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要聽話,爺會給你留著?!?p> 殺心不足,玩心十分。
她終于知道,這個(gè)男子將她視作一種玩味,一種消遣,彈指間,便可以取她性命,說白了,她的小命,全看這大爺高興。
兩輩子,不要臉面的她,突然想起了一句雄赳赳氣昂昂的話:士可殺不可辱。
她笑得眸似弦月:“不聽話呢?”得了自由的左手一勾,將男人拉近,“爺,你要拿我如何?”
咫尺間,她看見他迅速蹙起的眉,唇角一抿,僵硬了。
“燕都美人坊的脂粉。”俊彥的容顏,冷了一分。
聞柒眨巴眼,不明所以。
他抬眼,滿眼嫌惡:“熏著爺了?!?p> 她繼續(xù)怔愣,忽然,他抬手,一甩。
聞柒手一麻,整個(gè)身子失重,被推開了三米不止。
燕都美人坊的胭脂……來時(shí),她沾染到了九章王妃身上的脂粉味,哦,好赤果果的嫌棄啊,好他媽矯情的大爺??!
聞柒只覺得腦子充血,爆粗口:“操。”眸子充血,“老娘咬死你。”說著,齜牙,作勢便要上前,動嘴!
眉,深鎖,他道:“臟。”抬步,退了三步……
什么狠招殺招她都用了,竟敵不過這一個(gè)字:贓!
蛋疼!真的疼!
聞柒喉頭一梗,險(xiǎn)些沒噴出一口血來,咬碎了銀牙,她忍!
“尸體更臟。”一字一字,磨牙切齒,她恨不得咬死這該死的傲嬌貨。
男子潑墨的眸抬了抬,細(xì)細(xì)打量聞柒,眸挑:“不及女人贓。”
兩輩子,第一次,她被嫌棄得這么徹底,忍!
操丫的蛋!忍不住了!
聞柒吞下一口血?dú)?,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嫌臟?”嘴角一扯,暴怒,“今個(gè)兒老娘不玷污了你丫冰清玉潔的身子,老娘就不是女人。”說完,一咬牙,猛地一撲,雙手成爪,一把抱住男子的腰,死死扣住,抬眸笑得眸兒賊亮,“有木有很嫌棄,有木有很反胃,有木有渾身難受像有千百條蟲子在爬?有就對了,老娘就是要惡心死你,教教你什么叫女人難養(yǎng),好讓你嘔心瀝血大罵女人無恥下流卑鄙,最好以后見著了女人,給老娘,”齜牙,大喊,“繞道走!”
女人難養(yǎng)……
她聞柒,為最!撒潑無賴陰險(xiǎn)狡詐那都是她戰(zhàn)術(shù)!神馬見好就收,神馬點(diǎn)到為止,神馬愿打服輸,全他媽狗屁!惹了她的,打了她的,叫她不爽的,咬、撕、抓、撓……無所不用其極也得討回來。
這,就是她阿七!
誠然,咬、撕、抓、撓……對著妖孽通通不頂用,她不介意女人一次,下流一次,小女子能屈能伸!
這,也是阿七!
然后……她一雙滿是臟污的小手,順著男人的腰,往下……
他身子一僵,背著光,側(cè)臉沐了冰寒:“乖,小家伙,不要惹爺不高興,后果會很嚴(yán)重的?!?p> 聞柒笑得明媚:“女人啊,不僅不乖,還比你想得要恐怖得多!”
不再迂回,她小手成爪,對著男人腰腹之下,行無恥勾當(dāng)。
往下,往下……
女人果然,很恐怖。
男子眸子忽然一沉,一把按住做亂的手。
動作,驟停。
“你還算不得女人。”甩手,重重拂開,男子絕美的容顏,微微染了緋色,竟是奪目的艷麗,好看至極。
聞柒重重摔出去,背脊砸在石棺上,火辣辣得疼,她抬眸,狠狠瞪過去,半分不示弱,倔強(qiáng)得像炸毛的小野獸。
他呢?信步閑適,走近,解了腰帶,將緋色的外裳褪去,就著擦手,忽而抬眸,玩笑:“四季干扁豆而已?!?p> 玉白的手指一松,袍子墜地,他抱著手,睥睨,一身素白的里衣,著盡了風(fēng)華,絕代至此。
這個(gè)男子,該當(dāng)如何風(fēng)情。
只是此時(shí),聞柒沒有興趣賞析這一幕美男寬衣解帶,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是你!”
兩個(gè)字,幾乎從喉腔廝磨而出,眸子,在噴火。
終于,她認(rèn)識到了,兩次奇恥大辱,兩次節(jié)節(jié)敗退,兩次被占了便宜還遭嫌棄,都敗一人所賜,那晚上,這人也是如此不可一世地傲嬌,讓她恨不得咬死,扒了,啃得渣都不剩!
操蛋!這世道真他媽小!
他面無喜怒,素衣掩不住一身風(fēng)華,雅致卻邪佞:“小貓兒,糖煮四季干扁豆?fàn)敳幌矚g。”
毫無情緒,冷冰冰的,好似只是在說著某件事實(shí)。
乖張不定,喜怒無常,行為詭異,這天殺的該死的,什么性子!聞柒摩拳擦掌,站直了身板,冷笑:“那老娘就用這四季干扁豆的身子玷污你!蹂躪你!狠狠地臟死你!”
認(rèn)輸?退步?不好意思,兩輩子她聞柒也學(xué)不會這些玩意,她只知道,遇強(qiáng)則強(qiáng),當(dāng)狠則狠。
話音落,聞柒一掌拍在石棺上,借力,起跳,以掩耳不及之勢猛撲,手成爪,對準(zhǔn)男人咽喉。
美眸間閃過驚愕,男子毫不猶豫,揚(yáng)手,出掌,濃厚的內(nèi)力化為風(fēng)刃,逼人。
如此內(nèi)力,深,不可測,若是對上……她非死即傷。
然,聞柒半分不躲,指尖狠厲,全是殺招。
這只貓兒,狠,狠極!對別人狠,對自己,亦不手軟。他似笑,掌心偏轉(zhuǎn),只一寸。
“嗯!”肩頭一疼,她悶哼,手指一掐,扼住了男人咽喉,頓時(shí),一圈紅腫在他脖頸。
他偏一寸,收了九分力,留她一命,這一招掐住咽喉便是他心軟的惡果,這只夜貓兒……眸光驟然冷澈,他彈指,一點(diǎn)白光,打進(jìn)那纖細(xì)的皓腕。
聞柒手一麻,沒了知覺。
媽蛋!什么鬼功夫!聞柒憤恨,怒紅了眼,顧不得疼痛,一把勾住男子的脖子,狠狠一拉,張嘴,一口咬下去,使了狠勁。
然后她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聞柒瞬間愉悅了,扯嘴輕笑,松了牙,嘴角掛了一絲血。
“這一回合,老娘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