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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俠一枝梅之嘉靖一五六六

第五十五章 有的放矢

  “對了”小梅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之前應(yīng)該聽說過這個男人?!?p>  燕三娘一臉疑惑“你怎么會聽說過他?”

  “我之前偷偷跟著憶卿出去那次,聽一個驛站的人講了這么個事情”遂將那日的對話復(fù)述與幾人“其實我也只是隱隱有種感覺,我和憶卿選馬是因為官碟,那幾十年前,那一男一女選馬的時候,依據(jù)的又是什么?我想,若不是我們兩者有什么聯(lián)系,就是馬和馬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p>  “你是懷疑,他們依靠馬匹識別身份?”離歌笑看向小梅問道。

  小梅點點頭“有這方面的考慮,而且,當(dāng)年的一男一女,很有可能就是鄭蘭貞和那個神秘男人?!?p>  “可咱們對那個男人,完全就是一無所知啊。”燕三娘懊惱道。

  “這事兒我倒問過樸浩”離歌笑想了想“當(dāng)年他流放草溪,就是李峘曾經(jīng)懷疑,她與大明一直有往來。但是....”

  “查到啥了?”柴胡有些耐不住追問道。

  離歌笑搖搖頭“老生常談了”頓了頓又道“只癸卯年之后,鄭蘭貞的事情才開始陸續(xù)被傳到草溪?!?p>  “那年怎么了?”燕三娘奇怪。

  “鄭蘭貞就是在那一年,做了尹元衡的小妾”見小梅神色有變“怎么了梅梅?”

  “額....”小梅淡淡道“我娘也是那年走的”轉(zhuǎn)而輕輕一笑“沒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來了。”

  “哦……”離歌笑瞥了眼天色“不早了,去看看中午吃點兒啥?!眹诟佬∶氛疹櫤煤⒆樱?、燕使了個眼色,三人一起出了門。

  燕三娘有些擔(dān)憂的回望一眼,遂看向離歌笑“你認識梅梅的時間最長,他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我連他家有五座金礦,都是前兩年才知道”離歌笑沒好氣道“之前也算不上很熟,聊不到這種事情上去。”

  柴胡看向燕三娘“那他會不會跟小丫頭說?”三人相互遞上一份飽有深意的眼神,卻沒人接下這份探討。

  “不管怎么說”離歌笑斂容細思“現(xiàn)在只一些零散物件可猜測,得有人貫穿其中才好,不然只能是咱們自己的想象。況且”掃了眼屋內(nèi)“真要深究,牽扯的面兒就太大了,目前根本無從下手”看向兩人道“而今看來,鄭蘭貞那里怕正是個突破口,事從急緩,還是著眼當(dāng)下?!眱扇朔接X思緒被帶偏了,不由得點點頭,暫放下心頭疑慮。

  后兩日,幾人一邊照顧小梅養(yǎng)傷,一邊將信息相互溝通了一下,臨走,燕三娘讓小梅給常憶卿帶個信兒回去。

  “你自己寫來我?guī)Ыo她吧”燕三娘狡黠一笑“倒不必太長,但也只怕比我的長篇大論要管用的多。”說得小梅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心知常憶卿一個人在宮里,有份安慰也少些擔(dān)心,遂取了紙筆來報些近況,囑咐安康勿念。

  離歌笑于一旁看著小梅斟字酌句,心情像是好了許多“今兒個回去,醫(yī)院那邊會有些變動?!?p>  小梅正尋思著如何寫得不像報喜不報憂,又能讓常憶卿安心,聞言,愣了一下“權(quán)教諭和孫審藥怎么了?”

  “你這小子,一點兒驚喜感都沒有?!辈窈谝慌越o了小梅一腳。

  小梅低頭一笑“李峘等這機會等好久了吧”抿了抿嘴,提筆繼續(xù)“這筆賬我得記著點兒。”

  “放心吧”離歌笑若有所思道“都幫你記著呢?!?p>  幾人用過午飯便下了山,將小梅送至留守府,一齊去向文留守道了謝,另外將孩子托付給了文留守照料,遂分道揚鑣,小梅回醫(yī)院,余下三人駕車回了松都行宮。

