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傻大個兒(2)
總而言之,能感知鬼神的這種技能,對她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試問誰愿意一睜開眼看見天花板上有只鬼,洗個澡發(fā)現(xiàn)身后有只鬼,就連上廁所都要被鬼監(jiān)視著,簡直不堪其擾。
突然,脖子一緊,青衣男子抓住了她,“嘿嘿,看你往哪跑。”
他一笑,那漆黑的嘴近在眼前,仿佛一個黑洞。
“啊?!蔽滋浠ù蠼衅饋恚熬让??!?p> 白衣女子走過來,笑嘻嘻的道:“你說我們怎么吃她好呢,是蒸著吃,還是炒著吃。”
綠衣男子道:“用油炸了。”
巫啼花眼睛發(fā)直,“用油炸?太沒人性了?!?p> 她覺得自己的雙腳慢慢離地,掐著她脖子的手微微使力,她整個人便騰空了。
腹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21世紀的鬼沒殺了她,難道要被古代的鬼吃了嗎?
好不甘心。
巫啼花雙腿踢騰著,還在尋求最后一線生機。
喉嚨被掐著,她只能發(fā)出咔咔的聲音!“救……命……?。 ?p> 咻地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她耳邊飛過,一點東西賤到她臉上,溫熱的。
巫啼花低頭一看,是血,手指上沾滿了鮮血,鬼還有血?
而原本掐著她脖子的綠衣男子圓睜著雙眼,身子慢慢地倒下了。
巫啼花被摔了下來,有些發(fā)懵。
白衣女子見同伴受傷,身子一隱,一陣風(fēng)兒似的飄走了,巫啼花心說,這作風(fēng)倒跟她有點像。
而倒在地上的那綠衣男子胸口插著一支箭,痛苦的看著她身后的方向,“姓占的,你下手這么狠?!?p> 嗤地一聲,不知誰點亮了火把,周遭亮了起來,巫啼花朝身后看了一眼,不知他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修長的雙腿仿佛釘在地上,拉弓的手臂粗壯而有力,寬厚的大掌,手背上青筋爆出,他把弓重新背到背上,拿起火把朝這邊走過來,火光照亮他的臉,那是一張男人味十足的面孔,跟現(xiàn)在的花美男不同,胡子拉茬的臉上有種野性的帥氣,大概長年在外的原因,他的膚色有些深。
“你沒事罷?”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
巫啼花閉上忘記合上的嘴巴,“沒,沒事?!?p> 他用一只手扶她起來,感覺到那只手的力量,巫啼花身子變得軟棉棉的。
“能走嗎?”他問。
這簡直是送上門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巫啼花撫著額頭一副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剛剛摔了一跤好像不大能……唉呀?!?p> 扶著她的那只手突然收了回去,巫啼花撲了個空,差點摔倒。
“你拿著火把,我先把他收拾好。”
巫啼花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里就多了個火把,那個傻大個兒風(fēng)一樣從她身邊掠了過去,朝那綠衣矮個子鬼走了過去,鬼見到他好像很害怕,不住的求饒。
“你想干什么,姓占的,用不著這么無情罷,不就跟她開個玩笑嘛,又沒真吃了她,喂,喂,喂……”
傻大個不顧他的求饒,一下把箭撥了出來。
夠狠!
巫啼嚇得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悄悄睜開一只眼看了看,她以為的血花飛濺并沒有到來,那綠衣鬼卻變成了一只黃鼠狼,傻大個從腰上抽出麻繩把它捆好,掛在腰上,那黃鼠狼掙扎著,唧唧唧地叫著。
巫啼花在一旁看傻了。
傻大個走過來,那張不茍言笑的臉此刻看起來有些嚇人。
“走罷?!彼f,不等她說什么就拿過她手里的火把先行往前頭走了。
巫啼花邁著小碎步跟在后面。
“大俠,初次見面,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巫啼花,你呢?”
“占映天。”
“這名字一聽就有大俠的氣概!”巫啼花諂媚的笑著,“你一定就是大師兄罷?我聽青兒說是你救我回來的?!?p> “青兒沒告訴你晚上不能出門?”
巫啼花啞然,長得帥的男人果然情商都比較低。
“我……找茅廁。”
他抿著嘴不接話,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巫啼花有些心虛,本來想找點話題活絡(luò)下氣氛,現(xiàn)在也不敢了。
他腰上那只黃鼠狼晃呀晃的,一雙黑豆似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她。
巫啼花嚇得退后了幾步,跟他拉開了些距離。
“跟上來?!彼妹畹目谖钦f,“如果你不想再被妖精抓去的話。”
巫啼花只好小跑著跟了過去。
傻大個不顧她人矮短腿,颼颼走得飛快,到了她住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拿起房門的銅鈴看了看,見完好無損才放心進屋。
他舉著火把把屋里檢查了一遍,最后給她點著了桌上的油燈。
“你好好休息罷,門上的銅鈴不要動,有銅鈴在,那些東西不敢進來?!?p> “哦?!?p> 巫啼花心里有一千個問題想問,可是看他態(tài)度冷冷冰冰的,好像很討厭她似的,而且現(xiàn)在夜半三更的,似乎也不是談話的時候,更何況他腰上還掛了只黃鼠狼精,想到這些,便沒再開口。
他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拿了一個罐子一樣的東西放到房門邊的地上,“晚上用這個?!?p> 巫啼一怔,臉倏地變得通紅,才想起來他拿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巫啼花站在窗邊,從窗戶看著傻大個兒舉著火把漸漸走遠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奇怪,他怎么不問問她為什么能看見鬼怪?
而且,剛才看他治妖的手法很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難道在古代能見鬼怪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能?
巫啼花揣著心事吹熄了燈,回到床上,一晚上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到天快亮?xí)r才盹著了。
等她醒過來時已經(jīng)中午了。
巫啼花起床后,顧不得洗漱便飛快的朝廚房跑去。
昨天晚上那個傻大個在院子里劈柴,旁邊的柴堆堆得高高的,他脫了上衣,精壯肌肉一覽無余,古銅色的皮膚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仿佛有種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