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宛若來自地獄般森冷,帶著濃濃的戾氣。
“不回禮豈不顯得我們失了禮數(shù)嗎?”
凰隱身體一顫,眼眸稍微冷了冷,心中雀躍不已,原以為失去了自由以后他所有的行動都會被禁錮再也不能大顯身手好好鬧騰一番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小主人表面上看起來無害單純的模樣,內(nèi)心也這么的好斗暴戾,讓他心中對秦璐的不滿又減少了幾分。
而與此同時,地界之外。
胥長憂和璇璣并排而站,長袍隨風舞動,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又有些無奈。
“她還是這般任性到了極點!”璇璣眼眸波動一下甩袖說道。
胥長憂倒是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那沒有任何異狀的地界輕嘆一口氣,希望秦璐此去不要出什么事,不然別說黎卿不放過他,就連他自己心里也不會放過自己的,雖然他很討厭秦璐這個禍害,這個出生以來就災難不斷的女人,但是現(xiàn)在的她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過去的事他們都不能將之全都加在她身上,去怪罪她,去遷怒她,縱使他放不下當初那件事,而事實證明罪魁禍首也是她,可是不管是黎卿還是璇璣,他們都相信著她是有苦衷的,只是那個苦衷是說不出來的。
胥長憂眼眸緊縮了一下,黑色寬大袖擺下的手陡然緊捏成了拳頭,璇璣也抿著唇看著胥長憂驟然變化的側(cè)臉,眼眸深邃難以捉摸,有些嘲然有些諷刺,聲音不大卻清晰地一字一句落入胥長憂的耳中。
“我們不過是螻蟻罷了,和那位比起來?!?p> 很現(xiàn)實很諷刺的一句話,卻讓胥長憂不知該如何去反駁去辯解,唇無力蠕動了幾下,似乎也默認了璇璣這說法。
“所以,”璇璣聲音冷沉下來,轉(zhuǎn)過身子嚴肅厲然看著微垂著頭在沉思地胥長憂,“我們不能再插足進去了,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脫身?!弊焐险f著這樣的話,可是璇璣的心里面微微在發(fā)顫。
胥長憂眼眸深幽看著璇璣,嘴角掀了掀,抬頭望黑沉沉不再下雨地天際,“璇璣,莫過天真,你以為到了現(xiàn)在我們還脫得了身嗎?從一開始,從最初的時候我們就全都被安排進去了,不管愿還是不愿,最后黎卿不也折在這里面了嗎?他都脫不了身更何況是我們呢!”
璇璣嘴唇張了張就想反駁,但胥長憂接下來的話徹底斷了璇璣的念想,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胥長憂側(cè)了側(cè)眼看著璇璣,話音冷漠聲線平淡,眼睛微微合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地嗤嘲。
“璇璣,正如你所說,我們都是螻蟻,所以想要取代我們的人很多?!?p> 所以,他們現(xiàn)在完全是被迫活下去,不想死不想就這么被取而代之,除了活下去,他們別無他法。
而秦璐和凰隱已經(jīng)一路順暢無比地走過那片漆黑的地界,抵達了一扇毫無出彩地小木門前,只是近看那小木門上卻刻滿了無數(shù)符文,可是秦璐卻一個都看不懂,那符文很是詭異似是在無限變動轉(zhuǎn)化,而周圍的環(huán)境也隨之一變再變。
秦璐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那雙水染過的漆黑眼眸越來越沉,冷冷的沉積在眼底讓人望而生畏。
而凰隱則是覺得這樣的陣法和符文都是小意思,還不夠看的,大不了就直接破壞掉,所以滿心期待的場面都沒有遇到,干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指尖上纏繞了兩圈淺金色符紙,輕輕推開了那扇符光閃爍的小木門。
從小木門后流露出來的刺眼白光讓凰隱忍不住瞇了瞇眼,以至于錯過了那從白光中一閃而逝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