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峰主想讓位與何人?”
這句話說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場之人瞬間便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將目光都集中在了說話之人身上。
“吳風(fēng),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想做這個白巖峰的當(dāng)家人不成?”
“哼,他吳風(fēng)何德何能,也敢覬覦這峰主之位?”
“吳軍主,還請慎言,雖說峰主大人大量,不會與你計較,但你自己也需知個分寸?!?p> 白無常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吳風(fēng),大聲道:“吳軍主問的好,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瞬間在場全部沉寂了下來,只要不傻,都看的出來,此時現(xiàn)場的氣氛已經(jīng)有些不太對頭了。在座的一個個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吳風(fēng),難不成他還真想做這白巖峰的當(dāng)家人?
吳風(fēng)并未讓在座之人久等,語氣堅定的道:“既然峰主問起,那屬下就直言不諱了。”
“屬下以為,既然峰主有心頤養(yǎng)天年,此時也正值多事之秋,確實我白巖峰也不可一日無主。所以屬下認為,既然要選那就當(dāng)如同峰主所說的那樣,要選一個強絕人物,能夠帶領(lǐng)眾兄弟,在這亂世之中掙一功名的,如此人物,我白巖峰上,秋軍主當(dāng)是不二人選了。”
“嘩~~!”
所有人以為吳風(fēng)如此出頭,必然是想毛遂自薦了,沒成想說了半天居然將秋橫推了出來。
底下眾人又是一番交頭接耳,白無常目光輕瞟了秋橫一眼道:“秋軍主,以為如何?”
秋橫顯然還沒有從這突如起來的變化中反應(yīng)過來,一聽白無常如此詢問,心中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但此時白無常已經(jīng)點了他的名,再如何也必須有個答復(fù)。
“屬下......屬下惶恐,峰主春秋鼎盛,我白巖峰在峰主的帶領(lǐng)下......”秋橫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一旁的吳風(fēng),卻見他臉上并無表情,繼續(xù)說道:“......蒸蒸日上,屬下實在不敢受此重托。”
白無常沉吟道:“那看來秋軍主是不愿意做這白巖峰之主了,不知吳軍主,和各位弟兄可又其他人員推薦?”
底下眾人一個個靜若寒蟬,無一人開口了。白無常自顧道:“各位兄弟不開口,那就由我來說吧。我提議由邢明堂的堂主,邢仇來接替我白巖峰峰主之位,弟兄以為如何?”
不等眾人出聲,邢仇當(dāng)即站出來道:“不可,萬萬不可,大哥,我邢仇何德何能敢受此重托。還請大哥收回成命,不然屬下就只能是以死明智了。”
“邢堂主不用妄自菲薄,這白巖峰上除了我,也就是你資格最老了,而且你掌管刑罰之前也是征戰(zhàn)四方的一員虎將,怎么就當(dāng)不得這白巖峰之主了?”
白無常雖然如此說,底下之人也不知他的真實意思,一個個都只是彼此小聲的議論,并未有人真的如同吳風(fēng)一般,大膽推薦自己心中所想之人。
“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話就如同吳軍主一般大膽的說出來,不用交頭接耳的,我白無常是什么人,想必各位兄弟也是了解的。”
“既然峰主確有退意,那我等也就有話直說了。按說咱們在座的各位,有資格做這山寨之主的人,無非也就是四大軍主,和一位堂主。但方才峰主也說了,現(xiàn)今外部紛擾,我白巖峰也必然無法置身事外,要想在如此環(huán)境為眾兄弟謀一前程,著實不易。所以我建議,咱們應(yīng)該將這挑選范圍再擴大一些,不知峰主,和在座的眾位以為如何?
“我同意,這畢竟事關(guān)咱們山寨中所有人的前程,確實應(yīng)該在盡可能的情況下,多征求一些人的意見?!?p> “哼,他娘的,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的難道還想做峰主不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田不歸只知道這白巖峰的當(dāng)家人叫白無常,其他人我一概不認。”
白無常指了指田不歸笑道:“你這小子,什么時候都不忘拍馬屁,但只怕這回是拍到馬蹄上了。我退意已決,在座的諸位,再商議一番吧。我就不在這兒給大伙兒添亂了,日落之前,大伙兒拿出個統(tǒng)一意見來。”
“峰主,你可不能走呀,這白巖峰的當(dāng)家人我田不歸就只認你?!?p> “峰主,請三思呀!”
“大哥,這事兒你再想想,再想想......”
白無常走后,整個聚義廳算是炸了鍋,立刻有人大聲嚷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峰主好好的為何要讓出峰主之位?”
“你就別在在這兒說什么繞口令了,在座的怕是沒一個人知道的?!?p> “我看不一定,咱們這兒也許有一個人就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看向邢仇,在座的都知道,他和峰主白無常那是生死之交,而且白無常第一個想到的繼承者就是他。
“他娘的,你們都瞪大雙牛眼看我干嘛,老子什么都不知道。我還在這兒犯嘀咕呢,峰主今天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吵吵嚷嚷的在猜測和議論著,座在右邊首位的吳風(fēng)卻是一言不發(fā),秋橫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趁著其他人都圍著邢仇的空檔,走到他邊上道:“什么情況?”
吳風(fēng)瞟了他一眼道:“什么情況,我哪知道什么情況?”
“你不知道什么情況,你把我推出來?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秋橫不滿的道。
“他必然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若他真是有心想退,那當(dāng)然最好,咱們也省的兵戎相見,畢竟都在一個鍋里吃過飯的弟兄?!?p> “那如果他這只是試探我們,又當(dāng)如何?”
吳風(fēng)冷哼一聲道:“試探?試探又如何,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準備了小半年,整個白巖峰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無論如何這個峰主之位,他讓要讓,不讓也得讓?!?p> 眾人或是唉聲嘆氣,或是言語激烈,很快便是日頭西斜,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但似乎所有人并沒有能夠商量出個所以然來。
后院的白無常對于聚義廳中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終于夕陽西下,長廊中走出一人來,正是他之前吩咐下山的男子。
“峰主,莫楊名和他手下的兩百名獵戶已經(jīng)到了。”
白無常點了點頭,嘴角上揚一笑:“很好,現(xiàn)在就看他怎么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