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飛第三次到青龍殿來,不同于前兩次的是,這次是被人押上來的。整個大殿之中都是空蕩蕩的,唯有龍熬一人居中而坐。
“將他繩子解開,你們都退下吧。”
大殿之內此時唯有林飛同龍熬兩人相對而視,龍熬當先開口道:“當初我之所以讓你去白巖峰取那兩件東西,就是因為你此刻的眼神吸,但此時同樣的眼神我卻想要立刻將你殺死!”
林飛淡然一笑道:“你不會殺我的,最少我不相信青龍山的龍頭,會無聊到見一將死之人?!?p> 龍熬冷冷一笑:“你很自信,同我們第一次相見一般?;蛘哒f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就想殺你了,只是那時你的眼神,讓我相信白巖峰之行,你定然可以不負所托,事實證明我的眼光還是很準的?!?p> 林飛并不明白龍熬說的是什么樣的眼神,但有一點他知道,最少這條命他是先保住了?!澳强磥斫袢正堫^是不會殺我了,或者說留著我還有其他用處?不論龍頭需要我去做什么,在下只有一個要求,殺了文吉!”
“讓我心生殺意的就是你這種眼神,很平靜,似乎一切都在掌中之中。所以當初我才想到讓人將你脫下去,嘗嘗鬼門關前走一遭的感覺?!饼埌驹掍h一轉道:“你這種人永遠不會真正為誰所用,如今想來卻也正常,堂堂九流門的文派掌教,又豈會屈居與一般人之下。”
九流門,怎么又是九流門這到底是個什么鬼門派,怎么什么人都知道。最早林飛是從孫老頭那里知道的這個門派,而后又是那個老和尚,接著是王以真,這些人似乎對于這個所謂的“九流門”,都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之心,即便是現在的龍熬也是如此。難道他不知道孫老頭也是九流門的?
龍熬將條案上的玉牌拿起,舉在面前道:“不用想否認,這東西在你身上,你就是文派的掌教?!?p> 龍熬面前舉著的正是孫老頭當初給他的那塊玉牌,林飛不解的道:“難道這東西我就不能是撿到的么?或者這只是一塊仿品,那也不是什么好玉,仿一塊并不會太難吧?”
“玉牌我早就檢驗過了,不可能是假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至于你說是撿到的,或許吧,但九流門向來是一個重視傳承的古老門派,想撿到他們的東西我只能說你很不一般?!饼埌緦⒂衽苼G了過來,林飛卻是懶得去接,雖然這東西多次幫到過他。但林飛卻愈發(fā)覺得這玉牌太邪性了,如果有選擇他當初絕對不會接受孫老頭的贈予。
玉牌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卻并未應聲而碎,摔在林飛面前甚至連一絲裂痕都沒有?!皺z驗這玉牌真假最簡單的一個方式,便是硬度,據說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它分毫。”龍熬接著道:“把它撿起來,下面我們可以談點你感興趣的事情了,例如為你母親報仇!”
......
白鴿在空中翱翔,而后如箭一般俯沖而下,穩(wěn)穩(wěn)的停在一人手臂之上。白鴿腿上綁著一拇指粗細的竹筒,那人從中抽出一白色紙條,便將手上的信鴿交給邊上的下人,徑自走回書房。
書房之中,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中滴上一點在信封下方的一角,沒一會兒信紙之上浮現出一顆惟妙惟肖的龍頭。再用桌上的茶水輕輕的灑在紙面上,沒一會兒字體便躍然紙面。
這是青龍山特有的驗證方式,其中信紙下方的龍頭圖案會逐漸隱去,而字體顯現后就無法在隱匿。這東西是龍熬讓藥王孫特意研制出來的,其中除龍熬外,另外幾位堂主分別對應的都是白虎,朱雀,玄武。
男子將書信閱完后,立即便焚毀了。而后拿出一張宣紙,掏出一方印按了下去,紙面上立刻顯現出一張猙獰的鬼臉。沖沖將書信寫畢,吩咐一聲,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接過他手中的書信,立即又走了出去。
就在管家走出后不久,府中一名小廝模樣的少年人彎著腰走了進來:“老爺,楊老爺讓派人下帖子來了,讓你上府上去一趟,說是有要是相商?!?p> “我知道了,你去回了來人,就說我稍后便過去?!?p> 小廝表情略做為難道:“老爺那人......那人說一定要你現在就去,轎子他都抬來了?!?p> 男子思忖著道:“你讓他在門口候著吧,我隨后就到?!?p> “哼,欺人太甚,隨便給些銀兩,就想我們把天慶府拱手相送,真是癡心妄想。”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黯然道:“奈何勢不如人,又能如何呢?”
大門之外卻是有一人在轎前候著,見男子從府中出來,趕忙迎上前來:“余老爺,您老可算是出來了,我家老爺可一直在府中等著您呢?!?p> “余姚不過是一小小的商賈,哪里敢勞煩楊老爺久候,前面帶路吧,我這就隨你前去?!贝巳吮闶乔帻埳降挠嘁Γ仓浪亩挤Q其為余老鬼。
“好嘞,你老里面請,小的這就在前面帶路。”那人彎著腰幫忙將轎簾掀開,請余老爺上轎。
轎子很平穩(wěn),坐在轎中的余姚心下卻是左右翻滾,待會兒他要見之人乃是瀘州楊家在商界的代表,此人在楊家的地位便如同他在青龍山的地位一般。余姚更加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無非還是商議天慶府的問題。此人乃是一十足的生意人,腦子里面想著的永遠都是用最小的利益去換取最大的利益,為此事盡管已經多次接洽,但依然沒有談攏。
方才龍熬已經來信,將天慶府的問題全權交給他處理,并且信中有提到文吉叛逃之事。作為龍熬的左膀右臂,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如此對于龍熬這份書信的意思,他就相當清楚了。
龍熬這是要盡快的將安放在青龍山的兵力收回,如此他此去楊府,能做的便是盡量多的爭取些利益,此次務必要達成一致了。想來那楊家如此焦急的找他去,必然也是有這個想法的。
約莫半個時辰后,轎子便放了下來,轎夫們將轎子壓低,余姚彎腰走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氣派的府邸,匾額之上“楊府”二字,很是氣派。
余姚邁步往里面走,一場生死考驗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