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下定了決心,總能有所實現(xiàn)的。自從得知林飛等人具體的住處后,楊蕊兒便完全等不及,恨不得自己親手殺了他。原本只要她將此事告知馬豐的姐姐,不需幾日那姓林飛的小子,必然是在劫難逃的。但現(xiàn)在她改主意了,自己的債要自己討回來。
楊家這一代人丁繁盛,且多是男丁,如此作為唯整個楊家這一代人中唯一的女子,自然是備受寵愛的。楊家多男兒,這也導(dǎo)致她從小都是同男子接觸,性格中也更趨于男性化。又由于備受寵溺,行事方面又顯得太過乖張,以至于瀘州之地都容不下這位姑奶奶,才被她父親帶到了這青州城,好生管教一段時間。
前兩天之所以派人將林飛等人找來,是因為她收到一封信,乃是楊家長媳讓她幫忙照顧內(nèi)弟。稍一打聽卻被告知那馬豐不但被人給打了,連人都被綁走了。原先在瀘州之時她同長孫媳婦最是要好,雖然她那弟弟不成器,但好歹那也算是半個楊家人,怎能容得外人懲治,這不是打她楊家的臉么。
對于那什么“霸道錢莊”她也早是看不順眼,這青州城是楊家的發(fā)祥之地,更是楊家祖宅所在。雖說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導(dǎo)致此地相對混亂,早已不是他楊家能一言而決之地,但這個“霸道錢莊”算個什么東西,居然也敢挑釁楊府。如今錢莊的幕后之人已經(jīng)被楊府控制,現(xiàn)在倒好居然又玩起了綁架的勾當,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世人還真以為楊家好欺負呢!
在楊蕊兒看來,從那人走進楊府開始,便是任她處置了。而且觀那人腳步浮虛,一看見便沒有練過武,可也正因為如此,心下大意,才著了那人的道。這口氣,她楊蕊兒是一定咽不下去的,從來她也沒受過如此委屈。
若是在瀘州,根本就不用她出手,只要她說一聲,家中兄弟早就三五成群的沖上去,將那人打個稀爛了。但如今在青州城,家中府兵她無權(quán)調(diào)動,僅憑自己從瀘州帶來的那些人手,還不足以沖到霸道錢莊去搶人。
“公子,咱們的人已經(jīng)打探到了,那小子昨個去了麗春院,但他身邊的那名高手也跟在邊上,沒機會動手??煞讲攀窒氯藖韴?,那小子又出來了,而且又是往麗春院的方向去,最重要的是那名高手這會兒沒跟在身邊。
“哼,無恥之徒,一會兒落我手里,有你好受的?!睏钊飪阂簧韯叛b,站起身道:“還等什么,我已經(jīng)等不及看到他在我面前茍延殘喘,求饒的樣子了?!?p> ......
實在拗不過杜胖子的林飛,只能是一大早又馬不停蹄的往麗春院去。如此焦急,林飛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將余姚求出來后,他便會離開這兒,雖然具體去哪兒還未確定,但顯然無論去哪兒都不適合再帶上一個累贅了。在天慶府之時,原本是想將杜胖子安置在那兒的,伍鄂在那兒,安置個人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沙隽嗽圃聝哼@檔子事兒,顯然將人放那兒,就不太合適了,雖然城池那么大,隨便安置個地兒,不刻意見面,幾年都未必碰的上。但這種事情就是這樣的,地理位置近了,心中那道刺就會越扎越深。杜胖子畢竟年歲還小,留那里萬一出點什么事兒,也實在沒法兒跟死去的師傅交代。
這會兒麗春院全然是閉門歇業(yè)的狀態(tài),整條街都是安靜的,與隔壁另一條街市上的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
杜胖子嘟囔的道:“他娘的,這地方白天鳥都沒有一個,晚上卻是繁華之極?!?p> 佟掌柜的瞟了杜胖子一眼說道:“還等什么,上去敲門吧。”
這么個混不吝的人,這地方他算是??土?,自然不會有什么好害羞的。大步上前去敲門,或許是職業(yè)使然,這會兒怕是都沒醒,半天才有人響應(yīng)。
“誰呀,這么大清早的敲什么門,姑娘們都睡了呢?!币粋€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喲,佟掌柜的您老來了?!遍_門的是一老者,這會兒衣服還沒穿好,一見佟掌柜的卻立馬來了精神似得,一邊將屋門拉開,一邊系著身上的腰帶。
“媽媽已經(jīng)交代過了,只要是您老來,什么時候都是我們麗春院的貴客。”老者彎身往后退了兩步,“幾位快里面請吧,我這就去請媽媽下來?!?p> ......
就在林飛等人進屋后沒一會兒,不遠處的墻角處探出兩個腦袋來。見三人走了進去,艷羨之情溢于言表。
“這兩小一老,也太饑渴了吧,這大早上的就來逛窯子,干嘛不晚上就住那得了。”
“誰知道呢,有錢人麼,家里的娘們操的不順心,大早上的來著補,這誰說的清楚的。二小子,等你有錢,你也可以這樣?!?p> 二小子道:“哼,等老子有錢了,還用來妓館呀,老子自己開他十間八間,什么時候想女人了,直接拉屋里就開干?!?p> 邊上那人扭頭瞟了二小子一眼,“你小子想女人是想瘋了,你不但是不把別人當人看,把自己都當成畜生了?!?p> “嘿嘿,大成叔,咱這不是瞎開玩笑么。”二小子燦燦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咱就在這兒等著么?大......公子什么時候帶人過來呀,萬一他們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那可如何是好?!?p> “賀老交代咱們的就是把人看好,別的就不用咱們瞎操心了?!贝蟪墒咫p目怔怔的盯著前方道:“你在這兒盯著,我到后門去,別萬一人從后門走了,咱倆還跟傻子似的在這兒守著。”
此時楊蕊兒帶著賀老也在往麗春院趕來,屋內(nèi)的林飛等人倒是相談甚歡,對于收留杜肥,完全持歡迎態(tài)度,至少表面上看著是如此。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jīng)談妥,臨走之時屠三娘還不忘拉住林飛,詢問讓小小姑娘參加花魁大賽之事。畢竟才過去一晚,林飛只能說事情還未同小小姑娘說,但一定會盡快,并且盡力的。
出得門來,林飛重重的出了口氣,將杜胖子安頓好,便算是卸下了一個重重的包袱。待將余姚救出,他便能離開此地了。
剛走出沒兩步,一身形消瘦的男子擋在了二人面前,緊接也有一中年男子擋住了退路。
“我說過會讓你后悔的。”楊蕊兒面帶譏笑的走到林飛面前:“現(xiàn)在你想求饒都沒用,前番種種羞辱我定要你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