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姝帶著青韶回了玉陽宮。
“賢妃約莫是想要敲打一下我吧?!睏钤骆介缴希缓笞屒嗌匾沧^來。
楊月姝很是能夠聽懂賢妃的意思,只是任是與誰合作都行,可她單單就是不可能與賢妃如何,哪怕是虛與委蛇她都極是不愿的。
不好幸好她還有個祁淵可以依靠,不然恐怕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賢妃……看著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鼻嗌赝嶂X袋,頭發(fā)微微垂下幾綹看著十分安雅,“她總讓人有種不想要接近的感覺。”
別的嬪妃莫說如何,只是賢妃卻讓人感覺更甚,好像有種接近了她就像是接近一條毒蛇一般的惡心感。
青韶不由得輕輕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楊月姝點點頭,對于青韶的話她是無比認(rèn)可的。
“不過主子,今日賢妃必然心中不悅,會不會……”青韶心中微微有些擔(dān)憂。
楊月姝擺擺手,無所謂地笑了笑。
這些都不用擔(dān)心了,她又不是第一天進(jìn)宮,賢妃想要做些什么是需要掂量掂量的,不然只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著楊月姝志在必得的樣子,青韶放心地點了點頭。
“可累了?”楊月姝看到青韶額頭上竟有一層薄薄的汗水一時間有些奇怪,今天似乎還沒有炎熱到這般地步吧,竟能流汗下來。
青韶拿出手帕擦了擦然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帶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自從吃了祁淵給她的藥還有泡完了那藥浴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若說原來總是四肢冰冷,但是現(xiàn)在卻成了完全相反的狀況了。憑著她的藥理知識,她也知道那藥浴是對身體極好的,尤其是女子,但是那藥丸青韶卻根本看不出它的成分為何。
青韶有宮寒不足之癥,這其實是她自己也知道的,但是從前在寒月宮她也沒有那個條件去調(diào)理什么,能吃飽飯能活下去已然十分不易了,更莫說其他的了。
之后雖然離開了寒月宮,但是青韶也清楚她的宮寒之癥并非短期內(nèi)可以調(diào)理好的。
可是,現(xiàn)在青韶仿佛感覺自己的身體真的不再那么寒冷了,前幾日來了天葵,肚子雖然仍有不適,但是比之從前已是好上許多了,所以青韶只能懷疑祁淵給她的那些藥丸了。
那藥丸定是那嚴(yán)甫制的……
“不管如何,身體好了也是好事!”楊月姝笑著說道,其實她以往看著青韶那種白嫩如玉的肌膚,她心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沒有一絲血色一般。
而且這事兒楊月姝還很是愧疚,讓她受了如此的罪過。
但是現(xiàn)在青韶能有好轉(zhuǎn),楊月姝真的是覺得分外欣喜了。
“由此可見,陛下對你真真是上心的?!睏钤骆瓏@道。
青韶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楊月姝看著青韶宛如珠玉的臉龐和纖細(xì)的身姿,出落得這般無塵,任何一個男人該都是喜歡的。只是不知道,陛下的保證到底能夠維持多久……
不管是楊月姝,還是得到了祁淵親口承諾的青韶,兩個人誰都不會認(rèn)為祁淵真的能夠做到一生一世喜愛青韶,所以她們能做的只是利用現(xiàn)在這些時日,盡力地在這后宮中生存下去罷了。
而青韶心中更是為了那潛藏的秘密……
所以青韶更是一次一次告誡自己,絕對,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但是,當(dāng)后宮中傳來了欣貴人有孕的消息,青韶心中還是不可抑制地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她說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青韶抿了抿覺得有些干澀的唇瓣。
“欣貴人……”楊月姝重復(fù)了一下這個名字,發(fā)覺自己實在沒有什么印象。
后宮規(guī)制,妃嬪正五品嬪位及以上的方有資格前往棲鳳宮向皇后問安,正五品以下的沒有皇后特地宣召便不必向皇后問安,因此楊月姝在皇后處可是從未見過這位欣貴人,而且這人想來該是她在寒月宮那時進(jìn)宮的。
若如此,這人的運(yùn)氣倒是不錯。
只是,一個貴人,這胎,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楊月姝微微搖了搖頭。
“青韶,青韶!”楊月姝側(cè)頭便看到了一臉失神的人。
青韶猛地回過神,差點兒跌倒在地:“主子……”
她的眼神還帶著幾分茫然失措。
楊月姝嘆了一口氣,她自然知道這是為何,只是這個時候她卻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這后宮三千佳麗,每一個可以是皇上的,更何況這有名有份的。
何況,楊月姝也不覺得祁淵會因為喜歡青韶而真的守身,那才真的是天下奇聞了。
祁淵不臨幸她,她也知道為什么,畢竟青韶是她的宮女,若是祁淵在青韶面前與她纏綿,青韶怎么能夠承受呢,不過現(xiàn)在楊月姝倒是也落得輕松,反正她對祁淵已然沒有什么奢望了。
但是,現(xiàn)在這事兒或許就是對青韶的第一道考驗吧。
總要學(xué)會面對這些的……
“青韶……”
“主子,你不用說什么,我都明白?!鼻嗌厣n白的臉色終于和緩了幾分,勉強(qiáng)露出了一個笑容。
青韶本就是十分慧心之人,她的心思向來通透,楊月姝想要說什么她更是一清二楚,既然如此便不需要楊月姝再次重復(fù)了。
帝王心難測,難信。
饒是他說什么日后心中只她一人,日后她是唯一能夠與他并肩為他誕育后嗣之人,什么都是空的,空的。
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是把握住他短暫的留戀了,守好自己的心,這樣日后也許還能輕松一些。
祁淵并不知道因為欣貴人懷孕的事情,青韶內(nèi)心本已經(jīng)微微敞開的大門又緩緩地關(guān)上了,這件事也成了祁淵日后無數(shù)次悔恨之事。
只是這事兒他自己也著實冤枉,一來他寵幸欣貴人也是在沒有認(rèn)識青韶之前了,二來,他分明都賜了避孕的湯藥,如何欣貴人竟能懷上孕,這事兒讓他實在不得而知。
所以現(xiàn)在祁淵在去向青韶解釋之前,他還需要往清芷宮去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