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篝火邊昏昏欲睡的段飛被身后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給驚醒,立馬抽出掛在腰間的大刀警惕地從站起:“誰?給老子滾出來?!?p> “是我?!?p> 雖聽見熟悉的聲音但段飛依舊未曾放下手中的大刀:“少裝神弄鬼的,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你的警覺性不錯。”從夜色中走來的葉風(fēng)撥開段飛指向自己的大刀,徑直在篝火邊坐下:“不過下次遇見這種情況不管來的是誰你不應(yīng)該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否則死的就是你自己?!?p> 見段飛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臉,在篝火邊坐下的葉風(fēng)淡聲一笑:“要不是我,你還會活生生地站在這里嗎?”
“老大,你怎么來了?”察覺到對方身上并無暗藏殺意后,段飛這才相信他是葉風(fēng)本人。
葉風(fēng)隨意撥弄著篝火:“要不是三娘提及我都不知道你成親了,怎么也不請我去喝杯喜酒?”
他沒頭沒腦的話讓段飛不知該如何回答:“就是一幫兄弟聚在一起喝了頓酒,不敢驚動老大?!?p> “這趟之行必定風(fēng)波不斷,你一定要留命回去,我可不想你媳婦怨恨我一輩子,知道嗎?”葉風(fēng)眼尾掃過坐在對面的段飛。
在他關(guān)心的話語下段飛點了點頭:“她要是敢對老大不敬,我第一個就饒不了她?!?p> “聽說你這媳婦是她給你找的?”葉風(fēng)問道。
段飛愣了三秒后才明白他話中的她指的是誰也才知道他為何深夜出現(xiàn)在此:“老大,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藍姑娘之間發(fā)生了何事,但我相信她絕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p> “太子妃這個位置可比跟著我來得誘人?!比~風(fēng)指了下他腰后的水囊:“還有酒嗎?”
段飛取下水囊遞了過去:“您和郡主早已有了婚約,藍前輩是不會讓她留下給你做妾的,再說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藍姑娘沒有選擇?!?p> “是么?”葉風(fēng)大口喝著盛在水囊中的烈酒:“可這事她一早就已知曉,她是有選擇的?!?p> 其實段飛也不明白藍欣為何要離開也不明白為何她走后她的名字會成為禁忌,誰也不準提及也不準私下議論,就像她從未在此存在過一般。
“你說她為何要走呢?難道我對她不好么?”葉風(fēng)幽幽地說道。
看了眼四周,段飛低聲道:“您為她一次次涉險甚至曾為了她不惜悔婚…屬下相信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愿意為她如此之人了?!?p> 葉風(fēng)眼底有暗光閃過,他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一個沒有印象的女人付出如此之多:“你可記得這個?”
“這是你和藍姑娘的定情之物,屬下還記得那日的場景…”看著躺在葉風(fēng)掌心的兩枚戒指,段飛心直口快道。
在段飛口沫橫飛的描述中葉風(fēng)將水囊中的酒喝了個盡底,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終于明白莫璃給自己的錦囊中除了戒指為何還留了這么一句話,原來他曾為了一個女人做了如此這多。
見葉風(fēng)神色凝重,段飛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屬下多言了?!?p> “回去后我讓人送十壇好酒去你府上。”葉風(fēng)將手上的水囊扔回給段飛便起身離開。
拿著空蕩湯的水囊段飛毫不客氣道:“謝老大。”
“大飛?!?p> 聽見聲響的段飛立馬站了起來抬眼看向隱在夜色中的葉風(fēng):“屬下在?!?p> “我可曾去黑角域?”
段飛坦誠道:“屬下曾聽三娘說起過,您小時候曾在哪兒住過一段時間。”
“記住,今晚你沒見過我?!?p> “是?!奔幢銢]有他的叮囑段飛也不會對人提起今晚的種種,雖然自己頭腦簡單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他還是明白的。
藍欣,你究竟是誰?葉風(fēng)心情繁重地把玩著手中的戒指,若是段飛沒有說謊的話那夢中的情景都是真的,而自己和她的情誼在很早之前就已開始…
“少爺,可算找著你了?!?p> 看著匆匆而來的三娘,葉風(fēng)悄無聲息地收起手中之物從樹上一躍而下:“何事?”
“暗衛(wèi)剛送來的信?!?p> “明兒開始你去照顧郡主。”看完三娘遞來的書信,葉風(fēng)率先朝驛站走去,看來心中的疑問要等到此趟回去才能知曉了。
三娘緊隨其后:“是。”
……
南疆皇宮
“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你為何執(zhí)意不帶珠兒過來了。”
跪在烈日下的藍欣轉(zhuǎn)眼看想跪在自己身側(cè)的花錯:“其實你不用陪我?!?p> “可要我去請?zhí)舆^來?”見她額頭冒出的密汗,花錯問道。
藍欣輕聲一笑:“我何時在你眼中成了那種嬌滴滴的女人?不過才跪了一盞茶的功夫,你相不相信,她馬上就要見我了。”
花錯正要譏諷她想太多時就見李嬤嬤從殿中走了出來:“太子妃,娘娘請您進去?!?p> “我沒說錯吧。”藍欣俏皮地朝攙扶自己而起的花錯眨了下眼:“你就在這兒等我吧,想來母妃有些體己話要與我說?!?p> 想著也不會有什么事也見李嬤嬤沒有跟上前的意思,花錯便與她一同留在了原處。
“見過母妃?!?p> 坐在主位上的姜皇后低眉看著朝自己行禮之人:“可有怨言?”
不管是為著昨兒自己的失儀還是要彰顯她是后宮之主的身份,藍欣都明白這個下馬威自己是避不過的:“謝娘娘教誨?!?p> “我不知道你為何答應(yīng)嫁給非兒但既然現(xiàn)在你已成為南疆的太子妃,那昨日之事我不容許再次發(fā)生?!彪m已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姜皇后就是對她喜歡不起來:“記住了,你的一言一行不僅代表著皇室也代表著太子?!?p> “兒臣明白?!辈恢獮楹嗡{欣突然想起那遠在千里之外的葉光華,也不知是不是同為深宮之人,她們的氣質(zhì)與語調(diào)還有對自己的不喜都天然地相似。
她謙卑的態(tài)度頗讓姜皇后滿意:“非兒說你和那邊已斷了聯(lián)系,這可屬實?”
“除了和璃王妃偶爾有書信往來外,再無與人有聯(lián)系?!币琅f跪在地上的藍欣并無隱瞞。
姜皇后點點頭:“未免引來禍端,以后莫要聯(lián)系了,畢竟現(xiàn)在你的身份已然不同。”
“是?!奔幢銢]有她的提醒藍欣也不打算再與莫璃有所聯(lián)系,這也是為了她好。
“你身子不好,以后不必日日來請安了,好生養(yǎng)著,我等著你為非兒開枝散葉?!闭f完該說的,姜皇后也沒有心思將她留下閑話家常:“回吧,有事我會宣你?!?p> “恭送娘娘?!彼{欣原以為會有一番唇槍舌戰(zhàn)來著但沒想到這場會面來得這般快速和簡短,看來這名義上的婆婆挺好相與的嘛。
“沒事吧?”見藍欣走了出來,花錯連忙迎了上前。
“你這性子怎么越來越像珠兒了,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藍欣掃過繁花似錦的宮殿,她想起那個看似風(fēng)流實則癡情的男子,那一日他為自己跪下求葉光華時是怎樣的心情呢?若是他知悉會有今日的話,一定會十分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