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怎么治
那孩子明顯一愣,隨后清脆有力道:“我叫吳巖?!?p> 秦卿兩眼睜了睜,注意力在“巖”字上轉(zhuǎn)了兩圈,下意識地就睨向那小朋友,心念一動,好笑道:“他山之石?”
吳巖默默點(diǎn)頭。其母臉色刷白。
真不怪秦卿有這樣的念頭,實在是他這名字取得太過露骨了,讓她忍不住就往別的方面去想。
白虎域這樣的地方,三宮六院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哪怕是一個下人壞了主子的孩子也會被收為一房,教以最基本的煉氣功夫。若是將來孩子出息了,說不定在家族里的地位會突飛猛進(jìn)。因而可沒有什么藏著掖著的私生子之說。
而依著身旁虎視眈眈的這位靳家人的說法,秦卿猜測吳巖應(yīng)當(dāng)是靳家人才對,可他執(zhí)意說自己姓吳,單名還一個巖字,那說明什么?說明吳巖小朋友連私生子都算不上,他根本就是在靳家生下的其他男人的孩子。也難怪人家“野種”叫得那么響亮。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秦卿覺著這小鬼頭看著順眼,若是能順便再給靳家添點(diǎn)堵,她也是很樂意的。
所以今兒這母子兩個,她不介意護(hù)上一護(hù)。
主意一定,秦卿二話不說五指一張,一股澎湃的玄氣迎著靳家三人就當(dāng)頭罩下。
靳鳴復(fù)好歹也是八品武士,跟著靳成天參加過入院大比的,一見到秦卿那張臉起,心頭就不由咯噔一下。這個死丫頭是靳家的眼中釘,據(jù)說在玄天學(xué)院中屢次不給靳家面子,把靳成海和靳成天兩人弄得很慘,且順手還把幽獅唐家給得罪了??偟膩碚f,她囂張得叫靳家人恨得牙癢癢,可在玄天學(xué)院中他們又奈何不了她。
但現(xiàn)在不同了,這丫頭居然被帶到玄天城來了。
靳鳴復(fù)兩腿打顫的同時,腦子卻還是忍不住打起小九級。
若是自己回去把秦卿在煉藥師大會的這個消息透露給家中族老……嘿嘿。
于是,在叫手下兩個靳家弟子上前之時,靳鳴復(fù)早已沒有心思去理會吳巖母子倆了,而是拼命琢磨著怎么逃跑。
可現(xiàn)實是殘酷的,任憑靳鳴復(fù)腦子轉(zhuǎn)得再活絡(luò),也抵不住秦卿這玄師級別的攻擊。
人家只是動動手指,這三人哪怕是使出全身戰(zhàn)氣,也只是勉強(qiáng)還剩喘氣的命。
這就是師階和士階的區(qū)別。
吳巖在旁看著,小嘴久久都閉不起來,饒是早就知曉她的厲害,也還是忍不住心生震撼。
“靳家人就這么點(diǎn)能耐?”秦卿瞅著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三人,嗤笑一聲。
旁邊便有不少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這靳鳴復(fù),典型的欺軟怕硬,仗著靳家的權(quán)勢,到處欺男霸女,惹了眾怨。平時,沒人能幫他們出這口氣,他們便只能忍氣吞聲,可如今冒出來一個不怕死的,替他們收拾了這家伙,大家自然拍手叫好。當(dāng)然,當(dāng)靳鳴復(fù)怨毒的目光掠過他們時,這些人又馬上噤聲,趕緊灰溜溜地走了,只當(dāng)自己沒看見。
“小鬼頭,你跟靳家是什么關(guān)系啊?”雖然自己有了猜測,可怎么說也幫了他們一把,秦卿還是很有興趣聽聽他們的八卦的。而且她直覺,這個吳巖,似乎對自己很信任,對于“野種”這種事情并不諱莫如深。
果然,不等他娘親白著臉拒絕,吳巖小朋友便張口直白道:“姐姐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猜到吧。我娘親與我爹爹當(dāng)初情意相投,就快成親了,卻被靳光華給強(qiáng)搶了??墒?,當(dāng)?shù)弥夷镉H懷孕后,他就把我娘親關(guān)在了柴房,不聞不問,連口水也不讓人送。我娘親千辛萬苦生下我后,靳家人還對我們各種羞辱折磨。再后來,我五歲時,我們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逃出了靳家,想去找我爹。可誰知,他們靳家竟然生生把他打死了!”
吳巖越說越激動,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叫人生不如死的地獄。直到最后,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臉上激動之色稍緩,雙眸凝起一抹仇恨和堅定,“我與靳家,不共戴天!”
小朋友,你這樣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
你這樣是準(zhǔn)備把我拉下水嗎?
雖然她本來與靳家就沒什么緩和的余地。
秦卿明眸微斂,掩去深處的異色。余光瞥見靳鳴復(fù)帶著另兩個人撒丫子逃跑的背影,她忽然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天真可愛的笑容,全不復(fù)剛才把靳家人打趴下的霸氣。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有著強(qiáng)烈的違和感,“小弟弟,你一個病得都沒法修煉,還只有初階玄者的水平,這樣赤裸裸地把話說出來,真的沒問題?你就不怕靳家追殺?”
原本她是想套些話出來的,因為這小朋友著實有些詭異,說人小鬼大都太輕了。
他似乎認(rèn)識她,對她有著某方面的篤定。
但吳巖卻直接躍過試探階段,跨過小攤子,抓著她的手嘿嘿笑道:“因為我知道姐姐叫秦卿,姐姐能治好我的病。我也知道將來姐姐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義無反顧,萬死不辭?!?p> “巖兒,你這孩子……”小朋友肆無忌憚的話惹得自己娘親驚詫不已,忙趕上來拽回吳巖的手,看著秦卿抱歉道,“這位姑娘,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巖兒的冒犯,還請你不要怪罪,我會好好教訓(xùn)他的?!?p> 她小心地看著秦卿,生怕她不高興。畢竟,人家與他們母子不沾親不帶故的,根本沒有義務(wù)去治巖兒的病。自家兒子這么明晃晃地說出來,不是逼著人家給他治病嗎,誰聽了會高興?!
只是,她這么說著,自家兒子卻半點(diǎn)沒覺得不好的,反而笑得更加燦爛,急得她呼吸都不由急促起來。
秦卿嘴角直抽,與吳巖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無語地聳聳肩,“你說我能治你,可問題是我自己卻不知道法子,要不你說說,我該怎么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