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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匪記

第一章:天慶府

重生之匪記 蝸牛殼很重 3236 2016-06-30 22:52:07

  碼頭上依然人山人海,不同的是似乎每一個人臉上表情都顯得焦急,似乎在逃離什么,而且每個人身上,男的或是背著大捆的包袱,女的則是協(xié)老扶幼的往已經(jīng)塞滿人的船艙中擠,完全是一幅逃亡的場景。

  此時卻有一艘船只,反向從遠處駛來,與競相逃離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是這并為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每個人都忙著自己逃命,誰又有心思去管別人。

  待船慢慢的靠近碼頭,人們又爭相擠了過來,其意思很明顯,是想要坐船離開。其中一些穿著華麗服飾的人,更是沖著站在碼頭邊大聲喊道:“送我離開,費用你們隨便開。”

  “我出雙倍,他娘的,就你王老五有錢?”人群中忽然串出另一人來,同樣大聲的叫囂道。

  “二位大老爺,你們有錢,也不能完全不顧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死活呀,這船這么大,怎么就不能多坐些人呢。”

  “就是,你們有錢人是人,我們窮人就不是人么?你們掙的銀子,有一多半都是我們從地里給你們刨出來的。這會兒你們還想仗著自己有錢,斷我們生路,老子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對,不答應(yīng)?!?p>  “誰他娘不是一條命,反正都是死,誰怕誰呀?!?p>  此話如同點燃稻草的火把,瞬間便有一種群情洶洶的感覺。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兩位老爺,在家丁的庇護下,慌忙賠罪,并立馬改口。

  船上一名少年人居高而下,眼神淡漠的看著底下發(fā)生的一切。眾人的神態(tài)他都看在眼里,卻又似乎并不在他心里。此時從少年的身后走出一中年漢子,一臉虬髯的胡須,面容堅毅,魁梧的身形,穩(wěn)健的步伐一看就是行伍中人。

  “林先生,已經(jīng)靠岸,咱們可以下去了?!?p>  林飛點頭道:“回航的時候,如果可以,就多幫著帶些老婦和孩子上船離去吧,畢竟她們是最無辜的?!?p>  身后的中年漢子道:“大人說了,我們此行都聽先生的,此時小的會和船老大說的。”

  穿過擁堵的人群,往城中走卻更是寥落,前翻來此并肩接踵的景象完全不復(fù)存在。若非來時已經(jīng)在碼頭向百姓詢問,此時林飛也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城中走的。

  據(jù)百姓們說,在十天前,不知是山上的哪一伙土匪,突然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從山中殺出,然后便烏泱泱的開始攻城。在當(dāng)時人們看來,這不過就是一群自尋死路的人而已,然而一連攻打兩天后,土匪人數(shù)卻是越來越多。城中組織城防由最初的并不在意,到最后的緊急求援,到如今已經(jīng)一連堅守了近十天。

  城中百姓也同樣由最初的并不在意,到如今的大難臨頭,再到拖家?guī)Э诘奶用?,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也不知是誰人下的令,允許城中百姓自行逃命,如此才有了今日林飛見到的一幕。

  城中如此情景,實在讓人看著心憂。從目前已經(jīng)得知的情況來看,必然是梅風(fēng)嶺中的勢力無疑。但又會是那方勢力,有如此膽氣,又有這般實力,如此大張旗鼓的攻城呢?林飛甚至想,難道是那天韓齊并沒有能夠逃生,如此對方才會有如此膽氣,下定決心攻城。

  只是目前,無論怎么想都是無用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此時他心中最放不下的是遠在白巖峰上的師傅和白牡丹等人,他們還活著么?

  現(xiàn)在林飛真恨不得立刻就能長雙翅膀飛過去,只是人畢竟不是鳥,路還在腳下,通往白巖峰的路,必然是要過天慶府城防的,現(xiàn)今這般情況,又該如何是好?

  “你們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此意欲何為?”正陷入沉思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在林飛耳邊響起,語氣中滿是傲慢和警惕。

  林飛扭頭便看見在相距不過數(shù)丈遠的距離之外,五名軍漢,手持刀劍目光警惕的看著林飛兩人,大有隨時動手的可能性。林飛并不知道楊應(yīng)龍派來保護自己的漢子,具體武藝如何,但想來對付對方手持兵器的五人,必然是討不到好的。

  短短瞬間,林飛腦子里面想到了各種應(yīng)答方式,但最終他還是道:“在下林飛,和韓齊統(tǒng)領(lǐng)是舊相識,前翻在下與韓統(tǒng)領(lǐng)相見時,城中還是太平景象,不知為何才短短半月有余,便成為這般模樣?”

  “你認識我們統(tǒng)領(lǐng)?”

  “當(dāng)然,就在半個月前,我還和韓統(tǒng)領(lǐng)見過。”

  如此說是要冒很大風(fēng)險的,雖然他是眼看著韓齊跳的水,但當(dāng)是他就已經(jīng)受傷了,即便沒受傷必然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若是韓齊已經(jīng)死了,此時說出與其有舊,非但沒有好處,甚至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軍漢們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說道:“如此,你跟我們?nèi)ヒ姸冀y(tǒng)大人,一切由他定奪?!?p>  這般情況,也由不得林飛選擇,便坦然的跟著朝前走。

  ......

