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諺出了餐廳就和他們分開了。君兮總覺得他今天的背影有些悲壯,忍不住就叫停了他。
“周子諺?!?p> 他轉(zhuǎn)過臉來:“干嘛?”
君兮猶豫了一下,嘴邊那句“比賽的時候小心點(diǎn)”在張口時愣是換成了“別缺胳膊少腿回來”。
周子諺又“嘶”的一聲,君兮在他折回來揍她之前,快速的躲進(jìn)了周泫御的車?yán)铩?p> 周泫御正扶著方向盤,轉(zhuǎn)頭看到她一臉生動的表情,忽然勾了一下嘴角。
“你們兩個真是一點(diǎn)沒變?!?p> 他說她變了很多,又說她和周子彥一點(diǎn)沒變。君兮有些恍惚,但是還是懂周泫御要表達(dá)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她,她和周子諺是她和周子諺,這不一樣的。
“你也變了很多。”
她笑吟吟的,盡量讓自己不那么刻意。這句話其實(shí)應(yīng)該在醫(yī)院排隊(duì)的當(dāng)下就回給他的,可當(dāng)時她只顧沉溺在“原來他還記得我”的喜悅里,失去了思考能力。
周泫御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僵硬,但那僵硬稍縱即逝,快得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系好安全帶。”他扯開了話題。
君兮“嗯”的一聲,剛扣上安全帶,車子就像是離弦的箭,“噌”的一下躥進(jìn)了車流。
周泫御的車好,車技更好,好得和周子諺去比利時參加F1賽事也綽綽有余。
可君兮望著窗外模糊成線的景物,仍有些緊張。她總覺得周泫御不是在開車,而是在宣泄某種情緒。
她剛才的話,很明顯踩到了他的地雷。
沒有人是會隨隨便便改變的。投胎成人不容易,長大成型更不簡單。好好的誰愿意痛自創(chuàng)艾矯枉過正。就好比她。
那么,周泫御在這五年里,又經(jīng)歷了什么?
她不敢想,更不敢問。
“是……是不是太快了?”她的聲音“嗡嗡嗡”的,顯得蒼白無力。
“你不是擔(dān)心遲到?”
“那不是還有你罩著我嗎?”
她怯生生的語氣讓周泫御緊繃的表情和他的車速一起松懈下來。
君兮按著她被震顫的翻江倒海的胃,轉(zhuǎn)頭確認(rèn)一遍:“咱是說好了的,你不會食言吧?”
周泫御還沒有來得及肯定,就聽她又咋呼。
“哎呀不行,我忘了你也是新來的?!?p> 他終于勾起了唇角,雖然那笑意也并不深,但那微小而美好的弧度,還是讓君兮心頭的石頭“咕嚕?!钡穆淞说?。
他慢悠悠的轉(zhuǎn)過頭來,篤定地看著她。
“你聽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
“聽是聽過……”
但是,她做牛做馬無所謂,他怎么好意思把自己健碩挺拔的身板形容成駱駝呢,還是瘦死的內(nèi)種,這哪兒哪兒都不像啊……
“我會罩著你的。”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