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受傷了
百步以后,熟悉的場景再次出現(xiàn)。
不過僅一步之距,原本暗沉的景物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就是秦卿這樣在黑暗中能夠來去自如的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看不到了。
這一次的兩生花,似乎比古墓里要厲害得多。
憑著感覺,秦卿慢慢往里走去。
隨后,她發(fā)現(xiàn),不是這里的兩生花比古墓里厲害,而是這里的兩生花比古墓里多得多。
幾乎十步一朵。
黑暗中,秦卿瞧著地上時不時出現(xiàn)的暗芒,想著自己難道是進入了野生兩生花谷?上頭的那么大一個禁制難道就是因為這兩生花?
之前察覺的呼吸聲,時遠時近,時重時輕,有點像受了重傷的,但每當秦卿覺得走近了,那呼吸聲便消失無蹤了。
幾次下來,秦卿差點以為自己也陷入幻覺了呢。
然而仔細一想,自己這些天是平生第一次見到兩生花,就算自己有什么無法擺脫的心理陰暗或者傷心欲絕的往事,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場景。
所以,自己并沒有陷入幻覺中。
于是,繼續(xù)走,繼續(xù)找。
在這片黑暗中,時間的概念很弱。按照秦卿自己的估算,應(yīng)當是過了有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里,她看見了一朵比普通大上三倍的兩生花。
而那個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就在那朵兩生花附近。
秦卿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朝那朵花走了過去。
她走得很小心,腳步浮起,基本不碰地面。
可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她一直追尋的呼吸聲突然在耳畔響起,變得粗重急促。隨即,一陣風刮過,秦卿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呢,就被一只胳膊勾住脖子,整個人往邊上倒去。
然后……然后她貼上了兩片微涼的唇瓣,感受到了許久不見,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這時候,她一動不動,只覺自己腦子炸開,兩頰沸騰。
很久很久以后,秦卿聽見某人低聲的悶笑,這才回過神來,響指打出一道火光。
此刻,他們倆是齊齊躺在地上,秦卿半壓在某人身上。
“百里墨,你怎么會在這兒?”借著火光,秦卿仔細地看著他的眉眼,借著起來動作,又順利在他胸上摸了一把。
嗯,這點小心思是不能讓某人知道的。所以她臉上驚訝的表情,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只是片刻后,她的神色乍然凝重起來,“你受傷了?”
躺在她身下的百里墨可算是虛弱到了極點,體內(nèi)的玄氣基本枯竭,而他自己又汲取不了靈氣轉(zhuǎn)化。不過表面倒是看不出傷勢。
緊接著,秦卿又想起一事,“你怎么也沒有被兩生花影響?”
猜想中,百里墨應(yīng)當也是有一段不愿向人提及的往事的,不論是否令他傷心,總歸是深埋在心底的陰影,怎么他也沒受影響呢?
秦卿接連問了三個問題,而百里墨卻只是深深地凝望著她。
最后,在秦卿越擰越緊的眉頭中,百里墨終于開口了。
“是那些老家伙來鬼域了?!彼忉尩氖堑谝粋€問題。
秦卿當即想起從鬼域被打回白虎域的情景,眼中升起一抹厲色。
不過就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再說。
“你怎么樣?”這是秦卿目前最關(guān)心的。
而百里墨卻瞇眼一笑,深墨的眸底精光飛快劃過,“死不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養(yǎng)傷。”
秦卿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這死不了的范圍大得很,一點都沒有安慰到人。瞪了他一眼,秦卿分出一道精神力進入百里墨身體,查看他的傷勢。
好半晌,她收回精神力,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
百里墨的狀況和自己先前判斷的差不多,玄氣枯竭嚴重,丹田有龜裂,臟腑有傷但沒什么大礙,只是即便這樣,也不會出現(xiàn)無法汲取靈氣的狀況呀,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她定定地盯著百里墨,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原諒她腦補的畫面太過血腥嚴重,甚至想到了他這輩子可能都恢復(fù)不了只能做個平凡人。結(jié)果人百里墨只是隨手一指,輕輕笑了起來,“只是吃了朵兩生花,暫時隔絕了靈氣的涉取,免得那些老家伙尋到蹤跡。”
秦卿皺了皺眉,在腦子里快速整理了下思緒。
確認百里墨說的確實不會危及性命,她才沒好氣地問道:“所以你不受幻覺左右,是因為吃了兩生花?那這兩生花的效果有多久?”
“一年?!边@下倒是回的很干脆。
“有辦法解?”
“中域流傳下來一宗迷藥,以兩生花為引可解。不過,”百里墨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不知方子。”
秦卿無語地扔他兩個白眼,“……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百里墨勾起唇,指腹撫上秦卿微擰的眉心,“我的煉藥師,一切由你吩咐。”
……
說得這么好聽,翻譯成大白話其實就是:我沒安排,跟著你就行。
好吧,雖然如此,不解風情如秦卿這樣的還是仍不住心口一跳,小臉有些發(fā)熱。
心中小扭捏了片刻,秦卿把自己目前的安排簡單地說了一下。百里墨沒有意見,于是兩人便動身返程。
為以防萬一,秦卿還摘了朵兩生花扔進了紫云鐲里。
“那秦然呢?”路上,秦卿總算想起關(guān)心一下自家哥哥了。
百里墨總歸要比小淺知道得多些。當然,她也是比較好奇中域的那些消息。
“被帶回中域了。秦家最近似乎遇到什么困局了,之前一直在派人找你們父親?!彼剖窍氲搅耸裁?,百里墨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秦卿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呵笑道,“他倒是很坦然,連反抗都沒有?!?p> 當然坦然啦,打不過總得乖一點。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就這一點來說,他們兄妹倆的認知是一致的。
而前面一句話,讓秦卿想到了一個人——秦正。
這個人,到底是秦家派出來的,還是父親的化名呢?
“秦家……是什么樣一個地方?”對中域那些家族,秦卿之前只向小七簡單了解過,但這萬年過去了,總會有些不同的。
百里墨諷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