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脫離如意袋,蘊靈浮在半空,看著底下歡樂的場面,突然覺得一股郁氣在胸,然而深究,終是覺得也有些委屈和孤單。
醉夢笑抬眸看了看它,直到將蘊靈看得一陣怒火頓起,“看什么看!”
憑什么用那么一副憐憫的眼光看著它?簡直是對它的侮辱!
“跟姐姐道個歉,姐姐或許就原諒你了?!弊韷粜眯慕o它指了一條路。
不知道是哪里踩了蘊靈的尾巴,這句話一出,蘊靈立時跳腳,“憑什么憑什么?!我做錯了什么?憑什么道歉?!”
“黑黑差點死了。”醉夢笑說。
“……”蘊靈不屑,“關(guān)我什么事?一只小蛇妖而已,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讓她活著那是對她的恩賜?!边€想讓它因為這事低頭?做夢!
醉夢笑怒了,“‘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你去你去!現(xiàn)在去捏死她,我倒要看看你捏死了她之后,姐姐會不會捏死你!”
什么東西,冥頑不靈!
就你高傲,就你尊貴,你有本事你囂張!那你去捏死那條蛇?。?!
醉夢笑簡直不想再跟這白癡說話了。
蘊靈被噎住了,即便它再不懂,經(jīng)過那件事情后也明白了現(xiàn)在不比當(dāng)年,主人已經(jīng)不再包容它,它也不是什么人,什么妖,看不順眼了想殺就能隨手殺了的,至少,那條蛇妖,就是現(xiàn)在它不能隨心所欲解決得了的。
可是,那條蛇,最后也不是沒死么,憑什么就因為這件事怪它?
何況……
“她快死了也不是我造成的!”蘊靈斜眼看他,分明一副你的錯的樣子,“是你突然入魔,才把那條蛇給弄成那樣的,憑什么說是我的錯?!”
“你——”醉夢笑臉色通紅,氣死他了,氣死他了!又把事情怪到他頭上?
醉夢笑是真怒了,“那你就憋著,這輩子別想姐姐再理你!”跟你主子一個德行,就該讓姐姐一腳踢開你!活該!
氣紅了一張臉,醉夢笑帶著怒氣朝廚房跑去,正好碰上出來的傅疏郢。
醉夢笑牽住傅疏郢的手,一臉不高興的依偎著姐姐。
傅疏郢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眼神淡淡掃過浮在半空的蘊靈,平淡到極致的一個眼神,在蘊靈身上掠過時,蘊靈心神一滯,心中不禁涌上一股危險,似乎被看透了所思所想,瞬間感受到的威壓不禁讓蘊靈縮了頭。
傅疏郢冷笑,帶著醉夢笑走到沙發(fā)邊,坐在小以身旁。
“姐姐!”
一坐下,傅疏以就迫不及待的貼上來,靠在姐姐身邊抱著她的一只胳膊,懶懶的看著電視里的動畫片。
……
第二天一早,傅疏郢帶著小以回了村子,搬離開了村子,以前的房子也賣了,傅疏郢直接帶著小以朝外婆家去。
一路上傅疏郢都在努力回想前世的一切,記憶中沒有小舅這次的出事,是因為她前世沒太放太多心思在這些親戚身上?或是真的沒有發(fā)生過這回事?
回想了一遍過后,傅疏郢敢確定,前世,小舅的確沒有出過事!所以說,這一世,軌道真的變了?
這樣一來,那她的前路……傅疏郢心中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來到外婆家,站在門口一看,院子里都圍著不少村民,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傅疏郢微微蹙了蹙眉,聽去,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真是撞邪了,你看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是撞邪了是什么?”
“都恨不得殺人的樣子,看起來好恐怖,你一走進(jìn),他就兩眼通紅的盯著你,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唉——,造孽哦,平州家咋會出了這種事?天良多好的一個孩子……”
“……”
傅疏郢聽得七七八八的,但是也知道他們是在說小舅,到底怎么了?
“咦?”有人回過頭看見了傅疏郢和傅疏以倆姐妹,“小郢小以也回來了?”
“周嬸?!备凳枸蛄寺曊泻簦@婦女是她外婆家的鄰居。
帶著妹妹擠了進(jìn)去,整個院子里都站滿了人,都在說話,一時間倒是沒有聽見她爸媽的聲音。
“趕快——壓住!壓住——”
里屋突然傳來一聲大喊,聽到這個聲音,院子頓時又是吵鬧聲頓起,直接蓋過了屋里的喊聲。
“快,小傅把案頭的繩子給我拿來!”李強(qiáng)一手壓著床上人的手,還有其余四人都分散在床上,死死壓制著發(fā)狂的人。
傅霖連忙將案頭兩指粗細(xì)的繩子拿過,熟練的跟著李強(qiáng)將人綁住。
“要不……還是送醫(yī)院吧,天良這樣不行——”李云芳捏了捏丈夫何重的手臂,咬牙說。
“送啥醫(yī)院?”李平州佝著身子,站在一旁嘆著氣,“天良這是中邪,醫(yī)院能治得好?等陸道長來,讓他看,他才能看得好!”
“陸道長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再不送醫(yī)院天良的血都要流完了!”李云麗急的跳腳,拉住姐姐,“姐,你打電話叫救護(hù)車,再這樣下去,天良真的會死!”
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雖然平時偶爾看不慣這個弟弟,但是一家人不管是已經(jīng)去了市里的大哥李天錄,還是嫁出去了的二姐李云芳,三姐李云麗,其實說到底還是寵著這個最小的弟弟的,現(xiàn)在見到自己的親人這副模樣,說不擔(dān)心才是假的。
李云麗這一提醒,李云芳也有了心思,慌忙跑進(jìn)里屋去找自己包里的手機(jī)。
李強(qiáng)看了眼床尾,忙提醒:“三叔,綁床上,把人一起綁在床上!”連床一起綁,這才掙脫不過。
“五子,你小心天良的傷口,拿毛巾按住了,還在流血!”
五個人,弄得滿頭大汗,卻硬是半天也沒能綁住床上兀自掙扎的人。
“不用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