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宵小,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宵小、敗類、混蛋、流氓,欺負一個弱質(zhì)女流算什么好漢!嗚——”
她這一哭,一群小鬼反倒靜了下來,一個個瞪大眼睛詫異的看著她。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亂成這樣?”一個清亮高昂的男聲問,“剛才好像聽到你在罵老大,你不想活了嗎?”
她望著站在門口西裝革履,皺著眉頭的那位掛名院長:“管你什么事,有膽去告狀啊?!苯舆^他好心地過來的面紙,很用力的擤鼻涕。
“你吃定我沒膽啊,老大鐵定先擰下我的頭來解氣?!币膊还芤簧淼拿F西裝,隨意的往地上一坐。
她推推他:“那邊育兒室有個小孩拉大便了,你去處理一下?!?p> “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你讓我去替小鬼擦屁股!有沒有搞錯!”
“難不成是我去嗎?”她挑眉瞪他。
兩人爭執(zhí)之后的結(jié)果是,聶康屈服于淫威之下。于是就看到一個穿著名貴西裝的帥哥一臉隱忍的幫嬰兒擦屁股、換尿布。
羅淡秋站在育兒室外朝里喊著:“處理好了沒?”
“你自己不會進來看嗎?”他不滿的嘟噥。
“你動作快點,我有話要問你?!?p> “唐驍和徐曼縈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人三八兮兮得問。
“管你屁事啊,想知道不會自己去問老大!”
“你說話怎么那么粗魯啊,不關我事就不能問嗎?你也知道唐驍那家伙悶得不行,怎么可能告訴我這些事?”
“我也不清楚啊,曼縈是在我之前被唐爸收養(yǎng)的,后來好像為了報恩要嫁給老大,但是老大不準,還想讓她脫離黑幫,所以在她大學畢業(yè)后將她送走了?!甭櫩岛唵蔚恼f。
“報恩?”她沉吟著,“她不是真心喜歡唐驍嗎?”
“老大是這么認為吧,”他煩躁的站起來,自從她被派進孤兒院,這里就亂作一團,虧她還有時間跟精神在這里八卦,“你不要問我,我怎么會知道!”
她從院長辦公室走出來,打算去游戲室看一下,那群小鬼沒有人看著不知會不會鬧出什么禍??伤吹搅艘粋€頗為奇特的場面:沉靜冷漠的徐曼縈居然能與這樣一群討厭鬼和諧相處!
“進來啊,怎么愣在門口?”看著她呆愣在門外的烈日下,不由得出聲提醒。
她進來坐下:“你居然搞的定這幫小鬼?!?p> 徐曼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也是孤兒?!?p> “自卑?”她眼中含著揶揄問。
“不贊同?”
“徐阿姨,”一個小鬼抓著磨坊仰臉告狀,“羅阿姨好兇,欺負我們。”
“告狀鬼?!绷_淡秋沖他做了一個鬼臉,“滾邊納涼去,”又對徐曼縈,“你小時候肯定比這幾個小鬼強?!?p> 她輕笑,不想在討論自己的問題:“你怎么會在這?”
“無聊,打發(fā)時間啊?!绷_淡秋心虛得拿手扇風,“今天怎么沒上班?”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正常。
“我請假?!辈挥傻孟肫鹆私裉煸缟系氖乱约吧垡莅胝姘爰俚母姘祝膊恢獮槭裁此麜@么喜歡逗她,真的那么好玩嗎?
“有心事?”挑眉覷她。
她想了想,搖搖頭:“也不算什么心事,只是有些不確定而已。”從來沒有人如此強勢而無賴的入侵她的生活,一般人都對她的冷淡和漠然望而生畏,即使有傾慕之心也因她的客氣有禮和冷漠疏離而打消了念頭??缮垡莶话蠢沓雠疲瑪噥y了她的心湖。
羅淡秋看了一眼腕表:“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午餐?”
“好?!彼c點頭。
“羅阿姨,欠我的手柄記得買回來,還有香蕉船和雪人?!?,沒眼色的小孩,此時提醒她的糗事。
羅淡秋臉一紅:“知道了,小鬼!”
兩人走進一家餐廳點了餐,吃到一半的時候,徐曼縈瞥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可是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他和另外幾個人顯然是上樓上雅間的,而這幾個人雖穿著講究,可是舉止粗俗而詭異,眼神間傳遞著信息,絕非善類。
他身后站著的滿臉橫肉的,不是東盛的殺手“刀疤”!哦!是了,他叫趙忠利!曾經(jīng)跟聶康的兄弟爭過地盤,被砍了幾刀,后來活過來,如今坐上了東盛的第四把交椅。
“認識?”顯然羅淡秋也注意到了他們。
“談不上?!钡膽?。
羅淡秋沒有再問,那幾個人不像正道人物,雖然唐驍也是混黑道的,可氣質(zhì)比這些人強多了。這種人,少惹為妙。
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邵逸已經(jīng)離開,想找他,卻赫然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聯(lián)絡方式,他找她輕而易舉,她想找他卻難如登天。想了一下,沒有遲疑的撥了江宇昂的電話。
“總經(jīng)理,我是徐曼縈,請問邵逸的手機號是多少?”
“邵逸?”對方顯然有點意外,“他沒有手機。”
“什么?”
“他不喜歡被人找到的感覺。”對方好心的幫她解釋,可她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有時會例外。”接著手機被貼到嘴邊,“喂,小縈縈,想我了嗎?”
“我要見你?!彼钗跉?,“馬上?!?p> “好。”含笑的聲音高揚,“我馬上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江宇昂戲謔的看著他:“居然能夠隨傳隨到?!?p> 邵逸輕笑:“你以為她會無緣無故要見我?”
“可是那件事要解決也不急于一時啊?!彼蛉ぁ?p> 邵逸盯著他,嘴角噙著笑,而江宇昂也含笑看著他。
終于,他投降的舉起雙手,笑道:“好啦,我承認,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你滿意了吧?”
“祝你好運。”他的秘書會很難纏,看來這位老兄會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了。
聽到身后的開門聲,直覺得知道是他來了。即使他沒有她家的鑰匙,那道門對他來說也是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