  天慶府十里之外,到處搭滿了簡易的帳篷,但放眼望去依然有很多人席地而坐。這些人各自服裝都不同一,身邊卻是放著短劍長戈,三五成群的聚攏在一起,手中抓著吃食,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晌午。

  一名身形高大,體形健壯的少年人,身穿青銅甲胃,腰跨長劍,步態(tài)穩(wěn)健的從人群中走過。周圍原本席地而坐之人,紛紛放下手中的吃食,意欲起身,卻被他用手勢制止。

  “你們吃你們的,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不用管我?!?p>  “將軍,這天慶府,咱們隨時都能夠拿下來,為何還要如此拖延下去?”

  少年人在問話之人邊上坐下,順手從面前的鍋灶中抓起一把煮好的粟米,邊吃邊道:“天慶府是隨時能夠拿下,但城中百姓如何處理?總不能咱們都殺了吧?”

  “若是讓那些人都逃了,咱們要一座空城,又有何用?”

  少年人差異的看了眼提出此問題的軍卒,忍不住的贊嘆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我們要一座空城確實無用??墒悄銈儎e忘了,咱們青龍山和之前合并的山寨中,本就有很多百姓,再加上天慶府城外的村民,又怎么可能會是空城?!?p>  “將軍,屬下們是擔(dān)心,如此拖延下去,未免夜長夢多,怕是......”

  少年人打斷道:“這些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龍頭那邊自然會考慮周全。你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準備好在下場攻城,相信咱們拿下天慶府也就在這幾天了?!?p>  眾人頓覺心下安穩(wěn)不少。少年人隨意的和眾人聊著天,肆意灑脫間透露著揮灑自如的自信,和一切盡在掌控中的霸氣。在場之人誰又能夠想到,此時恣意縱橫的少年郎,在一個月前還是一個莽撞到為了兄弟,在擂臺場中,與人生死搏殺的義氣少年。世界上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東西很多,但唯有戰(zhàn)爭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去改變一個人,改變到面目全非。

  “將軍,龍頭派使者來了,先在帳中等候?!?p>  忽然一個聲音的出現(xiàn)大破了原本熱鬧的氣氛,少年人將手中的吃食放下,站起身來便往不遠處的帳篷中走去。此時如果林飛在這里,一定能夠認的出來,這少年將軍,正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伍鄂。

  帳篷中一消瘦男子煢煢而立,伍鄂走入帥帳之中,見此背影,眉頭微鄒,語氣淡然道:“文堂主親自前來,實在讓在下受寵若驚?!?p>  男子轉(zhuǎn)過身來,卻是文吉無疑?!耙粋€月前,你只不過是寨中一少年,沒想到一個月后,卻能夠與我平起平坐。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說,你小子干的不錯?!?p>  伍鄂淡然一笑:“從文堂主口中聽到的夸贊,必然是真心實意的。不知龍頭派遣堂主來此,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文吉正色道:“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龍頭讓我來,是告知伍將軍,已經(jīng)可以動手了。三日之內(nèi)攻下天慶府,瀘州楊家那邊,已經(jīng)占領(lǐng)順慶和漢中,只要咱們將天慶府占了,在整個勢力范圍上就能夠相呼呼應(yīng),如此便算是立于不敗之地了?!?p>  伍鄂心中嗤之以鼻,這一個多月的征戰(zhàn),讓他改變的不僅僅是心性,還有見識。對于這世界,他有更清醒的認識。這世上哪有什么不敗之地,若是占領(lǐng)天慶府便算是立于不敗之地,那當(dāng)初的蜀漢政權(quán),和北宋為何不龜縮與此一隅之地?任何事情都是利弊兩面,天慶府固然易守難攻,但那只是相對于外部來說。其城中三面環(huán)山,如此限制了城市人口的發(fā)展,城中常駐人口不過十萬人而已;水路相當(dāng)發(fā)達,在商旅繁盛的同時,城防上水路就是成了它的一個弱項。要知道對于一個常駐軍只有五千的城市來說,要分一部分人去操練水軍,先不說質(zhì)量如此,單從數(shù)量上來說,便注定不會太多。

  伍鄂其實并不是太明白明明可以轉(zhuǎn)瞬間拿下的天慶府,為何要拖延至此,城中百姓這個理由,只是他用來安撫手下將士的。但文吉如此一說,他便大致明白了一些,想來是瀘州楊家和青龍山結(jié)盟的消息周邊勢力,已然知道,若如此順利的拿下天慶府,必然會讓其他勢力覺得,瀘州楊家發(fā)展過快。如今先占住了順慶和漢中,天慶府周圍都是山巒,其他勢力即便此時反應(yīng)過來,想要插手,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想通這些,伍鄂深吸一口氣,抱拳道:“請文堂主回稟龍頭,伍鄂定然不負使命?!?p>  文吉在一旁坐下道:“我在這兒等著,什么時候伍將軍把天慶府拿下來,我再回去復(f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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