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我趕時間。劉斥瀟你趕緊的,我還有下一個場子要趕得。快!”夏紫弦看了一眼雕花窗戶后的夜色,只覺得今天是一定不需要睡覺了。
但站在遠方的劉斥瀟與轉著的弒殺劍卻滿頭黑線。
你當賣白菜?。績r錢不成還能退了之后再來一次?
血契是神圣的好嗎?
夏紫弦沒有管兩人的埋怨,直接用手抓住在空中晃著的弒殺劍就是一甩。
“劉斥瀟,接住你寶貝!”夏紫弦叫了一聲,不顧弒殺劍的鬼哭狼嚎。
劉斥瀟見弒殺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叮當響之勢沖過來沒有穩(wěn)住弒殺,只是默默地向左移了十幾寸,再默默地看著弒殺沖向墻壁。
對不起,就算你是老祖宗的劍,我也……總之,對不起。
當然,弒殺為十二神器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最終還是沒有沖到墻壁,造成墻塌賠錢的地步。
“媽呀!一個兩個都是不尊老愛幼的。呼哧呼哧!”弒殺轉過對于它來說是頭的部位,對著劉斥瀟就是一吼。
為什么只是對著劉斥瀟吼呢?因為夏紫弦美??!
劉斥瀟就這么無辜且無奈的被他當成寶貝一樣的神器罵了一頓。
當劉斥瀟以后想起來時他之覺得一句話能形容。
把男人當成寶實際上就是根草,就連神器也一樣。
但夏紫弦這時是真的催了,“今天晚上你們如果弄不成的話我就在這里守著,順便把你們兩個都給睡了!”不威脅威脅還真的以為她在開玩笑嘛?
“!”一人一間驚了。
劉斥瀟是因為羞憤而驚;而弒殺……算了,別說了,太猥瑣了。
但一人一劍還是按照夏紫弦說的去做。
做血契之前兩貨竟能同時想到一塊去。
為什么覺得自己有傾向受虐的癥狀?媽蛋!
……
這時一人一劍沒有了之前黑線什么的特效圍繞在周圍,劉斥瀟的俊龐變得凝重起來,就連從蘇醒起便圍著夏紫弦轉啊轉啊轉的弒殺也重歸平靜。
“嗤——”一滴殷虹的血珠從劉斥瀟的手指中冒出,不出片刻,一滴一滴的血珠有秩序的滴在弒殺劍的劍身上。原本這樣應該就可以血契成功的,但劉斥瀟的血卻使弒殺發(fā)出一陣陣的悲鳴!
夏紫弦暗道不好。難道是因為劉斥瀟的血液里都融入了那股子被滅族的記憶?
如果一個人的仇恨真的已經到了一定程度是絕對有可能讓一個人的骨子里都記得的。跟別說人體內最多的血液了。
然而最主要的原因還不是這個,而是弒殺劍的本性。
弒殺本性為邪,本就是那貪圖血液以及世間一切負面情緒的主宰之一。但再怎么神弒殺現在也只是剛蘇醒。就如一個貴族女人,你讓她突然從高高在上跌入卑賤之列,如果不是心理強大應該都會選擇自殺吧。
更何況這血契也沒有挽救措施,只要一開始,就如潑出去的水,一去不返。
要么生,獲得弒殺;要么死,毫無獲救可能!
夏紫弦雖然知道現在打擾他們可能讓他們死得更快,但她也是在賭,賭劉斥瀟既然能背負滅族之仇自然能忍下這個……吧。
血一滴一滴的流著,夏紫弦對著沉入回憶的劉斥瀟和忍受痛苦的弒殺劍同時喊道,“劉斥瀟,你現在只有十四歲!你記住了,你只有十四歲!報仇的事不會耽誤。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現在不能跟別人比。但五年后、十年后呢?如果仇家死了那就殺了仇家的兒子。一個一個算過去,只要你我的命還在,我們報仇就有希望一天?!毕淖舷疫@話說得情真意切,因為她也是這樣。
六歲的時候父母被殺,但她忍了。整整忍了十年,待她羽翼終豐滿之時,她也真真正正地手刃殺害她父母的真正兇手,完成了自己待在這個組織的一個心愿。
“還有弒殺。你不要為了劉斥瀟這棵大樹放棄整片森林?。⒊鉃t的血就是再好喝也只有一人份,都不供你塞牙縫的。你何必在于這一時?外面還有很多美女,你看都看不完,何必要為了劉斥瀟一人而放棄這大好光景呢?還有,你也不怎么想在最后一面還遇到的是劉斥瀟吧?剛蘇醒就又昏過去,你說這消息傳到別的神器里你的名聲會有多爛!”夏紫弦對弒殺說的一番話就遠不如劉斥瀟的那番話的真情實感,反而是以一種一個要當和尚的人,然后要勸他,說著這世界是那么的美好,這世界是那么的和平。
這時劉斥瀟也聽見了夏紫弦的話,但他也想抽出那段記憶,然后一心一意的簽訂血契。但就是不知為何,他腦袋里除了那些親人支離破碎的尸體外就再也想不出任何事情。
夏紫弦見劉斥瀟還是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滴出的血竟慢慢變黑!
天啊!他的記憶到底是有多恐怖?!竟能換成被腐蝕過的月靈力,然后在血液里流通!
月靈力,自然是對人好的東西。但被腐蝕過的月靈力就好比被下了詛咒的天使,不會再有任何用處,嚴重者還會讓擁有者因兩股不同月靈不能融合而自爆而亡!
而在夏紫弦思考對策時劉斥瀟卻早已神志模糊,心里只有一個意念:不要放過鳳儀一人!全部殺!
夏紫弦抬眼,心里早已一片灰暗。
難道這個人真的不能挺過這一劫嗎?
不!絕對不行!
夏紫弦現在早沒了在二十一世紀的風光,現在的她就連自己也唾棄!
“夏夏!”一道男聲插入,夏紫弦看向聲音的來源。
沐云塵依舊是一襲白衣,衣袂上也還是大朵大朵的飛鳳花。依舊是那么似仙若雪,但他的手上卻有著一個通體青綠的藥丹。
夏紫弦知道,劉斥瀟有救了。
“沐云塵。那個是不是救人的?如果是,那請給我?!闭f是說著,但夏紫弦人早已到了沐云塵的面前,搶走了那顆藥丹。
因為心急,夏紫弦也沒有跑到劉斥瀟的面前再喂藥,直接一扔,剛剛扔進了劉斥瀟微張的嘴。
“呼!”夏紫弦這時才舒一口氣。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希望幫自己的人很快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