  醫(yī)院這邊,李峘以權(quán)、孫二人沒能控制疫情,安撫百姓,還刻意隱瞞,致使病情延誤,人心不安,于火場那日便就地收監(jiān),后因當(dāng)時火堆中又發(fā)現(xiàn)了幾個奄奄一息的,雖仍舊死了兩個,卻還有幾個撐到了最后,趕上討論出的方子,撿回條命,這樣便又把草菅人命的事捅了出來,直接殺一儆百。小梅終是明白了,之前離歌笑為什么那么生氣,自己到底少了全局的眼界。

  有罰必也有賞,小梅恢復(fù)了內(nèi)醫(yī)正的職務(wù),并暫領(lǐng)醫(yī)院事宜,松都境內(nèi)事務(wù)可與留守商議后全權(quán)定奪,這是給予了很大的信任,卻是讓小梅之前一心研究藥方的腦子,一下子有點兒不夠使了,然宣旨的倒也利落,連官服都給帶來了,剛接下旨便走馬上任,銜接得沒有一絲空隙。

  小梅本來心里念著許浚,但如今責(zé)任大了,便還是決定先去找樸浩,把疫情實況了解一下。打聽了一下,說是正在后院分藥材,原來樸浩此次駕前陳情,令疫癥得以有效控制,實屬立功之舉,遂被免了賤籍恢復(fù)了良民身份,仍舊留在醫(yī)院聽差。小梅到了后院藥房,見一眾人正在卸藥材,于人群中尋到樸浩的身影,走過去拍了拍后者,后者回身見到小梅,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向小梅拱手施禮。

  “大人無恙了。”見著樸浩施禮,余下眾人也反應(yīng)過來,皆向小梅見禮。

  小梅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恍惚片刻,向樸浩回了一禮“多謝惦念”遂向其他人道“大家不用管我,繼續(xù)忙吧”之后示意樸浩隨自己來,轉(zhuǎn)身出了院子。一路上多有平日里一起勞作過的官役,見到二人皆行禮問好,小梅一一回禮,眼見著快走到內(nèi)院了,小梅方想起自己現(xiàn)在不用回官役的房間了,停了腳步看向樸浩“有沒有....”話未說完,便見樸浩銜了一絲笑意正看著自己,不由得一愣。

  樸浩笑看向小梅“隨我來吧?!鞭D(zhuǎn)身向東廂后院走去。

  小梅識得是往權(quán)教諭的房間去的“去權(quán)教諭那兒?”

  “恩”樸浩點點頭“你出事兒當(dāng)天就把人押走了,還回來搜走了不少東西,屋子基本上空了,這兩天收拾出來”回頭看向小梅“早有話頭說你要回來,不收拾出來你住哪兒?!?p>  “你哪里得到的消息?”小梅問完就想起樸浩的身份,對上樸浩詢問的眼神,心下了然,沒再多問。

  到了權(quán)教諭之前住的院子,樸浩讓小梅先進了屋,之后環(huán)視一番確定沒人在附近方才進了房間,隨即把門帶上,再回身時,見小梅已伏地行了稽首大禮,趕忙上前攙扶。

  “你這是干什么?!”樸浩說著要把小梅攙起來,后者卻無動于衷。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梅伏地誠言。

  樸浩也不推脫,只仍舊要把他攙扶起來“那日情況緊急,況且要燒的又不光你一個,我本也不是只為了你?!?p>  “即使不為私情,這十余年的忍辱負重,換得如今大局得轉(zhuǎn),樸大哥也值得。”

  話既已說到這個份上,樸浩松了手,任小梅將大禮行完,上前將其扶起道“離大人都跟你說了?”

  “是”小梅一笑“樸大哥放心,只想著不該再瞞你,日后也好坦誠些。”

  見小梅言語坦蕩卻仍舊不露聲色,樸浩一時多有好感“多謝體諒”遂即回歸正題“如今你回來了正好,疫情雖是得控,卻也還是用你之前的方子撐著,醫(yī)官們并無更多頭緒,你這次得以好轉(zhuǎn)是否能有更對癥的藥?!?p>  “我這次確是情有可原,因我之前得過被人治好了,可能就不會再被感染了”見樸浩想要細問,擺了擺手“這個以后有機會再細說吧,我這兩天也好好想了一下,大概捋出了個思路?!?p>  “你還記得之前把你治好的藥方么?”樸浩知道輕重,沒有再追問,只挑了重點的。

