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一夜
苗疏桐好不容易將凡凡哄得睡著后,為他蓋好被子,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她準備和鐘離夙堯好好地談一場,希望這件事還有些許轉(zhuǎn)機。
下樓并沒有看到他,那些隨風(fēng)而動的記者早已經(jīng)被遣散,只剩下黎叔在安排著其他事?!袄枋?,少爺去哪里了?”
“哎,記者會開完就去了酒窖,到現(xiàn)在也沒出來?!蹦菬o奈的眼神讓苗疏桐心里發(fā)憷,就連黎叔也不愿意相信她,鐘離會愿意聽她解釋嗎?
她來到酒窖,推開那門欄,里面珍藏著世界頂級的名酒,帶有保溫層的鐵門和柵欄,無一不顯示著主人的奢華。苗疏桐在大大的酒窖里轉(zhuǎn)了許久,最后才在最角落的酒架背后找到已經(jīng)喝的滿臉通紅的鐘離夙堯。
“鐘離,看在凡凡的份上,我們好好談?wù)劙伞?p> 鐘離夙堯似是被激怒了一般,將手中的紅酒瓶砸在了酒架上,變成了滿地的碎玻璃,混著那價值不菲的紅色酒水,一片妖冶。苗疏桐嚇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貫?zāi)懶〉乃龂樀媚樕l(fā)白,可是與別人不同的是,即便是再忍無可忍的事,她也不習(xí)慣失聲尖叫,只是捂住耳朵。
“苗疏桐,你有什么資格叫我的名字,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個卑賤的女人,我花錢讓你在我家工作,我一直以為你與其他女人不同,可事實上你與她們沒什么兩樣,你看中的只是我的錢,你以為我借了你一顆卵子,有了凡凡,你就成為這里的女主人了?別做夢了,不管她是誰,也不會是你苗疏桐。”
苗疏桐臉色變得蒼白,睜著泛著水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聽說少爺為我聯(lián)系了美國最好的整形醫(yī)生?”
“那又如何?”
“我自知自己卑賤,所以從未奢想能被人稱一聲鐘離夫人,可一貫高高在上的鐘離少爺,你與那些膚淺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你看中的只是自己的臉面,是啊,鐘離家族的夫人如果是一個被毀容的女人,當然會叫人貽笑大方。更可笑的是,你這么生氣是為什么?難道是對一個像我這樣丑陋的女人動心了?”
“哈哈,苗疏桐,你很好,像你這樣的女人在我面前只會污了我的眼睛。既然你費盡心思想做我的女人,那我就成全你?!闭f完便不顧一切將苗疏桐撲倒在地,脫下西裝蓋住了她的臉,苗疏桐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他的束縛,而兩人力量太過懸殊,她絲毫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手直接伸向了褲子拉鏈,掙扎之時,她聽見自己那牛仔褲上的扣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響,滑稽,可笑。
“鐘離夙堯,你快住手,你這個混蛋,不要讓我恨你。”
隔著西裝,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那哽咽著的嘶吼顯示著她正在承受著不能承受的事。“怎么,這不是你一直期待著的嗎?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我會不知道嗎,躲在樓上看我,藏著我的照片,這不正是你期盼已久的嗎?”一把撈起蓋在她臉上的衣服,看著那張占滿淚水而正在放聲大笑的臉,露出漂亮而飽滿的牙齒,有些詫異。
“你笑什么?”
苗疏桐動了動身子,牽動了正疼痛著的下身,輕蔑一笑。
“我笑你,堂堂鐘離家族的繼承人,商業(yè)帝國的大佬,居然要依靠強奸來征服一個女人,可憐,可悲。”
“你……”鐘離夙堯揚起手掌打在她那受傷的臉上。
“好,很好,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么對我說話,從今天起,你休想再踏進這里一步?!彼剖锹浠亩拥碾x去,苗疏桐強忍著做起身子,叫住他。
“鐘離夙堯,我只希望你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求你……求你看在我為你付出了一切的份上,給凡凡一個快樂的童年,我不想他像那個孩子一樣活著。”
鐘離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酒窖,渾身的怒氣似乎要燒起來,他沖進浴室,洗凈一身的粘膩,越發(fā)覺得生氣,這個丑女人,盡然敢這么跟他說話,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換上浴袍,將房里的東西摔了個遍,才聽見黎叔的敲門聲。
“什么事?”黎叔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
“少爺……苗疏桐剛才出去了,說是少爺?shù)囊馑肌???p> “讓她滾?!?p> 真是個冥頑不靈的女人。
苗疏桐拖著疲憊的身子,回頭忘了忘這里的一切,看著凡凡睡覺的那個房間,滿臉淚水,如果有可能,她想帶著他逃離這里,可她知道這無異于以卵擊石,她更不想讓鐘離夙堯認為她在用孩子威脅他。這里沒有什么是屬于她的,除了一個空空如也的箱子,還有那個沉重的秘密。苗疏桐冷冷一笑,抬頭看了看繁星似錦的星空,守著無家可歸的孤寂,原來自己離了那冰冷的別墅,竟然無處可去。苗疏桐在一個市民較為集中的弄堂住了下來,沒有了去處,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她必須想辦法養(yǎng)活自己。睜的錢她多半都寄了出去,余下的她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