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灰蒙蒙的毛毛雨,有連綿不斷的連陰雨,還有傾盆而下的雷陣雨,鳳君寒等人到了江南之后,這雨就很少停過!
在一個地區(qū),如果短時間降了大暴雨,河水會上漲特別快,很容易漫過堤壩,淹沒農(nóng)田,村莊,沖毀道路和房屋,使許多人無家可歸,流民四處可見。
這日,已經(jīng)是鳳君寒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到江南州牧府之后的第十天,一路舟車勞頓,絲毫沒有懈怠,多耽擱一天,災情便多延誤一天,事情也會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洪水淹沒了田園,災民越來越多,江南巡撫來報,用來賑濟災民的粥棚再一次被蜂擁而至的災民擠爆。
“王爺,臣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江南雁道。
鳳君寒等人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面,看著一片汪洋,俊眸微沉,點點頭。
鳳長歡道:“二哥,南雁說的對,只賑災,不修筑堤壩,治標不治本,還是要修筑堤壩,堵住洪水的洶涌之勢才能減緩災民數(shù)目與日俱增的狀況!”
鳳君寒當然知道鳳長歡說的是實情,他自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有將堤壩修好,才是根源之法。
江南雁道:“只是水勢太猛,修筑堤壩的人手不夠,我們此次前來賑災,只帶了三千精兵,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修好堤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人陷入沉默,賑濟災民肯定不是長久之法,災民越來越多,糧食卻總是有限的,偏偏現(xiàn)在修筑堤壩的人手遠遠不夠。
三人正在沉思,卻聽到背后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和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這有什么難的?”
三人同時轉(zhuǎn)身,鳳君寒神情不變,鳳長歡卻皺眉,看見一臉幸災樂禍的寧靜琬站在他們?nèi)蛇h的地方,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身上穿著名貴的絲綢,依然是不施粉黛,素顏朝天,卻人如其名,靈秀靜好,除了那副神情之外!
寧靜琬的身后沒帶丫鬟,只是站著冷月,神情嚴肅,“屬下參見王爺,四殿下,江世子!”
鳳長歡看著神色凝重的二哥,和一臉云淡風輕的寧靜琬,想起她那晚詛咒二哥最好有去無回的一幕,就有些生氣,“你來干什么?”
寧靜琬并不理會鳳長歡,反而慵懶隨意道:“看樣子你們好像遇到麻煩了,只賑災,不修堤壩,當然非長久之策!”
鳳長歡冷哼一聲,“廢話!”
寧靜琬還是掛著那種淡淡的笑意,“天下之事,或難或易,不過是毫厘之間,一念之差而已!”
鳳君寒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寧靜琬看著四周的滿目瘡痍,一片狼藉,淡淡道:“只需要王爺下令,用于賑災的粥棚只對老弱婦孺開放,青壯年男子一律不予開放!”
鳳君寒眼里一絲異光閃過,江南雁也若有所思,看著寧靜琬。
鳳長歡怒道:“那青壯年男子就活該餓死嗎?”
寧靜琬唇角的弧度變大,“這有何難?除十三歲以下的幼童和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之外,所有青壯年男子一律自帶工具隨王爺?shù)挠H兵前去修堤壩,憑修筑堤壩所耗費的工時牌到粥棚領取餐食,另外,還有部分有勞動能力的婦女也須前去修筑堤壩,如此一來,問題不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