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局勢立刻有了改觀,宮尚羽、龍嘯天、蕭雨、炎女、渡中、巨石等人,俱是正道中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剛才不過是措手不及,這一下紛紛出手,在周圍偷襲的魔教中似乎并沒有高手,少有人能擋其銳氣,形勢開始朝著正道這邊好轉(zhuǎn)。
站在遠處的孟章微微皺眉,目光朝著遠處望去,忽然道:“最早出手的那位年輕女子,手中的法寶你可看清了?”
風清揚淡淡道:“是魚腸古劍吧?”
孟章轉(zhuǎn)過頭來,向他看去。風清揚笑了笑,緩緩地,似乎又在不停低語,道:“魚腸古劍、魚腸古劍。”
孟章負手而立,緩緩道:“還有,法門寺的那個和尚,手中有輪回珠,云宮那個白衣少年,劍光青藍,應該是玄龍劍,正道這些年來,還真是苦心栽培這些年輕人?!?p> 深夜的森林中,此刻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法寶照射的如同白晝,從樹林深處最激烈的空地之上,似乎到處都是凌厲的寒光而過,在五顏六色的光滿俠,不斷掀起鮮血的血,噴灑在微微顫抖的樹木上。
凝成血珠,無聲滴落。
白倩雪一聲輕喝,落在地上,此刻間在夜色中卻鮮艷如火焰燃燒的光暈,從她手中的魚腸古劍上向著四周激射而去,如美麗女子溫柔的眼波,掠過這凡塵俗間。
無數(shù)繁茂的樹葉,一起向外反動,婆娑嘩啦。
周圍身穿黑衣的魔教徒眾,怪叫不止,雖竭力阻擋,竟也被打了出去。自從劍山脫險至今,她的道法又是精進不少。
陸一凡遠遠的看在眼中,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又著實佩服了幾分,但隨即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周圍,只見胡云海,李霄等人漸漸吃力,圍攻他們紫霄殿的魔教徒眾,人數(shù)不多,但道行卻比周圍的要高,而且看他們的服飾和周圍的那些魔教也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陰宗門的人。
江夏然站在陸一凡身旁,臉色微微發(fā)白,額頭上也開始慢慢滲出絲絲汗珠,但舉手投足之間拿著焦尾琴,并未有太多慌亂。
本來在紫霄殿中,江夏然是年輕最小的人,但她的資質(zhì)卻是遠遠勝過他的那幾位師兄,論道行除卻胡云海便是她了。但周五誒圍攻的魔教徒眾不知是看到她是個女子,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竟是一股腦的朝她猛攻而來,此刻陸一凡也覺道江夏然有些吃力了。
夜風,悄悄掠過已經(jīng)變作戰(zhàn)場的森林,黑暗深處,似乎有無數(shù)眼睛在窺探著。
周圍的呼嘯聲越來越急,陸一凡緊皺眉頭,向外面看去,只見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局勢又是有了幾分變化,魔教那里顯然已經(jīng)做出了回應,剛才還勢如破竹的白倩雪、龍嘯天等人此時也陷入了苦戰(zhàn),被糾纏在原地,雖然一時并不吃虧,但也脫不了身。
而道行稍遜的正道弟子,身邊卻是聚集的魔教徒眾越來越多,慘叫聲不絕于耳,局面又開始朝著魔教那邊倒去。
陸一凡一咬牙,終于拿出了破鐵劍,不肯在這般休息下去,至少要去助五位師兄和夏然師妹一臂之力,不料他身形剛動,忽然聽得前方的江夏然失聲呼叫,身形一顫,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登時便有四五道法寶沖了過來。
胡云海等人大吃一驚,卻援手不了,陸一凡不敢多想立即沖了上去,但眼看就要遲了一步。
就在這危急關頭,江夏然臉色煞白,雙手連揮,焦尾琴雖然竭力而擋,卻也是來不及了,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有兩道一黑一白的法寶奇光沖到了眼前。
陸一凡的一顆心幾乎都要跳了出來,長大了嘴,卻是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便在此時,卻只見白影一閃,一個身影擋在了江夏然的面前,雙手揮動,登時把那兩道法寶打了回去,遠處的黑暗中,立刻傳來了幾聲怒喝。
眾人松了一口氣,向那人看去,卻是師娘白潔。
白潔急回頭,朝著江夏然上下打量一番,道:“然兒,你沒事吧?”