  小梅不置可否,從懷中取出幾張信箋遞予樸浩“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同,被傳染后的癥狀也會不一樣,沒有一個方子治百病的道理”指了指信箋“這是我總結(jié)出的根據(jù)不同癥候程度對應(yīng)的解法”樸浩見上面分了:預(yù)解,內(nèi)托和外治,小梅隨即解釋道“預(yù)解是對有初步癥狀,不甚明顯的,而且黃連臍帶也還算充裕,不算什么金貴物,醫(yī)院應(yīng)該供應(yīng)得上,葵根煮了之后食用,另外用黑大豆同綠豆、赤小豆、甘草一同煮開,可以用作醫(yī)院病患的飲水,剩下的料用胡麻研開可以做餅給病患吃,也可以有效利用成本?!?p>  樸浩點點頭“這幾樣醫(yī)院都有,藥鋪里也常見,一會兒我去交代后廚,找人盯著把材料都找來,那這內(nèi)托是...”

  “內(nèi)托復(fù)雜些”小梅皺了皺眉“我得親自去看才行,這些只是讓你知道我需要哪些東西,得先預(yù)備著。”

  樸浩一一看去,見為首第一的便是升麻,嘴角不由得銜了一絲嘲諷的笑意,看向小梅道“有些人倒真是上趕著?!?p>  小梅疑惑“怎么說?!?p>  “你剛才后院看見的那幾車都是升麻。”

  “???那么多都是?”小梅詫異了,回想之前種種,看向樸浩意味深長道“那可要多謝國舅爺了?!?p>  “是啊”樸浩有些不甘“這么大的人情,主上怕是要還不起了。”

  “不過,國舅家一下子拿出這么多藥材,還都是升麻,難道沒人覺得奇怪么?!?p>  “這倒沒什么”樸浩搖了搖頭“貞敬夫人微時便經(jīng)營著買辦生意,出嫁后更是得了官家庇佑,多與宮里有往來,許多醫(yī)院采辦都與夫人手底下的商行有著生意,近年來更是擴展了不少領(lǐng)域,與天朝亦有交集,別家倒也罷了,她出手,沒人會覺得意外,反而會覺得識大體懂大義?!?p>  小梅恍然“她與大明竟然還有生意往來”想到之前的那個男人“那她做生意的時候,有沒有一個男人在幫她?”

  “想必離大人,已把我之前與他相淡的告知于你,確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人,不過..”

  “不過”小梅忽然明白了樸浩的意思,心下微驚“如果那個人沒什么特別的,自然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

  樸浩點點頭“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哪里?”小梅問道。

  “方才不正說到買辦的事情”樸浩看向小梅道“你也知道官商不分家,況且又是官家的生意,而且作為天朝藩屬,歷來是要進貢的,與天朝自然也會有商貿(mào)往來。”

  “你是說這邊的商貿(mào)往來,也會有大明的人經(jīng)手”小梅行走江湖多年,商賈間的小手段還是知道些的,近年跟著離歌笑也聽過不少官場上的小私賬,腦子立時便放開了“如果以官家身份接觸,外人看來不會有別的想法,頂多是官商間的利益往來,再者又是大明那邊的人,朝鮮這邊不好揣測,而大明本來就是中飽私囊,自然也不會去管,不過這樣一來卻是滴水入海,不好查啊。”

  樸浩想了想,緩緩道“眼下倒是有個可以尋的苗頭”看向小梅,輕笑一聲“這還要多謝他們自己送上門來。”

莫折隨風(fēng)

明朝自朱元璋開始實施海禁,海外商貿(mào)主要是通過藩屬國朝貢團隊帶動,朝貢團隊的人員構(gòu)成基本上是根據(jù)來使目的所組建,目的包括政治經(jīng)濟等活動,因此隨行使團多有夾帶本國物資,或明面上或暗地里進行貿(mào)易交換,所有個人途徑基本會被歸于海盜流寇的行徑,但江浙沿海領(lǐng)域隨著朱棣之后政治中心遠離,對資本經(jīng)濟的限制日益放寬,商賈渠道多有增加(基本上是走私),也是沿海鄰國比較豐富的貿(mào)易往來方式,兩方政府都屬于心照不宣的態(tài)度(畢竟朝貢成本和流程不利于頻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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