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貪歡,滿室春色,柔和的白紗在風(fēng)中飄蕩,午后的陽光溫暖滿庭,喚醒了沉睡的流蘇。
昨晚的瘋狂,逼出渾身汗水,她的高燒已退,人也清醒了。
垂眸,不禁倒吸一口氣……
流蘇蒼白的臉浮現(xiàn)一絲魅人的紅暈,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閃進(jìn)腦海,清雅的臉龐更如火燒一般,紅霞滿頰。
她記得是她哭著喊著,一直抱著蕭絕,然后他們就……
她是發(fā)瘋了么?
稍微動一動,渾身都痛,她掀開錦被,艱難地起身,想要拿一件衣裳穿著,渾身赤裸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安。
剛下床,腿腳就一陣酸軟無力,流蘇硬生生地摔倒在地,發(fā)出一聲悶哼。
好痛……她蹙眉,卻聽見房門咯吱一聲開了,臉色一變,慌忙伸手從床來拉過錦被,裹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身子。
“小姐,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p> “敏兒?”流蘇震驚地看著不該出現(xiàn)在此地的敏兒,“這是怎么回事?”
敏兒看見流蘇披頭散發(fā)的模樣,感到一陣難過,趕緊扶著她坐到床上,方才道:“一大早王爺就派人把我叫過來,小姐,你受苦了對不對?我就知道,這回你趕不走我了,我一定要在身邊伺候你,哪兒都不去。”
“他為什么把你找來?”流蘇淡淡地擰眉,“敏兒,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聽話,回方家去。”
敏兒委屈地紅了眼睛,控訴道:“小姐,你不要敏兒了嗎?你上花轎的時候不要敏兒,現(xiàn)在也不要,難道我就這么討人厭嗎?”
說罷嗚嗚地哭起來。
“我是為你好……”
“我不走,我死也要跟著小姐,大小姐不在,你也不在,我一個人待在方家,好寂寞,小姐,你不要趕我走,就讓我伺候你好不好,我保證,絕對不會惹麻煩?!泵魞嚎蓯鄣刎Q起手指發(fā)誓。
流蘇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丫頭和鬼靈精似的,認(rèn)定的事九匹馬也拉不回,她勸不聽,“敏兒,有姐姐的消息嗎?”
敏兒搖搖頭,“一點(diǎn)也沒有,云少爺也不來方家了,聽說也不在城中,可能他和大小姐在一起。”
流蘇點(diǎn)點(diǎn)頭,有點(diǎn)擔(dān)憂錦繡,希望云烈能攔住錦繡,暫時別讓她回京。
“天啊……”敏兒掀開裹在流蘇身上的錦被,睜圓了眼睛,流蘇羞澀地縮縮身子,臉上燥熱,她這個模樣,誰都猜得出昨晚都干了什么。
“王爺是屬狗的嗎?他怎么可以這么欺負(fù)你?”
流蘇臉蛋如火燒一般,艱難地扯出一絲僵硬的淡笑,“好了,敏兒,你打盆水讓我凈身,我想去看看紫靈?!?p> 敏兒點(diǎn)點(diǎn)頭,很快就幫流蘇打理好一切,給她背部上藥的時候,狠狠地又把那個屬狗的王爺罵了一頓,聽得流蘇哭笑不得。
剛整理好一切,就有一侍女捧著一碗藥走近來,神色冰冷,態(tài)度也不見有多恭敬,“王妃,王爺吩咐過,王妃醒后,把藥喝了。”
流蘇的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碗黑色的液體,一言不發(fā),端起來,一飲而盡,侍女眼光閃過一抹訝異,也不多說什么,行禮福身,很快就離開。
“小姐,那是什么藥?”敏兒見流蘇神態(tài)淡然中帶著一股哀傷,擔(dān)憂地問道。
流蘇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是補(bǔ)身的藥!”
敏兒不信,王爺才不會這么好心,流蘇輕輕地拍著她的手,笑道:“敏兒,我們?nèi)タ醋响`!”
俗話說,久病成醫(yī),流蘇嗅著藥味就知道,那是一碗避孕藥……
她真傻,怎么會以為蕭絕有可能對她有一分憐惜呢?夢就是個夢,見不得陽光。
這樣……其實也好!
只是,為何心里如此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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