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泄氣的笑了,然后看到她笑了起來。一種暖暖的感覺在心底蕩漾開來。
冒著火一樣的毒日,頂著一頭鳥窩,一雙金魚眼,扣子扣得亂七八糟的,鞋子一只高跟一只平跟的女子一瘸一拐的地朝操場跑去,鞭炮嘴里還邊嘟噥:“早知道昨天就不喝那么多了,害得我第一天特訓就睡晚。奇怪了,這路怎么高低不平啊,難道是特訓需要?真是莫名其妙,這些警察腦子都是什么做的?。俊?p> 遠遠地看到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官正朝這邊走來。一頭漂亮的金發(fā)、綠色的眼眸、挺直的鼻子,緊抿的嘴唇似乎透露著不悅。慘了,這不就是Nicoa嗎?
姜燁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跑過去,立定行禮:“報告長官,姜燁報道!”
“姜燁?”Nicoa的嚴重閃過一抹寒光,看得姜燁打了個寒戰(zhàn),不禁開始為自己的命運祈禱。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劇院嗎?奇裝異服地等著看戲嗎?”
“我哪有奇裝異服啊?!毖劬D了幾轉,小聲嘟噥了下。
“你不用參加上午的特訓了?!彼趺纯幽芎雎缘羲泥哉Z,低頭看了看她的鞋,唇角浮上一絲笑意。
姜燁正在納悶為何他如此輕易的放過了自己,可當她看到他的笑時,突然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果然,Nicoa吐出來的話讓她想當場一頭撞死:“上午的特訓已經(jīng)結束了,而你不僅遲到,還奇裝異服,所以罰你圍著操場蛙跳20圈?!闭f完也不待姜燁反應,悠閑地踱了開去。
20圈?蛙跳!呼!呼!
終于明白那個魔鬼為什么這么罰她了,分明看見她兩只鞋跟不一樣高嘛!恨恨的跳。奇裝異服?他以為她愿意嗎?她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這么罰她!還有多少圈?想了想,好想剛剛跳了兩圈。那個魔鬼。肚子好餓。難怪跑來之后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原來全都跑去吃午飯了。早知道就吃了午飯再來好了,也省了這樣高一腳低一腳的做蛙跳了。不知道如果她穿得整整齊齊的來的話他會怎么罰她。反正那家伙一肚子壞水,肯定還有用不完的損招。他就不會積點陰德嗎?呼!呼!雷掣那個家伙,什么還要通過Nicoa的特訓,分明就是找機會耍她!邵逸不是已經(jīng)跟Acumen說好了嗎,肯定沒說讓他照顧她。沒一個夠義氣的!她才不會在這里等死然后讓梁月白趁虛而入呢!
抬眼向四周瞄去,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在那里探頭探腦,好眼熟??!
她突然伸出手:“上廁所?!眲傁胝酒饋?,可是腿一酸反而跪在了地上。揉了揉已經(jīng)僵硬的腿,勉強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停了下來,接著聽到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叫她:“老大,老大?!?p> 她筋疲力盡的靠在墻上沒好氣的說:“出來吧,早就看見你了?!?p> 聽到她的話,阿Kong賊頭賊腦的溜了出來。
“老大,你怎么被罰蛙跳???”
“還不都是你,”姜燁合著眼,“昨天非要跟我喝酒搞得我睡晚了,結果匆忙之下這身行頭就出來了,正好讓NIcoa逮到整我的法子?!?p> “我來替你?!卑ong聽她說完,眼也不眨的一拍胸脯,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
“你?你怎么替我啊?!彼恍嫉目戳怂谎郏澳阋詾镹icoa會讓人替我嗎?用你的腦子想一想?!?p> 吃完午飯,一身的疲憊終于有所緩解?,F(xiàn)在該去找雷掣了。可是到哪里去找他呢?
掏出手機撥了一串數(shù)字,響了兩聲即有人接通。
“Acumen,雷掣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又沒有整天監(jiān)視他,怎么會知道他在哪里。你不是在接受Nicoa的特訓嗎?怎么這個時候跑出來?”
“哦,沒事我掛了。”,沒等Acumen來得及阻止,姜燁已經(jīng)利落的掛斷了電話。真是懶得跟他廢話,不知道雷掣的下落還來跟她羅嗦。不知道阿Kong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小子還真厲害,居然連假發(fā)都搞到手了。想想阿Kong比他們任何一個都夠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20圈的蛙跳都幫她了。邵逸是最不夠意思的那個,明明知道她現(xiàn)在很需要他這個狗頭軍師來出謀劃策,卻不等她功德圓滿才回國。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她就不信以自己的力量追不到如意情郎。
走進警局里,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自顧自得忙著,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走進來。她四處張望了下,沒有發(fā)現(xiàn)雷掣的身影,于是走到一個相對閑的褐發(fā)男子面前:“雷掣在哪兒?”
Probit抬頭看到一位俏麗的東方女子站在她面前,立即揚起一臉燦爛的笑容:“小姐,我能為你做點什么嗎?”
“我找雷掣,我是他的助手?!彼行┎荒蜔┑幕卮稹?p> “什么?”Probit聽得一頭霧水,“雷警官有助手嗎?”
“新上任的,Acumen和雷掣本人都知道?!苯獰罘藗€白眼,怎么這么羅嗦,“麻煩你告訴我雷掣在哪里?!?p> “哦,”眼看著美女有些不高興了,立即站起身殷勤的引路,“我?guī)闳ダ拙俚霓k公室?!?p> Probit小心翼翼的敲敲雷掣的門,聽到里邊不怎么友好的聲音:“進來!”
Probit沖姜燁聳聳肩:“你自己進去好了,我先走了。”
姜燁瞟了他一眼,見他飛快的離開,輕嗤了一聲,徑自走了進去。一進門,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三個愁眉苦臉的男人毫無形象的或躺或坐的癱在地上叫苦,嘴里還不忘討?zhàn)?,再往上看,正觸到雷掣帶火的獸瞳。
“你怎么會在這兒?”口氣很沖。
姜燁并沒有被他的延伸和口氣嚇到,關上門懶洋洋的反問:“那你說我應該在哪兒?”
“你還沒有通過三個月的特訓,”已有了發(fā)火的前兆。不知為什么,每次看到她那副神情就會有一肚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