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在林家又住了些時日,以想回月夕谷為由,離開了林家。林母和語凝多方挽留,沁兒執(zhí)意要回去,她們也無奈了,只好由她去。她們覺得月夕谷中環(huán)境清雅,也有含笑陪著,對沁兒心情的平復(fù)應(yīng)該很有效,且又是自家人的地方,也放心。
這日,皇帝被前朝的事弄得很是煩心,想著很久沒有出去看看了,今日的天氣也不錯,便想便裝出去走走。只身帶著李福全和兩個侍衛(wèi),一行四人便衣出了宮,往京城街上走去。
突然幾個小乞丐從胡同口竄出,奔到他們中間,本是齊著的四人就被沖散了。其中一個小乞丐身手利落地割下皇帝身上所佩的玉就跑,其他乞丐也仿佛打掩護般,幾個人迅速逃開?;实畚⑴罟s忙命道,“還不趕快去追!”兩個侍衛(wèi)領(lǐng)命飛奔而去。
皇帝有些不悅,沒想到剛在街上走沒多久,就碰到個小強盜。如今京城的治安竟如此不好嗎?
“李福全,京城的治安竟是如此亂嗎?”皇帝的語氣透出些慍怒。
李公公不敢說話,可又不能不說話。“爺,這只是少數(shù)的,一般情況下,京城的治安還是挺好的?!?p> “少數(shù)的?少數(shù)的今兒就‘正好’叫咱們碰上了嗎?咱們好個運氣呀!”
李公公拿袖子擦擦額角的汗,不敢說話。這個當兒,主子正在氣頭上,是說好的也不是,說壞的更不成。還是三緘其口,什么都不要說最保險。
皇帝到也沒有為難他,只是心里不舒服。京城乃天子腳下,都敢當街搶劫,那其他地方會混亂到什么地步,就不能想象了。看來回去以后,得好好整治一下京城的治安了。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去,只聽旁邊傳來幾聲救命的聲音?;实垡宦牼突鹆耍故悄穆废≡诰┏侨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朕的極限。
皇帝順著聲音的方向?qū)と?,聲音是從右邊的胡同里傳出來,他很快地穿過胡同,不料眼前看到的一幕更是讓他肺都快氣炸了。只見一個流氓正在欺負一個姑娘,剛才正是這姑娘發(fā)出的叫喊聲。
皇帝飛身上前,三招就解決了這個無賴,無賴見遇到高手,哪敢戀戰(zhàn),早嚇得屁滾尿流,逃離現(xiàn)場了。
再看姑娘,剛逃過一劫,姑娘嚇得躲在墻角,瑟縮發(fā)抖,滿臉是淚,滿眼的驚慌。皇帝看著,心生憐惜。可憐的姑娘,衣服前襟已被撕開一點,袖子也掉了,外衫是破破爛爛的,實在不成體統(tǒng)?;实坌疵撓伦约旱囊路涯樲D(zhuǎn)開去把衣服給姑娘。姑娘顫顫地道一聲謝謝,卻已是沒有站起的力氣。
李公公大喊道,“姑娘,醒醒啊!姑娘!”原來那個姑娘驚慌過度,已是暈了過去!李福全扭過頭看著萬歲爺,“爺,這怎么辦?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姑娘她家住在哪里…”
皇帝看了看暈過去的姑娘,拿自己的衣服把她周身環(huán)繞住,輕輕地攔腰抱起,對李福全道,“為今之計,也只有暫時把她安置在行宮里了。等她醒來,問她住在哪里,你再派人把她送回家去?!?p> “是,爺?!?p> 這時,剛剛追小乞丐的兩個侍衛(wèi)回來了,把玉和那個搶玉的小乞丐都帶回來了。
一個侍衛(wèi)道,“爺,怎么處置他?”
此時的小乞丐已完全喪失剛才機靈活潑的勁兒,耷拉著耳朵站在那兒,看著年紀很小的他,皇帝頓生惻隱之心,對李福全道,“只要他答應(yīng)以后不再犯,就放了他吧。”
李公公雖覺太寬松了,但這是皇帝的意思,就只能這么辦。對兩個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意思皇上的意思你們也聽到了,接下來你們處理吧。
皇帝抱著昏睡的姑娘出了胡同來到大街上,李福全叫了輛馬上,一行三人往皇家行宮而去。
此刻躺在皇帝懷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沁兒。而她也知道,此刻,抱著她的人,是誰。
望著離去的馬車愈行愈遠,風含笑皺緊了眉頭,他不知自己這么做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一旁一個稚嫩的童聲道,“笑哥哥,我演的好不好?其實剛才我一點都不害怕,那兩個大家伙的功夫也沒有多厲害嘛!”說話的正是剛才偷玉的小乞丐,他看著笑哥哥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表揚他,而是皺眉,表情痛苦。很是納悶,又開口問道:
“笑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月芽兒演的不好…你不高興了…”聲音里竟帶了些哭腔,看來小家伙快要哭了。
風含笑回轉(zhuǎn)思緒,笑瞇瞇地看著月芽兒,這小鬼,受不到表揚就哭。
“怎么會?月芽兒表現(xiàn)的很好!待會回去讓紫萱姐姐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綠豆酥,犒勞一下我們的小芽兒!好不好?”月芽兒一聽,小臉馬上笑開一朵花,樂得直拍手。
“那現(xiàn)在,我們趕快回谷,好不好?我等不及想吃了!”
風含笑笑著答道,“好!”兩人離開街,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