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過去,龐赫和蘇縈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起來了。和往常一樣,龐赫和蘇縈打算去“安臨街”吃早飯,只是,和往常不一樣的是,當他們走去懸掛著“禁軍巡查使”牌匾的大門時,以往的路人都不禁的看了看他們。在匆忙的早晨,不斷的有人和這個“禁軍巡查使”打招呼。
對于突然的存在感,龐赫和蘇縈有點不適應,尤其是蘇縈,沒想到這牌匾竟然能有這么大的效應,讓原本清靜的早晨變得耳邊嘈雜。
龐赫對蘇縈說道:“不習慣吧?”
蘇縈點了點頭:“嗯!一夜之間全部變了個樣,轉眼之間,很不適應?!?p> 龐赫吁了一口氣:“是啊,一夜之間都變了,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么辦。這還得持續(xù)一段時間,等時間過去了,他們沒了新鮮感,我們也就能和以前一樣了。”
蘇縈無奈的說道:“只能這樣了。”
“我會盡力去改變這個狀況的,放心吧!”
“嗯!”
一直到“安臨街”,還有接二連三的和龐赫打著招呼,龐赫感嘆昨天的廣告效應,竟然如此好,瞬間可以傳遍街道,讓自己成為名人。就連以往的小二,也以“巡查使”稱呼他,如果皇帝也能這么稱呼自己就好了。
今天,兩人都很快吃完,龐赫先將蘇縈送回家,然后就到禁軍里去了。
龐赫被一路的招呼,顯得有點疲憊。剛剛到禁軍,就被周侗叫到了屋里:“昨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看你一臉沒有精神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吧?”
龐赫回答道:“是啊,師傅,我不光光昨晚一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一路上有人跟我打招呼,這‘禁軍巡查使’的名號似乎一天之間傳遍了京城。徒兒實在是累的慌,這就傳的速度就像風一樣?!?p>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高大人為什么會這么做,好像在特意在這個時候拼命的制造,引起越來越多人的注意?!?p> “師傅,這事,我也十分的好奇,難道是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么?不然何苦對我做這些事情,而我又有什么價值,可以讓高高在上的太尉如此用心設計?!?p> “這個,為師也不清楚,說實話,我也想知道?!闭f著,周侗自嘲了一下:“我在朝廷也有很多年了,竟然還沒活明白?明白,這需要多久,多久?才能讓皇上明白,我不是一個教頭,我不僅僅只是一個教頭。”
龐赫聽到師傅的感慨,說道:“也許是因為師傅不愿去理解皇上?”
“大宋朝內憂外患,遼、西夏、金····虎視眈眈,可是·····”
龐赫接道:“是啊,可是,師傅憂國憂民,可皇上不懂,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皇上喜歡的是這些,何曾見過戰(zhàn)場上的廝殺,不知道上戰(zhàn)場的將士為的是什么?文人飽讀詩書換取的功名和士卒在疆場上用自己性命換來的和平,在皇上眼里,哪個更有價值?多半是一條死在邊疆的命比不上文人的一頁書!如果師傅要去理解皇上,那就放棄眼前的一切,轉做一個文官。”
“徒兒,你錯了?”
“錯了?”
“是的,就比如你現(xiàn)在的職位,你也知道這是虛名,沒有任何的價值,只是一個裝裱的很好的一個匾,卻沒有實際的價值。皇上也一樣,他喜歡文學,就好像你的職位的名字一樣,因為他不需要考慮什么,因為禁軍沒有發(fā)生什么,同樣,現(xiàn)在雖然內憂外患,但皇上在這皇城之中,能看到什么,邊關?百姓?皇上不喜好刀劍,所以他不能體會到作為一個將士的心,是怎樣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皇上他所能看到的是什么,是功,而只有親身經(jīng)歷,才能感受到,最大的震撼是枯。正因為皇上的不理解,所以我們就更應該盡量正視自己的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為了皇上,也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大宋。戰(zhàn)爭,苦的是百姓,而不是一個朝廷,你明白么?當皇上需要一個武將,需要你的時候,你的‘禁軍巡查使’也有不僅僅是個掛名,而是真實存在的,但前提是,你還在這個虛名上還留下你的名字。這也就是你的意義,也是對這個朝廷,對這個天下的意義。我也一樣,雖然只是一個教頭,但只要我的信念沒有改變,那么我就不僅僅只是一個教頭,不僅僅只是一個安在京城里每天只負責看管操練而沒有任何權利的教頭?!敝芏闭Z重心長的說道。
“師傅,徒兒明白了!”
“明白就好?!?p> “對了,師傅,我想問下張召是不是誰安排進來,或者是身后有勢力的?!?p> “你說的是昨天那幫人吧?”
“嗯,是的師傅,能在這里挑事,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p> “我想,他們的確是不簡單的,你應該能看出來,他們身后是誰,這我就不言明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龐赫思索了下,說道:“看來真的是高大人安排進來的,如果是這樣,我想應該可以在進軍中讓我的關注力稍微降低一點,如果再這么讓他們順利的,不受任何阻礙的實施下去,我擔心到時候,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p> 周侗聽后,鄭重的說道:“不可亂來!”
龐赫連忙回道:“師傅放心,我自由分寸,等我想一下,再和師傅商量下,這件事情,還得需要師傅的幫忙?!?p> “哦?需要我?guī)兔?,需要我做什么?”周侗問道?p> 龐赫回答道:“其實很簡單,只要師傅幫我召集下禁軍,我想這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搞大人昨天當眾宣布我任職,我相信大家也都明白。師傅,先稍等,容我先想一會,把事情整理清楚,理個明白,不能讓自己收到傷害,更不能讓高大人對我們有所敵意,認為是一種報復。”
周侗點了點頭:“嗯,此事,定要考慮周全,這也不僅僅關系你,關系為師和你兩個師兄,更關系到整個禁軍和京城,乃至整個大宋?!?p> 龐赫道:“徒兒明白師傅擔憂,這也是徒兒所擔心的,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那為師先出去,禁軍等會就要集合點到,早上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們中午再說。”
龐赫“嗯”了一聲:“好的。師傅!”說完,周侗已經(jīng)走出屋內,留下龐赫一人在那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