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若能把這兩個問題解釋清楚,本郡主便不報官?!泵麋R兒冷冷的逼視青雪珂。
青雪珂被明鏡兒盯得后退一步,沒好氣的道:“本宮如何知道這些?!?p> 聞言,初春心里暗叫一聲不好,郡主之前一直逼著呢林嬤嬤,就是要從她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確定太妃是上吊盡,原來就是要證明這一點。
以太妃的身體狀況,不可能上吊自盡,就算太妃真的是要自盡,也不應(yīng)是選擇這種方式,不由暗暗看一眼青雪珂,心里著急不已,生怕王妃一時沖動忘了分寸。
青雪珂卻若無其事的道:“既然你喜歡折騰,就由得你折騰,到時鬧出什么來,別怨本宮這當(dāng)母親的沒有提醒你?!币凰σ滦?,扶著初春走外面。
浮華就從外面一陣風(fēng)似的進(jìn)來道:“郡主,虬叔說世子爺現(xiàn)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職,跟順天府的顧大人交情不錯,他已經(jīng)派人去請,應(yīng)該很快就能的查清太妃亡故的原因。”
聽完浮華的話,明鏡兒一直冷冷的盯著林嬤嬤,半晌后才道:“本郡主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告訴本郡主真相。”她知道一定是青雪珂下的手,可惜沒有證據(jù),不過看到剛才青雪珂的神情,似是認(rèn)定她不會找到證據(jù),而林嬤嬤則有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
“回郡主,太妃確實是自盡的?!绷謰邒咭豢谝Ф?,半點口風(fēng)不露。
明鏡兒沒有再說話,靜靜的守在太妃身邊,至于二房那邊,早早就打發(fā)人過來回話,說是華氏因為昨天閃到腰,早上醒來時痛得厲害不能下床,只告訴明鏡兒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打發(fā)人過來問。
浮華輕蔑的道:“什么下不了床,分明是想躲避。”
明鏡兒不以為然的道:“趨利避害,人之常情,有什么值得生氣的?!?p>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后,卻見虬叔一個人沉著臉走進(jìn)來道:“見過郡主,屬下無能,順天府顧大人如今不在城中,順天府的人說顧大人是出城辦事,恐怕要數(shù)日后才能回來。”語氣中的怒火誰都聽得出。
“真是巧啊!”
明鏡兒冷冷的一笑,淡淡的道:“虬叔,祖母的身后事,就麻煩你打點,想必過不了多久,父王就要回朝丁憂。”青雪珂真是好算計,一箭雙雕。
果然不出明鏡兒所料,第二日圣旨已經(jīng)送出錦都,滄瀾王府的太妃病逝,太初大帝體恤下臣,允許駐守在瀾州七八年之久的滄瀾王墨馳回朝丁憂,以盡孝道。
太妃突然離世,滄瀾王府內(nèi)隱隱透出一股蒼涼的味道,眾人亦沉浸在生離死別的哀傷中,正在此時,突然響起一陣歡愉且情意綿綿的琴聲,有說不出的違和感,前來拜祭人面上明顯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明鏡兒正守在太妃的遺體旁邊合眸念經(jīng),突然聽到這么的一陣靡靡琴聲,緩緩的睜開眼睛道:“浮華,你去看看,誰在撫琴?!毖垌幸荒ê忾W過。
王府后花園中一名面龐怯弱的女子正在撫琴,十分翻飛把古琴悠遠(yuǎn)古樸特性發(fā)揮淋漓盡致,琴聲空靈繚繞,女子偶爾抬起頭的一瞬間,能看到淺淺的淡雅笑容,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說是絕色也不為過。
此女正是青雪珂的女兒墨可純,昨天剛回府,每天練琴是她入府?dāng)?shù)年來的習(xí)慣,今天也不例外,可惜她忘記了不該忘記的事情。
撫完一曲后,墨可純才停下來,接過凈手的帕子,擦著手問身邊侍女:“如霜,你說離哥哥今天會不會回來,他練劍時我撫這首曲可好?他會不會喜歡?”語氣中,表情上,皆有一抹女兒家的嬌羞。
如霜遞上茶水,打趣的道:“當(dāng)然喜歡,小姐彈什么,世子爺都喜歡的?!?p> 因為世子爺從不跟自己的主子說話,誰知道世子爺喜歡不喜歡,面上卻有一絲無奈,幸好墨可純沒有注意到。
而站在另一邊的如雪,暗暗的瞪一眼如霜,彼此心里都明白,主子對世子爺?shù)母星椴贿^是一廂情愿而已,卻不好點破。
主子是個單純善良的人,只是命運不際,攤上那么尷尬的一個身份,生生的比人低了一等,還偏偏喜歡世子爺那種冷心冷性的人物。
墨可純渾然不覺的放下茶杯,隨意的挑了挑琴弦,一臉喜悅的道:“好了,我要繼續(xù)練琴,一定要趕得上離哥哥出招的速度?!鄙倥拿婵咨希h起兩處動人的桃花紅,玉指輕輕一挑,一串琴音流淌而出。
正彈得起勁之時,一樣?xùn)|西從前方彈出,嘣的一聲琴弦斷了,發(fā)出一聲極刺耳的聲音。
墨可純主仆三人皆嚇驚叫出聲,如雪連忙安撫墨可純,如霜則走出亭子,大聲喝道:“什么人,竟敢驚擾小姐練琴,活得不而煩了?!?p> “我看你們才是活得不耐煩?!?p> 冷不丁從旁邊轉(zhuǎn)出一名眉目含威,姿態(tài)傲然,氣質(zhì)張揚高貴白衣女子,后名還跟著一隊親衛(wèi)兵。
如霜站在亭子前面,看到眼前的這陣仗已經(jīng)傻了眼,這女子是誰,她來這里干什么?不知為什么,看到白衣女子的高高上的神態(tài),心里會隱隱感到不安。
浮華看著亭子內(nèi)的三名少女,從打扮上看,其中兩名是府中侍婢,另外一名嬌滴滴,風(fēng)吹吹就能倒的女子,應(yīng)該是一名小姐。
至于是哪一府小姐,她就不管,因為主子說是“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一律逐出王府”
浮華緩緩走近亭子,漫不經(jīng)心的瞄一眼坐在古琴前的少女,那張楚楚動人面孔,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再走近兩步,馬上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眼前少女長得像王妃青雪珂,女子的身份瞬間明了,眼中馬上露出一壞壞的笑容。
“剛才是你在撫琴。”浮華站在墨可純面前,歪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的問。
墨可純像是受驚的小鳥,一臉怯弱的看著浮華,小心翼翼的道:“是我在撫琴,不知道姑娘是哪一府上的小姐,小女可純這廂有禮了?!泵鎸ρ矍斑@名大氣張揚的女子,墨可純既害怕又羨慕。
浮華挑高一邊眉,原來真是青雪珂生的女兒,性子怎么差這么遠(yuǎn),冷冷的道:“太妃剛逝,未出喪孝之期,你等竟敢公然撫琴行樂,視為不忠、不義、不仁、不孝,奉郡主之命,把你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流逐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