞變成豬頭,他老人家又沒有帶備用擋箭牌,我也不想被卷入其中?!绷朱`簡略敘述了在行宮如何幫唐王度過滿月劫,如何被妙舞遷怒的事情,當然絕口不提自己被偷吻的那一段。
“妙舞竟然把關乎唐王性命的血液輕易到掉,太可惡了!”想到唐王差點因此受傷甚至喪命,她的心揪疼不已。“怪不得摸著你的脈搏,感覺血氣稍微薄弱。原來你獻血給了唐王殿下。謝謝你,救了他?!蹦疚罩朱`的雙手,感激道。
“奇怪了,我救的又不是你,謝什么。有人春心蕩漾了哦~”林靈打趣道,這小妮子對唐王的愛慕如此明顯,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發(fā)現(xiàn)。
“討厭啦~~你取笑我?!蹦静灰赖負u晃著林靈的手臂,撒嬌道。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的眼睛都長到哪里去了,兩個這么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新世紀好男人就站在面前,為什么個個只盯著唐王看。還不是貪圖人家的位高權(quán)重、愛慕虛榮?!苯荽钌险鸬募绨?,憤憤不平道。
“你根本不了解他的內(nèi)在,不要下這么膚淺的結(jié)論。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嫉妒他比你這個娘娘腔英明神武、氣質(zhì)不凡千百倍!”木嗆聲道,她懂他看冷酷外表下的溫柔,再說愛上他的外表又有什么錯,她不許任何人詆毀曾經(jīng)救下他們楊家兄妹,如今已占據(jù)她整個心房的唐王。
“娘娘腔?想我汴梁小白龍燕修,迷倒的純潔少女何止萬千,怎么到你這就成了‘娘娘腔’了!小靈子,你給評評理!”捷跳腳道,拍桌道。
“是啊,靈,你說到底是唐王,還是這個娘娘腔更有魅力?!”木也不甘示弱地拍了下桌面,兩人面紅耳赤地對峙起來。
“這個……這個……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唐王殿下高高在上豐神俊逸、捷溫柔浪漫白玉無瑕、震挺拔威武淵濘岳峙,不分伯仲不分伯仲。”打圓場的林靈不得不充當選美評委,鄭重其事地點評起來。
“哪有這樣的啊,一定要分出個高低。如果只能選一個的話,你選誰?”木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個……”
屋內(nèi)兩個男人的耳朵不約而同地豎起,緊張地等待答案。
“這個真不好選啊。木你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只要認定了,就堅持自己的堅持,那個人只需要做你心中的最好便足夠了啊?!绷朱`摸摸木的包子頭勸解道,不想自己的輕率選項傷了在場任何一人的心,畢竟日子還長,得罪誰都不好辦啊。
一時放松與失落的嘆息在場上兩個男人的心中同時落下。
“也是哦。何必在意他人的想法呢。靈,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蹦净砣婚_朗道,“本姑娘現(xiàn)在心情大好,難得我們天將府四杰重逢,一定要好好把酒言歡!”
