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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匪記

第十七章:急轉直下

重生之匪記 蝸牛殼很重 3453 2016-03-18 20:23:20

  林飛此時已經躺在床上睡著,身體上的傷痛,讓他更加的嗜睡。伍鄂并沒有離開,他在青龍山待了兩年,非常清楚文吉對于這個侄子的看重。雖然師傅朱大言答應搞定這件事情,但他心里還是不放心。

  日頭已經西斜,陽光也不再那么炙熱了。伍鄂躺在一張長椅上,心中總覺得七上八下的,唯有等師傅朱大言回來,他才能感覺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清風徐徐,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正朝著院子所在的方向走來。已經有所準備的伍鄂,不慌不忙的從兵器架上選了一把長槍,孤身站在院落的中央,面對著大門的位置。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槍頭上搖曳的紅纓在風中輕輕的飄揚。

  “砰!”

  一聲巨響,院子的門被重重的踢開,面容黢黑,身材修長的文吉,面露兇光的當先走了進來。

  兩人相對而立,各自都沒有說話。文吉慢慢的拔出手中長劍,緩緩的道:“你以為拜朱大言為師,我就不敢殺你?”

  伍鄂手中長槍一挑,槍尖直指文吉道:“想殺我有本事就過來,我拜何人為師,與你何干?”

  文吉眼睛微瞇道:“我且問你,傷我侄兒的兇手,可是在房間里面?”

  “沒錯,人就在里面。但此事都是你侄兒咎由自取,當時在場之人都可以作證。怎么,現在想仗勢欺人,先問問我手中的槍答應不答應?!?p>  “好,很好,今天我就看看朱大言到底教了你幾分本事,讓你敢如此猖狂?!痹捯魟偮?,文吉便持劍沖了過來。

  在院門被踢開的瞬間,伍鄂心中就以做好的準備。面對文吉迎面刺來的一劍,伍鄂是避無可避,只能持槍應戰(zhàn)。

  作為青龍山的四大堂主之一,每一個都不是易與之輩。伍鄂心中有數,想要在打敗文吉現在的他是不可能做到的。他要做的只是盡量的拖住他,只要等師傅朱大言回來,那么一切自然由大個兒的扛著。

  劍走輕盈,再配合上相應的步法,即便只是防守伍鄂都感覺很吃力。雙方的差距不僅僅是內勁和武技的差距,更多的是經驗的差距。

  伍鄂長期打獵,所使用的幾乎都是弓弩,像其他的一些兵器,例如手中的長槍都只是在跟師傅朱大言切磋的時候才會使用到。而且即便使用,也都只是點到為止的切磋,反之文吉比伍鄂虛長十幾歲,更重要的是,他的劍術可都是用人命填出來的。

  才走過十幾招,伍鄂便感覺連防守都已經很吃力了。文吉顯然也是發(fā)現了這一點,在進攻上更加的犀利了。

  左支右絀之間,文吉抓準一個機會,使出一招粘字決,長劍緊貼著槍身,一路往下,直奔伍鄂握槍的雙手而去。此時要是伍鄂還不放手,握槍的手指便會被齊齊削斷。毫無辦法之下,伍鄂只能是先行放手,待長劍從槍身掃過,再想抓槍時,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讓開,看在朱大言的面子上,我不殺你。”

  “要殺就殺,哪那么多廢話。但想過去,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p>  文吉眼睛微瞇,熟息他的人都知道,如此表情就是他已經動了殺心?!昂?,很好,既然你求死,那就怪不得我了?!?p>  劍身如秋水,短短的驚鴻一瞥,伍鄂知道這一眼便是永恒了。他默然的閉上了眼睛,就在這剎那間,只聽得耳旁傳來一聲大喝:“賊子,爾敢!”

  “哐當!”

  當伍鄂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師傅朱大言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文吉的長劍已經掉落地,同時掉在地上的還有一枚小石子。

  文吉握住右手,厲聲道:“朱大言,你要與我不死不休麼?”

  “哼,就憑你?單打獨斗,老子隨時奉陪。要是想打群架,叫上你朱雀堂的人,咱們約地方打也可以?!?p>  朱大言走上到文吉的身邊,語氣放緩的道:“我老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事兒我當時全部都看在眼里。當時是你那侄子非要逼著決斗的,而且說好了生死不論,不算后賬?,F在不能因為是他吃了虧,就想仗勢欺人吧?”

  “你......”

  朱大言擺了擺手,接著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就這么一個侄子,現在受了重傷,你心疼,我能夠理解。但你也知道現在世道艱難,你這侄子要是現在不讓他吃點虧,以后怕是連命都可能丟掉?!?p>  文吉面容慘淡的道:“沒機會了,他已經沒有以后了?!?p>  “什么意思?”朱大言吃驚的道:“送他到徐郎中那里之前,我查探過了,雖然氣息相對虛弱一些,但卻并無大礙呀?!?p>  “并無大礙?”文吉忽然面色猙獰的道:“他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做個活死人,你說并無大礙?”