江夏然驚魂未定,點頭道:“我、我沒事,娘。”
白潔眉頭緊皺,這時周圍的魔教眾人又是圍了上來,白潔急道:“你們快走,此地不可久留。等下沖出去后,你們就速速離開此島,我們在東海蒼海城會和!”
胡云海、江夏然等人吃了一驚,但見白潔面容嚴肅,不敢多言,江夏然應了一聲,紫霄殿等人便向后而走。
此刻場中一片混亂,戰(zhàn)況也是愈發(fā)激烈,白潔左進又攻,看到有正道弟子危急便上前施救,令其撤退。她道行頗高,又手持莫邪古劍,那些魔教徒眾自然不是對手,瞬間慘叫連連。
雖然在力戰(zhàn),可偶有間隙,她便抬頭仰望,只見半空中烏云密布,卻是光華亂閃,半空中乃是劉易和江全,正與那魔教中人血滴子、呼延灼、嗜血老鬼戰(zhàn)在一起。
她心中頗為擔心,但看江全雖然方才和嗜血老鬼斗上一場,此時又對上血滴子,卻依然不落下風,心稍安慰。
這是被白潔幾番沖擊解圍,正道弟子已經(jīng)分別走了不少,留在場中的大多是道行頗深的弟子,人數(shù)上少了許多。
雖然一時間并沒有什么大礙,但白潔卻是焦慮無比,因為在前方,從頭到尾,魔教中最神秘的孟章和他身邊的那兩個男子,卻一直并未出手,更要命的此時還有那個風清揚,這四人一旦出手,正道定是慘敗無疑。
魔教這邊,孟章與云鬼等人并排站著,看著場中的正道弟子不斷逃去,云鬼淡淡道:“宗主,你當真要放過這些人嗎?”
孟章微笑道:“這些年輕弟子無足輕重,再說此次我們前來萬米???,也并非是為了與這正道斗個你死我活的。”
云鬼點了點頭,抬頭向半空中看了看,道:“這倆人,就是當年云宮追殺入極寒的那五個人中的吧?”
孟章道:“不錯,劉易、江全、韓心、白紫陌、云帆,便是這五個人了?!?p> 云鬼輕輕嘆息一聲,道:“百年時光,匆匆而過。當年這些年輕人不過是銳意血氣,如今卻都已經(jīng)是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了?!?p> 孟章微微一笑,道:“云鬼,當年是你整好不在,否則我陰宗門,也許也不會敗,最起碼不會敗的那么慘?!?p> 云鬼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百年前乃是正道三大門派鼎盛之時,那些老東西紛紛出山,加上我們也一樣無濟于事。不過,可笑的卻是我們陰宗數(shù)千年,竟然被這五個人追殺到極寒之地,一時間竟望風而逃,慘敗連連……”
孟章沉默片刻,緩緩道:“是,當年我正好不在,但也聽說那場面極是難看,可惜我陰宗高手在那場大戰(zhàn)中幾乎死傷殆盡,否則……”
云鬼搖了搖頭,道:“其實百年前的那場慘敗,我后來有細細想過,其實也怪不得我們,我們自從在云宮大敗以后,高手死傷太多,人心會散,被這五人胡亂沖殺,一時間以為正道中人大批人馬到來,未戰(zhàn)心怯,卻不曾想到只有這區(qū)區(qū)五人而已。”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道:“這五人中,怕是只有那云帆是最難對付的一個,他道法高深,我們在當時根本不是對手。”
孟章微微一笑,并未多語。
過了一會兒,云鬼又道:“那時的云帆可謂是名動天下,云宮掌門人之位必然非他莫屬,可誰知,竟然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可惜?!?p> 說到這里,眼下唏噓,大有遺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