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而過,轉眼間就來到了二月二十三日下午。這幾天除了谷容天天來找楚喬靈一起用午飯,洛冰寒也來過兩次外,龍玘和龍璘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日下午,楚喬靈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心中暗自思量,明日就是承乾帝給父親楚夢亭定的祭日,十二年了,父親一直音信全無,難道真的已經遭遇不測?楚喬靈不愿意相信父親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這樣,叫母親喬可卿和自己情何以堪?父親立過多少汗馬功勞,卻死得如此憋屈,叫誰也無法忍受。
在楚喬靈的心里,像父親那樣的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所謂的栽贓陷害中,所以,楚喬靈一直認定楚夢亭還活著,只是還不知道他在哪里而已。
谷容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楚喬靈在發(fā)呆,原本如仙的容貌更顯得空靈,頓時谷容的心里開始像針刺一樣的疼。
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妹妹,身上背負著太多的悲傷,像她這個年紀,多少閨閣小姐吟詩作畫,撫琴彈唱,選婿待嫁,而她卻只能與玉笛為伴,形單影只,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
谷容心疼地看著楚喬靈,而楚喬靈看到谷容進來,問道:“剛走不久,怎么又回來了?”
“娘親讓我來陪著你?!惫热菪χ溃匠天`旁邊。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楚喬靈道,她當然知道娘親的一片苦心,但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去面對這種時候。
往年每逢二月二十四日的前一天,她都會一個人到云霧山的山頂上,一站就是一天一夜,不是因為她難過傷心,而是每逢到那時候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團火焰要急不可耐的燃燒起來,只有踩在云霧山山頂的雪上,吹著山頂的涼風才能讓它熄滅。
今年的今天,楚喬靈的心中依然燃起了一團火焰,但今年她不會去吹涼風,她要把它留著,一直留到明天來發(fā)揮它應有的作用。
谷容不明白楚喬靈心中所想,以為她定是傷心難過不愿讓他看到,便對楚喬靈道:“靈兒,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我的肩膀給你靠?!?p> “誰說我想哭了?”楚喬靈淡淡地笑著對谷容道。
“那你剛在的樣子不就是想哭嗎?”谷容不解。
“哥哥,我剛才想打人,你信嗎?”楚喬靈突然湊近谷容道。
“啊,你不會想打我吧?”谷容跳腳,虧得剛剛他還如此心疼她。
“我想打你,還讓你走嗎?”楚喬靈瞪了谷容一眼,她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的人嗎?她打的人從來都是討打之人。
谷容“嘿嘿”笑了兩聲,對楚喬靈道:“靈兒,你明天會去玉麒山嗎?”谷容猜想答案一定是肯定的,明天這么好的時機,妹妹怎么會放過呢。
“去,當然要去,從明天起,一切才真正開始。”楚喬靈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氣勢讓谷容更是驚嘆不已。
早就知道這個妹妹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