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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匪記

第三十二章:未來在想象中殘酷

重生之匪記 蝸牛殼很重 3109 2016-04-02 22:15:26

  伍鄂此次受傷太過嚴(yán)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然是深夜了。身邊一直守候的小藥童,見伍鄂醒來后,迷糊著眼走到床頭邊。

  “你現(xiàn)在還不能亂動,師傅說你這是傷了筋骨,少說也要養(yǎng)上個幾個月的?!?p>  伍鄂微微挪動下身體,便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的,倒吸口冷氣后,只能放棄掙扎道:“小兄弟,我想跟你打聽下,文試的比試結(jié)果如何?”

  小藥童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師傅跟你換好藥后,便安排我再此照看你,外面的情況,我并不知曉?!?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太大事情了,能否勞煩你幫我出去打聽一下,文試奪魁者是誰?”

  小藥童看了看窗外,打著哈欠道:“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三更天了,我上哪兒給你打聽去,等明日吧,天一亮我就去幫你問問?!?p>  窗外確是漆黑一片,如此情況小藥童說的也是實(shí)話。伍鄂只能暫且收斂心神,靜待天明。

  小藥童趴回桌邊接著睡覺,伍鄂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他總感覺心中思緒煩亂,甚至隱約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但這樣的預(yù)感他又不敢過于深入的去探究,只能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會出事的,王易答應(yīng)過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會幫自己兄弟一把的。

  師傅明日也定然會來看他,別著急,一切在明日就會揭曉,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養(yǎng)好傷勢,這比什么都重要。伍鄂不斷的如此安慰自己,他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將事情往最后的方向去想。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管什么事情,越是強(qiáng)迫,越是不能釋懷,于是伍鄂便一直睜著眼睛,一直到破曉的晨光,通過窗紙將微弱的光亮傳遞到房間里來。

  小藥童可能是太累了,一直都沒有醒。伍鄂想要叫醒他,卻又感覺不太好,而且天都已經(jīng)亮了,也不在乎再多等這一時半會兒。

  天光大亮,燭火已經(jīng)燃盡。小藥童依然沒有睡醒,但伍鄂聽見此時廂房外房門已然被人打開了。頓覺心中一喜的伍鄂,眼巴巴的看著外面之人走進(jìn)來。

  來人是徐郎中,見小藥童趴在桌上還未睡醒,上前先將其拍醒后,讓他現(xiàn)行離開了。見伍鄂一直看著他,徐郎中有些錯愕的道:“少年人,是你感覺身體哪里不舒服麼?”

  這不是句廢話麼,你被人打斷幾根骨頭,你會舒服麼?當(dāng)然這樣的話伍鄂也就只能是心里想想,嘴上還是恭敬的道:“我皮糙肉厚的,用了你的藥,身上已經(jīng)感覺好多了,徐郎中不愧是咱們青龍山上的神醫(yī)?!?p>  徐郎中笑了笑,并未說話,只是認(rèn)真的幫著林飛檢查傷口。

  伍鄂接著道:“我想向徐郎中打聽一件事情,還望能告知?!?p>  “你是想問,昨日文試奪魁者是誰,對么?”徐郎中幫著查看傷口,不經(jīng)意的道。

  “你怎么知道?”不等徐郎中回答,伍鄂焦急的道:“還請徐郎中如實(shí)告知,小子......小子感激不盡?!?p>  “別動,你這可不是一般的傷,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是會落下終生殘疾的?!毙炖芍邪聪孪胍獟暝鹕淼奈槎?,接著道:“你兄弟的事情,我是知曉的。昨日文試奪魁之人正是你那兄弟,龍頭和軍師對他都非常看重,并且對他委以重任,文吉不敢把他怎么樣了?!?p>  聽徐郎中如此說,伍鄂便感覺放心了。徐郎中檢查完傷口,換好藥以后就要離開,伍鄂忍不住的叫住他道:“我受傷的事兒,盡量別告訴我兄弟,他要問起,就說我沒拿到魁首實(shí)在沒臉見他,自己到山中打獵去了。”

  徐郎中面帶笑容的將門帶上,伍鄂則是整個人身心都放松了下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此時門外的朱大言見徐郎中走出來后,緩步迎上去道:“怎么樣,安撫住了麼?”

  徐郎中往前快走兩步,沒好氣的道:“這種事情以后可別叫我干了,撒謊我真不擅長。再說,你這徒弟雖然性子單純,但也是不個好相與的,我可打不過他?!?p>  “幫此大忙,我朱大言一定記著,你上次說的那些珍稀藥材,我這就安排人到天慶府去購買?!敝齑笱愿颐ψ饕镜馈?p>  徐郎中此時臉上稍好一些的道:“放心吧,現(xiàn)在是穩(wěn)住他了,只是紙里保不住火,這事兒他早晚會知道。我看還是你這個做師傅的,找一個機(jī)會直接告訴他好了。”

  “唉!你以為我不想告訴他,我怕的是這小子要是知道了情況,真會提著槍去找龍頭,如此反而把自己命給搭上了?!?p>  ......