  后面幾個字文吉說的咬牙切齒,一通憤怒的咆哮,讓比他高出半個頭來的朱大言,默然良久。作為青龍山上除了當家人龍熬之外權力最大的幾個人之一,朱大言很清楚若不是有自己庇護,文吉根本就不用站在這里說這些,沖進房內,直接將人帶走就是。

  如果文史只是受傷,只要人沒死,這事兒完全有緩和的余地?,F在人雖然活著,卻也與死無義,這就算是絕了他文家的根,文吉又豈能罷休。實在是在武力上朱大言壓他一頭,不然怕就直接動手了。

  “文兄弟,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這事兒咱們總要講點理不是,畢竟事兒可是你侄子挑起了的?!?p>  “哈哈~~~!”

  “你朱大言居然還會講理,真是笑死人了。明日辰時之前,你將人送到我朱雀堂,此時便與你無關,也算我文吉欠你個人情!”

  朱大言肅然道:“我要是不送呢?”

  “那咱們就不死不休,這事兒我自會去找龍頭,讓他做主。”說完,文吉便拂袖而去。

  林飛醒來后,天已經是完全暗了下來,房間內蠟燭微弱的光亮讓一切都變的有些朦朧。盡管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半個多月了,但對于這樣如豆的光亮,還是相當不習慣。

  睡了幾個小時,感覺好了很多,但手臂稍微活動一下,依然感覺撕裂般的疼痛。爬起身來后,趿著鞋,推開門往外走。夜色如水,星光如斗,月光傾瀉而下,感覺院中反而要比屋內亮堂一些。

  剛往前走了一段,伍鄂在一個轉角迎面走了過來。見林飛下了床,便加快一步跑到他的面前,擔憂的道:“你怎么樣,感覺好些了麼?”

  林飛當胸錘了他一拳,笑道:“我好著呢,不就是手臂上少了二兩肉麼,沒什么的?!?p>  “對了,那小子怎么樣了,我那一棍子可是不輕?!绷诛w心中清楚,他那一棍子打結實了,會是多大的力道。在前世的時候,他有做過測試,一棍甩下去,都是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力道,現在雖然年齡相對小,但他感覺力氣反而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這些你就別管了,你剛起來一定餓了吧,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說吧?!闭f完不管林飛是否同意,拉著他就往前走。

  客廳內只有兩人相對而坐,伍鄂已經吃過了。盡管心中有事,但飯菜林飛還是全部吃完了。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在前世可是世界通行的諺語。再說事情都以發(fā)生了,再怎么急,也不急在這吃飯的幾分鐘。

  吃干抹凈后,林飛喝了口伍鄂倒好的茶水。倏然站起身來,徑自就往外走。搞不清楚狀況的伍鄂,敢忙跟了出去。

  “你這是干嘛,你要去哪兒?”

  林飛邊走邊說道:“告訴我朱堂主在哪兒,我要見他。”

  伍鄂快走一步攔在林飛的身前道:“你要見他干嘛,他不在這兒。”

  “朱堂主,朱堂主,還請出來一見!”林飛大聲的吼道。

  伍鄂制止道:“別喊了,他就是個膽小鬼,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拜他做師傅了。”

  “臭小子,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不目無師長的東西?!?p>  林飛二人同時扭頭往身后看去,此時朱大言已經負手往廳堂里面走,兩人趕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林飛一抱拳道:“朱堂主,此事目前情況如何,還請如實相告?!?p>  朱大言在一旁坐了下來,坦然道:“事情的發(fā)展有些超出了控制范圍,你那一棍子將文史打成了活死人,他限我明日辰時之前將你送過去,不然......”

  “不然,他便與我不死不休。當然這一點我倒是不怕,只是如果我想再庇護你怕是不可能了,文吉必然會去找龍頭,若是龍頭親自出面,此事......”

  “前番朱堂主不是說,只要小子能在三天后通過文試,此事便能圓滿解決,為何......”

  朱大言嘆了口氣道:“我當時以為文史那小子并無大礙,最多只是昏迷幾天,沒成想,居然成了個活死人,那跟死了就沒什么區(qū)別了?!?p>  “師傅,你不是老在我面前吹牛說在所有堂主當中,就你跟龍頭的關系最好麼,那個什么文吉可以去找龍頭,你也可以去呀,這事兒咱們還占著理呢?!?p>  朱大言搖頭道:“若是沒有出人命,可以說理,但出了人命有理也沒用。再說的直接一點,這事兒要是你小子做的,我可以去爭一爭,最少保你性命沒有問題。但這人是你兄弟,我就無能為力了!”

  伍鄂“咚”的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師傅,求你救救我兄弟,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甚至愿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

  林飛一把將伍鄂扶了起來,感嘆道:“不用在為難朱堂主了,這事兒他已經盡力了?!?p>  作為一個在前世職場上歷練了多年的老油條,他完全明白朱大言的意思。伍鄂是他的徒弟,在占理的情況下,他當然可以據理力爭;林飛跟朱大言本身并沒有任何關系,即便是有理,在青龍山當家人出面后,他也不好插手。他林飛只是一個小卒,文吉則是朱雀堂的堂主,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龍頭都不可能會站在他這一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朱大言走后,林飛將伍鄂趕了出去,他想一個人待會兒。今生他要的是英雄造時勢,屈服于命運不是他該做的事兒,何況還沒到最后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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