天將府四杰?排名第一二位的空與召,在遙遠的他鄉(xiāng)心有靈犀地打出一個噴嚏。
咦,喝酒?自己的醉酒體質(zhì)還沒想辦法治愈,可不能再發(fā)酒瘋了。林靈想著,欲開口推辭。
“喝酒,不行!”阻止發(fā)自異口同聲的震與捷。
咦?兩人對望一眼。林靈與木更是莫名其妙。
“為什么不行?捷,你前兩天似乎還抱著我的藥酒缸不放;震,聽說你以前在軍營里面也是無酒不歡,千杯不醉哦。有酒喝,二位有什么怨言?”木好奇道。
“喝酒誤事?!闭饛娜莸?,他當然不會說不想靈再次上演醉酒后的亂吻。
“是啊是啊,我們不是還有任務在身嗎?喝酒對身體不好,還是考慮下健康飲食比較好?!苯蒉D(zhuǎn)移話題道,“小靈子,幾天不見,對你的廚藝實在是想得慌啊,尤其是那道燕皮云吞,白吃不厭啊~~~”
好吧,被這么多雙期待的眼睛注視著,不拿出點看家本領的話,對不起“顧客至上”的家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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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關過界,留下入境身份記錄是行使跨國公開任務的第一步。不能使用能力,無法飛天遁形,只有乖乖憋十幾二十個小時的飛機。
機場登機坪上,專機的艙門開啟,緩緩延伸出節(jié)節(jié)階梯。凌冽寒風中,天將府四天將分立在登機梯兩旁,恭送唐王。身穿黑色呢絨長外套,英俊偉岸的唐王從容踱向艙門。突然似想起什么,他勁步突然停住。
“你的傷可好了?”唐王盯著林靈臉上的藥貼,伸手探上她的傷處。
“謝謝唐王關心,小傷而已,木幫屬下上過藥,已經(jīng)沒事了?!绷朱`不動神色地躲過探來的大掌,保持低頭向他油光發(fā)亮的皮鞋行注目禮的姿勢,淡聲回答。那晚被強吻的兇惱記憶在腦中一閃而逝。
停在半空的手指沒有觸及預期中的柔膚,唐王眉心一擰,憤而收回,掃過長外套刮過一縷勁風。哼,不識好歹!
“木、震,你們分別‘素問’與‘尋夢’任務的負責人,記得每隔十日定期向本王匯報進程,若有緊急情況也可和軍師聯(lián)系?!睓C門前唐王留下最后一個提醒。
“是!”木與震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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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國地處云國南界,整個國家?guī)缀醣缓Q蟀鼑?,周遭唯一的通?lián)便是與云國的一絲陸路交通。武在艾國,文在碧國。如果冰天雪地的艾國充滿肅殺之氣,那么碧海晴天的碧國則是夏意盎然溫暖宜人。文人墨客遍地生,溫文爾雅四處逢。倒是讓林靈與木頗為新奇。
但書讀得多,不代表智商一定高。簡單一個聲東擊西,問路騙行禮的把戲,竟然在她們等計程車時便目睹了不下八次,而且屢試不爽。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心情,不禁被勾起救苦救難的憐憫之心。
兩個宵小相視一笑,這次的目標是個藍色長衫,藝術氣息泛濫,帶著墨鏡的長腿男人,他拎著一個名牌行李箱獨自走出機場抵達區(qū),站在路沿左右張望,似乎是在等人,一看就是條非富即貴的肥魚。
“那個,這位先生啊,麻煩問一下這里到這個地方,要乘坐什么車啊?”宵小甲湊上前去,嘻笑問道,塞給長腿男人一張紙。
“啊,這個地方啊,我看看。這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要先乘坐……”長腿男人看著手中的鬼畫符,努力從腦中尋找對應地圖,熱心提供意見,殊不知腳邊的行禮已被宵小乙神不知鬼不覺地拉走了。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萬分感謝啊?!毕〖子昧ξ兆 鞴碾p手,搖晃兩下,見同伙走遠后,揮揮手瀟灑離開。
“咦?行禮呢?”長腿男人笑著收回與問路人揮舞道別的右手,低頭一看,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細軟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在找這個嗎?”十步之外,木一手拎著男子失而復得的行李箱,一手拎著滿頭爆栗的宵小乙,對著一臉疑惑的長腿男笑道。
“你手上的目的地似乎是警察局啊,不知道怎么走的話,我們很愿意送你和那邊的朋友一程?!绷朱`從另外一邊,拎著已然被揍到昏厥的宵小甲,穩(wěn)步走來。
“是你!”長腿男子倏地摘下墨鏡,盯著眼前步近的林靈驚喜道,仿佛眼前的人才是他尋找多時的貴重行禮。
“咦,我們認識嗎?”眼前的男子慈眉善目,溫潤如玉,眸子如星般晶亮,這樣出色的男人應該是讓人過目不忘才對,可自己的記憶中并沒有這號人物的映像啊。
林靈一臉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