  在青龍山上待了半個多月,前往孫老頭茅草屋的這條路,林飛已經(jīng)走過很多次了。但此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走了,林飛所向往的廣闊天地并沒有向他招手,而是從一個牢籠跳往另一個牢籠,似乎生命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詛咒,無論你怎么掙扎,永遠(yuǎn)都在這個牢籠之中。

  這樣消極的想法只是短短的在林飛腦中剎那的閃現(xiàn),便被他強(qiáng)行趕出去了,無論如何他不能允許自己有如此消極的想法。消極本身是帶有腐蝕性的,任何的雄心壯志,都會在消極的情緒中消弭。

  龍敖所說的兩樣?xùn)|西,林飛是完全沒有聽說過,也同樣沒有信心能夠找到。但這些并不是他能決定的,留給他的選擇只有接受,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身邊跟著的兩人,便是昨天押他上斷頭臺的兩人。從天未亮出發(fā)到現(xiàn)在兩人臉上的表情幾乎是不變的,更沒有說過一句話,林飛不知道這兩人是生來如此,還是完全不屑于跟他說話。

  昨天斷頭臺上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想來依然歷歷在目,尤其是當(dāng)時充斥在口鼻中的血腥味,簡直如影隨形一般,隨意深吸一口氣,便感覺口腔內(nèi)全是血腥。獨(dú)自想了一個晚上的林飛,不斷在內(nèi)心跟自己說,一定要適應(yīng),要適應(yīng)這樣的血腥,這樣的血腥,在未來或許會成為一種常態(tài)。

  對于自己未來的路,此時的林飛已然有了更加清醒的認(rèn)識,未來永遠(yuǎn)比想象中殘酷,這句話非常適合此時他的心境。

  一行走了幾個小時,終于能夠遠(yuǎn)遠(yuǎn)看見孫老頭的茅草屋了。三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些腳步,到達(dá)柵欄院外時,孫老頭已經(jīng)站在屋檐下等著了,顯然他是知道林飛等人的到來。

  剎那間林飛腦子里面閃過一個念頭,這是一個陰謀,孫老頭和龍敖一起設(shè)計(jì)的一個陰謀。但同樣只是一個閃念,林飛便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陰謀必然要有所謀,若只是想讓他效力,完全不用費(fèi)這般周折。龍敖一聲令下,青龍山中,又有誰敢不遵從呢!

  三人進(jìn)入屋內(nèi)后,各自相對而坐。孫老頭看了看林飛,笑道:“小子,看來你運(yùn)氣不錯,最少還活的好好的?!?p>  林飛沒好氣的道:“感情你是盼著我死不成?”

  孫老頭不急不緩的將自己茶杯斟滿,說道:“你二人都未能在文武試中奪魁,能夠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不是運(yùn)氣好,是什么?”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他們既然帶我到你這兒來,一定是有什么事兒。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說好了,我照做就是了?!?p>  “臭小子,脾氣倒是不小。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把邊上的那杯茶喝完?!?p>  林飛扭頭看了看放在邊上的茶水,清澈的茶水之上舒卷著兩片并未散開的茶葉。這碗茶似乎并沒有什么特殊,但此時也懶得多問的林飛,想也不想一口將杯中茶水喝盡。問了也是白問,因?yàn)闊o論里面是什么他都必須要喝下去,所以還不如不問,反正怎么也不會是致命的毒藥。

  “哼,你小子倒是干脆,別說咱倆還真挺投脾氣。可惜,今天以后再想見面,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了?!睂O老頭扭頭沖著林飛邊上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跟這小子聊兩句,兩個時辰后,你們再將他帶走?!?p>  “如此,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兩人表情為難的道。

  孫老頭臉色一沉:“我留這小子交談兩個時辰,是出于朋友情義,你們二人事后完全可以稟告龍敖。若是把老夫惹急了,你們兩個怕是吃罪不起。”

  林飛本以為對于孫老頭的話,兩人根本不會當(dāng)回事兒,沒成想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還真就默然的離開了。

  屋內(nèi)此時只剩下林飛和孫老頭兩人了,各自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短暫的沉默后,林飛先開口道:“想跟我說些什么呀,有話快點(diǎn)說,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jī)會呢?!?p>  這是一句實(shí)話,也是林飛這兩天經(jīng)歷所得出來的感悟。在這樣的亂世當(dāng)中,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什么時候被人一刀殺了,或者被突如其來的冷箭射死。林飛已然有了面對突然死亡的準(zhǔn)備,有了這樣的準(zhǔn)備,他反而能夠更加積極的去面對未來可能發(fā)生,或者碰到的困難。一切都做最壞的準(zhǔn)備,那么就沒有什么比最壞更壞的了。

  “喝下那杯茶后,你就會是另外一個人了,小子做好準(zhǔn)備了麼?”

  孫老頭的話,讓林飛瞬間愣在當(dāng)場,一杯茶,就能把他變成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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