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我也笑,可是我望向端坐在上頭的福臨時,他只是依舊淡漠,沒有多大的表情,眼神也是氤氳著淡淡的霧氣。
皇太后突然問我道:“東莪,聽說近日有很多人來給你說親?”
我點頭,“嗯?!?p> “可有看中哪家貝勒少爺?”皇太后笑著問。
“沒有?!蔽依蠈嵉鼗卮?。
皇太后思忖了片刻,又問:“東莪可是有心上人了?”
這一問,弄得大家都笑起來了,皇太后身旁的鐘杏也笑著說道:“太后娘娘,這小格格才九歲的年紀(jì),可是知道什么叫心上人?”
皇太后搖頭道:“可不是,哀家是老糊涂了吧?!?p> 我不知道那一瞬間,我哪里來的勇氣,我站起來,歪著頭,對皇太后道:“東莪的心上人是福臨哥哥?!?p> 全場靜默了片刻,突然一起笑起來,大家都以為我說了個笑話,可是他們沒有看到我臉上那么認(rèn)真的神情嗎?
福臨端坐在上頭,向我望來,眼里還是沒有任何神情。
下午的時候,皇宮大院、各個貝勒府上都傳遍了我在慈寧宮對皇太后說我的心上人是皇帝的事情,回豫親王府時,多尼哥哥一見我,就問我是不是真的,我點了點頭,我突然看到多尼哥哥眼里的失落,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也只好沉默。
我走進(jìn)房里,卻聽到背后如裕福晉對多尼哥哥說的話:“多尼,以后你要注意身份,你只是東莪的堂哥哥……”
多尼哥哥失望地“噢”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我忙轉(zhuǎn)過身向多尼哥哥走去,拉住多尼哥哥,道:“多尼哥哥,東莪任性了。”
“東莪真的喜歡皇上?”多尼哥哥認(rèn)真地問道。
“東莪也不知道,等東莪長大了再回答你好嗎?”
多尼哥哥點了點頭,我靠在他的身旁,卻只感覺到冷。我們總是拿長大當(dāng)借口,我們也總是害怕長大,因為長大之后的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自己負(fù)起責(zé)任。
那天夜里,如裕福晉特地給我重新準(zhǔn)備了一間廂房,我站在房門口,問如裕福晉:“我為什么不能和多尼哥哥一起睡?”
如裕福晉摸著我的頭道:“東莪以后可是皇上的人,不能任性?!?p> 我聽不明白她的話,我只是說我喜歡皇上,可是我什么時候成了他的人?我倔強地想要去找多尼哥哥,卻被如裕福晉一把拉住,她近乎哀求地說道:“東莪,你放過多尼好嗎?你以后位及帝妃,多尼只是你的堂兄……”
我疑惑地看著她,她神色哀戚,繼續(xù)說道:“東莪,我也想過你能做我兒媳,但我和多尼終是福薄之人,你是何等身份,我們真的高攀不起?!?p> “如裕福晉……”我低低地叫了一聲,如裕福晉突然聲淚俱下,半跪于我面前,道:“東莪,如裕求你,放過多尼,如裕這輩子對你們睿親王府仁至義盡,我親生兒子也過繼給了攝政王,我只求你,讓我唯一的兒子多尼能夠安穩(wěn)過完這輩子。如裕知道,他喜歡你,做額娘的懂,他這樣執(zhí)著的性子定不會罷休的,可是,和皇上搶女人,那是天大的罪過呀!東莪,如裕求求你,你和多尼以后劃清界限?!?p> 我愣在那里,進(jìn)退兩難。面對著如裕福晉的苦苦乞求,我又怎么忍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