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著刑部的人一一排查沒有嫌疑后,才準許離開皇宮。
不過稍微自持身份貴重的,還是跟著鳳帝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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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帝面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上,好似先前那個一臉恨不得毀掉天下所有的人不是他,可熟悉鳳帝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整個偏殿擠滿了人,除了寒家一家老小之外,能夠參加壽宴的后宮妃嬪、眾位皇子、皇孫都在,鳳帝沒發(fā)話,誰都不敢先走。
鳳紫沐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一臉緊繃著,誰也沒有看見他籠在長袖里的手在顫抖著,眼神時不時的會落在通往內(nèi)室的方向。
偏殿里除了鳳紫蘭隱隱的抽泣聲,其余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鳳帝的霉頭。
直到丑時(也就是凌晨01:00~02:59)末,通往內(nèi)室的走廊才隱隱傳來了腳步聲,當先的人自是貊離,隨后是寒月澤,兩人皆是一臉的疲憊之色。
“貊大哥,芯兒怎么樣了,芯兒一定沒事的對不對,澤兒,你告訴娘,你妹妹一定沒事的對不對,不行我要去陪著芯兒,要不然芯兒等會兒醒了會害怕的·····”要不是寒逸云拉著,她已經(jīng)跑進內(nèi)室去了。
最后哭倒在了寒逸云的懷里,她是真的心疼這個從小就命運多舛的孩子。
就算當時她沒有走進看,也知道那一刀插/的有多深,正中心口的位置。芯兒,她的傻芯兒,可是她又能說什么呢,畢竟芯兒救得是她的父親,也是這個國家的主宰者。
偏殿里人的視線都隨著鳳紫蘭的身影,移動到了從內(nèi)室出來的二人身上,所有人都在等著貊離的答案。
當然鳳帝也不例外,這時候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責怪鳳紫蘭的失禮之處。
“娘、娘、娘,您冷靜點,芯兒已經(jīng)沒事了,有醫(yī)女在里面照顧,師傅給芯兒用了藥,現(xiàn)在還昏迷著?!?p> 當時他也是手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是師傅及時提醒了他,才讓他鎮(zhèn)定了下來。
“真的嗎?芯兒真的沒事嗎?澤兒,你沒有哄騙娘,那把刀可是正中芯兒心口的位置·····?!?p> 是啊,正中心口的位置,而且還只剩下刀柄在外面,按照一般人的推斷,寒月芯是斷斷沒有活命的機會,難道貊神醫(yī)真的有什么起死回生之術(shù)不成。
想到這里殿里的人看貊離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
可是,隨后貊離的話就破滅了眾人的遐想。
“刀刺/進/去的時候偏離了心臟,就差那么一點,芯兒也是福大命大?!?p> 哦········原來·······。
嚇他們一跳,還以為貊神醫(yī)真的有什么長生不老、起死回生之術(shù)。
“那芯兒現(xiàn)在······”
“芯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失血過多,傷口又/深/且臨近心臟的位置,最好是不要移動她,免得又加重傷勢,”說完貊離眉就頭緊蹙了起來,芯兒本來身子的底子就差,哪里經(jīng)得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受傷,要是現(xiàn)在隨意移動她,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想到這里,他轉(zhuǎn)頭看向了鳳帝的方向,那意思不言而喻,最好讓芯兒留在宮里養(yǎng)傷。
相對的,芯兒要留在宮里養(yǎng)傷,那他自然就要經(jīng)常進宮。
但是皇宮不是別處,要想留在皇宮里,自然得要主位上的人同意才行。
“欖聆,擬旨。寒氏嫡女月芯秀外慧中、惠心紈質(zhì)、溫正恭良,謙虛恭順,深得朕心,且不懼自身安危,救朕于危難之中,特冊封為高倫公主,賜蘭馨殿?!?p> “皇上,請恕奴才愚笨,這蘭馨殿……”內(nèi)宮大大小小總共四百多個殿宇,可沒有一個殿名叫蘭馨殿。
“芯兒這段時間就在宮里住下吧,等她傷好了再說,明天讓人來把這個殿宇拾掇一下,太空曠了。”
“奴才記下了,”鳳帝這么一說夏欖聆就明白了。
鳳帝這是要把這個偏殿改成蘭馨殿,讓寒月芯居住。
自夏侯國開國以來,從來就沒有哪位后妃、公主住進過御苑殿,這是有多大的殊榮??!
