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本王也定不吝嗇

　　“怕嗎？”男人勾起唇角，輕輕笑，愈發(fā)顯得一張臉猙獰可怖。

“是不是后悔嫁給本王？”

不知何時，男人的輪椅已行至跟前，逼視著她。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慘不忍睹的臉，蘇月依舊只是搖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怕嗎？她問自己。

不！

她不是怕，她是驚，心驚。

她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除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他的臉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看著她的樣子，男人低低笑。

“所有人都慶幸本王死里逃生，卻沒有人知道本王失去了什么，如果王妃還想一睹本王身上的慘烈，本王也定不吝嗇！”

商慕寒一邊說，一邊抬手作勢要解喜袍衣領(lǐng)的盤扣。

“不——”幾乎同時，蘇月嘶聲上前，一把將他的手按住，“不要！”

不用看，她已然能想到會是怎樣的模樣。

她甚至能想象出大火那夜的情景，當(dāng)時，這個男人該是怎樣的痛和絕望？

“商慕寒……”

她有些顫抖地看著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語言。

安慰，他不需要，同情，他更不需要，她不知道，她還能給他什么？

“王妃不敢看？”男人垂眸，目光淡淡落在那只緊緊拽住他手的手背上。

她叫他商慕寒，他叫她王妃。

蘇月知道，他還在計較方才她的試探。

她搖頭，忽而，又點點頭。

的確，她不敢看，只是，她怕的不是別的，而是怕她自己會受不了。

一聲輕笑若有似無，男人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心抽了出來，“本王已然是一個廢人，除了一個王妃的名分，本王什么都給不了你，包括……”

他頓了頓，“包括一個丈夫應(yīng)盡的義務(wù)和責(zé)任。所以，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本王可以奏請父皇，準許我們和離！”

和離？！

蘇月一震，自是明白他口中的丈夫應(yīng)盡的義務(wù)和責(zé)任指的是什么，她心口一顫，幾時聽這個男人說過這樣挫敗的話，用如此挫敗的口氣？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她怔怔看向自己依舊放在他頸脖處，卻已然空空的手。

她后悔嗎？

她不知道。

“今夜你好好想想，明日告訴本王你的決定！”

車輪聲響起，蘇月恍然回神，男人已經(jīng)出了房門，徒留一個清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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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廂房內(nèi)，蘇希白負手立于窗前，劍眉深蹙、雙唇緊抿，一臉的凝重。

在他的身后，柳氏伏在桌案上，哭得死去活來，一邊哭，還一邊罵：“你有三妻四妾也就罷了，你竟然還去煙花之地找風(fēng)塵女子，還跟那種賤人生女兒，你說你……堂堂一個宰相，今后那張老臉該往哪里擱……”

“夠了！嚎什么喪？”蘇希白驟然轉(zhuǎn)身，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