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卷起地上的散落的枯葉,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晃晃悠悠的隨風(fēng)吹入天際,轉(zhuǎn)瞬之間,便沒了蹤跡。
女人無論談多少次戀愛,記得最清楚的是那個奪走他第一次的男人;男人無論搞過多少個女人,最難忘懷的永遠是第一次奪走他心的人。此時自我感覺身心分離的杜胖子,撇著嘴道:“她走了,就那么說都不說一聲的走了?!?p> “人不給你留了封信么,信上怎么說來著?”林飛不耐的道。
杜胖子從兜里掏出一封皺皺的信紙,遞到林飛手中。接過信紙的林飛,隨即攤開一看,上面卻是一個字沒有,只是畫著兩只小鳥兒,飛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很顯然這他娘的是一封分手信,難怪杜胖子這般傷心了。
事已至此,林飛卻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安慰人這種活計,他真不太會。“好了,別哭哭啼啼的,師弟以后帶你去見大場面,大丈夫何患無妻?!?p> “你這嘴里情啊愛啊的一套套的,怎么就沒能讓那姑娘留下來呢?”古人說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雖然已經(jīng)一個來月過去,但他這胖子師兄變化也太快了,口里的詞簡直同言情小說的句子一樣樣的。
杜胖子低著腦袋赧然道:“這我是在觀中一本書上看到的,這不還沒來得及跟姑娘說,人就走了!”
幾人略作休息,便再次上路往天慶府走。一路上林飛都在看著杜胖子所說在觀中發(fā)現(xiàn)的那本書,說是一本書,其實更多像是一本日記。記錄的全是一女子對于心中所愛男子的思念和怨恨。
結(jié)合杜牡丹曾給他講過絕情觀的由來,便不能推斷出這本日記就是杜牡丹的師傅所寫。文中字字句句都透露著一個女子的癡情,即便最后由愛生恨,但依然能夠從中讀出濃濃的愛意。如同林飛前世聽過的那句歌詞:“情到深處,人孤獨!”
一路跋涉,來到天慶府時,高大的城墻城門緊閉。抬頭望去,甚至城墻上都看不到有人駐守。
杜胖子扯著喉嚨喊了幾嗓子,半響,總算是有一人悠悠的從墻頭探出腦袋來,“叫魂呢,你他娘的誰呀?”
林飛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高舉在手中道:“我乃是青龍山派來的特使,速速打開城門,我要見你們伍將軍?!?p> 那人將身體往外伸了伸,一邊揉著一眼道:“你們等著!”
沒一會兒城門打開,三五個身形健壯的漢子,腰掛著長刀走了出來。為首一人接過林飛手中的令牌左右檢查了一番,交還到林飛手中道:“隨我來吧?!?p> 跟在三人身后,進得城來。此時城中與初次到來和前番離開之時又不一樣,太安靜了,這偌大的城池,仿佛在短短時間便成了一座空城一般。
對于在不久后便能見到自家兄弟,林飛心中很是高興,甚至有些激動。想來伍鄂若知道自己模樣變化,必然會很吃驚吧。想到此處林飛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
統(tǒng)領(lǐng)府門外,伍鄂同王易居然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候,見林飛三人到來,往前走出幾步,抱拳道:“諸位便是龍頭派遣的特使,里面請吧?!?p> 林飛道:“不敢,將軍先請。”
進得屋內(nèi),分賓主落座。一旁坐著的王易先開口道:“諸位遠道而來,必然辛苦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上等廂房。”
林飛笑道:“王兄,你處事依然這般細致,當(dāng)初敗于你手,著實不冤?!?p> 王易詫異的道:“請恕在下眼拙,兄臺是......”
林飛道:“解九連環(huán),破夜明珠,王兄之智,在下可一直佩服的緊呢?!?p> “砰~~!”
主坐之上剛剛端起茶杯的伍鄂,整個人愣愣的呆在當(dāng)初。而后目光慢慢的在聚焦在林飛身上,輕聲問道:“你是......誰?”
“一別多日,你已經(jīng)是將軍了,這個兄弟我都不太敢認了。”林飛調(diào)笑道:“但無論你現(xiàn)在是誰,我可知道你兒時被豬追的到處跑的趣事兒?!?p> 兄弟倆的故事,在青龍山住的那些天,母親講了很多,都是兄弟二人童年的趣事,無非多是些孩童時候的糗事,聽多了自然無趣。可耐不住母親喜歡講,林飛也只能裝作很感興趣的在聽。如今母親躺在床榻之上,只能憑借著藥物吊住性命,一年之后若不能找尋到解藥......想到這些,心中不免酸楚。
伍鄂并未發(fā)現(xiàn)林飛情緒的變化,他還沉寂在眼前的震驚之中,“你是......狗蛋兄弟?”
每次聽到這兩個字,林飛便感覺心中的郁悶,如同動漫人表達無奈時額頭出現(xiàn)的三根黑線,簡直是無言以對。
“沒錯,我就是......狗蛋!”林飛惡狠狠的道。
伍鄂搖頭道:“不對,你這樣貌變化也太大了,你到底是誰?”
林飛無奈的道:“樣貌的變化,這你要問孫老頭,這老小子給我喝了杯茶我就變成現(xiàn)今這幅模樣了。”
“什么茶,還能改變?nèi)说臉用玻俊币宦犨@話,邊上的杜胖子接腔道:“還有不,給我也來一杯,有能減肥的茶么?”
“減肥茶都是騙人的,一般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越減越肥?!鼻笆郎硎軠p肥茶之苦的林飛,下意識的便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主位上的伍鄂顯然是一頭霧水,王易先開口道:“林兄所言實在匪夷所思,有這般神奇的茶水,那孫猴子也不用千辛萬苦去拜師學(xué)藝了。”
“孫猴子要不要拜師學(xué)藝我管不著,你們既然不相信,那倒也好辦?!绷诛w沖著伍鄂道:“我屁股上又塊方形的胎記,這你總是知道的吧?!?p> 伍鄂倏然站起身道:“不錯,我那兄弟屁股上確實有塊胎記,你也有?”
“如此你總該相信了吧。那般隱秘的部位,一般人又怎么能知道?!蔽槎跸R淼牡溃骸靶值?,你脫下褲子給我看看?!?p> “什么?”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這種事情,林飛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何況那胎記位置距離關(guān)鍵部位太近,他又不是暴露狂,被三五個大男人圍著看看唧唧,想想都讓人雞皮掉一地。
“還是不要了吧,你要不信,那咱們就下次再相認也不遲。”林飛猛的往后退了兩步,伍鄂大聲的道:“來人,把此人給我按住,膽敢冒充我兄弟,待我親自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