“都退下吧,”鳳帝說完他就提步往內(nèi)室走去,他也不管他這圣旨一出,會給底下眾人、朝堂上及天下百姓多大的震撼。
果不其然,等一早圣旨上的內(nèi)容一經(jīng)問世,自是引得天下嘩然,朝堂上自然也為了這件事情爭論不休。
不說夏侯國,就是整個乾坤大陸公主的封號也沒有這樣的,‘倫’意為:輩,類、無與倫比,意思就是高于一切,這個一切自然就包括皇室、宗室,以后不管是誰見了寒月芯都要低她一等。
寒月芯本就不屬于是宗室的公主,就算她是公主的女兒,要破格封為公主,封號也不應(yīng)該高于皇室,不知內(nèi)情的人自然是覺得這根本就是不符合禮制的事情,但是知內(nèi)情的人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鳳帝可不管什么禮制不禮制合不合規(guī)矩,他是夏侯國的皇帝、主宰者,他想要誰的身份高貴,難不成還要問過你臣子的意見。
最后的最后,文武百官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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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雖是天子腳小,居住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朝中大臣多數(shù)是居住在東大街和西大街,富人、商賈之類的西街尾和北大街,而平民百姓多數(shù)居住在南大街里面。
所以南大街的房子一般都不是很好,那里的環(huán)境也是很差,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在南大街中間地段,那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兩進兩出的宅子,年前才被人給買了下來,里面住了一對中年的夫妻,和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兩夫妻的為人很好,經(jīng)常會無償?shù)娜椭徖?,大家都叫他們張哥、張嬸?p> 夜已深沉,百姓們都歇息了,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街道里就連犬聲都沒有。
那對為人很好的兩夫妻,卻沒有入睡。
“閣主,失敗了,”那叫張哥的正對著坐在主位上的人,張嬸恭敬的站在一旁。
主位上之人臉上戴著一個青鬼獠牙的面具,一身漆黑長袍,裸露在外的肌膚蒼白如雪,一點也沒有人該有的氣息,就像是從地獄里跑出來的惡鬼。
他坐在椅子上卻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專注的看著手上的茶杯,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有人跟他說話一樣。
屋子里落針可聞。
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上座之人帶進了藍閲閣,那時的他還沒有過而立,到現(xiàn)在算下來他在藍閲閣呆了快三十年了,他兩鬢之間已經(jīng)有了幾根銀絲,反觀閣主還是如當年一樣沒有,容貌和聲音一點改變也沒有。
過了許久,幽幽低沉的聲音才傳進了那個叫張哥的耳朵里。
“回來了多少人?!?p> 他一說話,仿佛房間里的空氣都順暢了不少。
“一…一····一個……”每當這時候的閣主是最嚇人的。
“呵……他倒是越來越厲害、怕死了,”他也沒想張哥、張嬸回答他,除了那聲‘呵’后面的話就只是他的低聲喃喃。
可張哥、張嫂聽到這一聲呵,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
“行了,你們休息吧,我走了,”聲音還沒有落地,座位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張哥、張嬸都不相信,他們就這樣逃過了一劫,事情辦砸了,他們還以為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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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早朝時鳳帝在金殿上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上到刑部尚書、下到刑部一個小小的獄卒,都沒能逃過鳳帝的斥責,原因是御林侍衛(wèi)好不容易捉到的幾個活口,竟然在第二天晚上就全部中毒死在了牢里。
線索斷了,寒月芯又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快整整三天了,可是一點要蘇醒的跡象也沒有,鳳帝的怒火簡直到了巔峰,百官們每天上朝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深怕一個不注意,就得了鳳帝的‘青睞’,連日來的低氣壓,使的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陰云’里,經(jīng)久不散。
貊離每天都會進宮盯著寒月芯,她現(xiàn)在的身體弱的就和嬰兒沒有區(qū)別,就怕她在他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有個萬一。
終于。
寒月芯在第六天的午時(也就是上午的11:00——12:59)睜開了眼睛,鳳帝聽到這一消息,直接就扔下了還在和他商議朝事的百官,腳步飛快的向蘭馨殿走去,連轎子都忘了坐。
留下來的百官們面面相覷,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鳳帝這么急躁過,這是出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最后還是夏攬聆解說了眾人的疑惑。
‘呼!天氣終于放晴了,終于不用每天在承受鳳帝的怒火了,’這恐怕不僅是整個朝臣的心聲,也是整個內(nèi)侍、后宮的心聲。
鳳帝還沒有走進內(nèi)室,就聽見內(nèi)室有哭泣聲傳出,嚇得鳳帝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也沒有管門外向他行禮的宮人,直接就走進了內(nèi)室,看到寒來月芯好好的躺在床上,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鳳紫蘭看到鳳帝進/來,連忙起身向他行禮。
“蘭兒參見父皇,”說話的音腔里帶著濃濃的鼻音,由此不難聽出哭了肯定不止一會兒。
“起來吧。芯兒好點了嗎?”后面一句自然是對著此刻在床上躺尸的寒月芯說的,可她一點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棕炫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卡······卡··········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