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嵐妃的話,就算是平常之言,聽在憐衣耳中,都是莫名會加上一絲怪異的味道,莫名的有些反感,或許是那言語中不真切流露出的妖異和誘惑,讓憐衣有些不習(xí)慣吧!
淡然看去心中不適,憐衣施施然開了口,說道:“嵐妃娘娘既然已經(jīng)是清楚憐衣的出身,那么,此事自然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
“好,突然覺得,本宮倒是有些喜歡你這樣的性子,知難而上?!?p> “呵呵,那是因為臣妾沒有退路?!?p> 聽到憐衣的話,嵐妃愣了一下,登時又笑了起來,揚聲說道:“退路,只要到了這宮里,就沒有退路了,何況,你,更是沒有退路的?!?p> “對呀,憐衣清楚的緊,所以,才這般灑脫,不,是認(rèn)命。”憐衣眉目依舊是含笑,可是言語中的悲傷卻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罷了,本宮不喜說這些,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來的計劃,那么明日里,我會派人過來的,到時候得好好給你排一曲,否則,豈不是浪費你的好身段了嗎?”似乎是不喜歡這樣莫名悲哀的氛圍,嵐妃倒是先行開了口,似有準(zhǔn)備離去的味道。
“是,臣妾恭候。”憐衣未曾多說,淡淡應(yīng)了聲。
“好了,我先走了?!?p> “紫兒,送嵐妃娘娘出去?!?p> 紫兒在外間等著,聽到內(nèi)里憐衣的聲音,忙是走了過來,一路隨送嵐妃至清荷堂門口,這才回身轉(zhuǎn)來。
“紫兒!”
聽見憐衣的喊聲,紫兒忙是快了步子,急急進(jìn)了屋里,問道:“主子有何要事?”
憐衣略微沉凝了片刻,說道:“今日嵐妃來訪之事,讓云茴囑咐宮里的人,不要說出去?!?p> “是?!彪m是有些奇怪,可是紫兒還是靜靜答應(yīng)著。
“還有,將后院的那個戲臺子收拾出來,然后周圍掛上簾布,確保無人可以看到里面?!?p> “戲臺子?嗯,奴婢知道了?!?p> “我知道你們疑惑,只是此間事關(guān)重大,知道得人越少越好,不過此間我已經(jīng)被貶為答應(yīng),倒也是樂得清閑了?!?p> 憐衣自顧自的說著,雖然不能明說,但也是讓紫兒心中安穩(wěn)不少,至少主子是還有著些想法的,總比呆呆的自己一個人待著好。
“既然主子吩咐,那奴婢這就去找云茴姐姐,我們一起去辦。”
“嗯,去吧!”
“奴婢告退。”
看到紫兒出去了,憐衣靜靜坐在桌前,心中想法萬千,此時離得年夜守歲還有尚且四月的樣子,時間倒是足夠了。
只要自己這邊不露出破綻,那么,影子和嵐妃自然就會不斷地動作,這樣,琪爺?shù)臋C(jī)會也就越來越多了。
昨夜因為影子的原因,憐衣不敢和琪爺聯(lián)系,今日嵐妃已經(jīng)來訪,相信影子已經(jīng)是不在宮中,否則,或許也是會和嵐妃一起來的。
心中想罷,但見紫兒和云茴正帶著宮人在忙里忙外的,也是顧不上自己,便是悄悄閃身進(jìn)了自己寢居。
清荷堂是宮里較為偏僻的宮苑了,對于各處設(shè)施也是要稍次一些,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憐衣和琪爺?shù)幕ネㄏⅰ?p> 憐衣的寢殿后面,剛好是有著一片密林,密林蜿蜒,平常是鮮少有人來此的,而憐衣便是在寢居后方鑿了一個互通的小方口,兩方各開一半,中間留下一個空隙,放上一個小盒,留下的石塊也是沒有扔掉,仍舊是可以還原。
然后,她和夏榮琪約好了,只要有消息,便是將之執(zhí)筆寫下,然后裝在小盒里,而夏榮琪每隔五日來此一次,當(dāng)然,其行蹤也是要保密的。
將這兩日的情況寫得明了,憐衣將之折好,放在了小盒中,又將墻面還原,這才悄悄轉(zhuǎn)身出來,看見紫兒她們依舊在忙碌,倒也是放心了。
對于嵐妃所說的歌舞,憐衣沒有任何需要考慮的地方,若是這大夏皇朝中有誰的歌舞比得上自己,那么,基本是不可能的。
霓裳苑,本就是以歌舞著稱的,若是自己這霓裳苑的頭牌都是被人比下去了,那么,倒是失了本該的風(fēng)度了。
舞曲動人心,一場舞,若是連自己都感動不了,那么,何談去感動別人,舞蹈,舞得其實是靈魂。
一曲舞,可以是表達(dá)萬千種情感,今日是高興,那么你的舞蹈出來,自是歡喜雀躍,今日是傷感,那么你的舞蹈出來,無論如何歡喜,那抹淡然的愁思都會縈繞其間。
像是霓裳苑,一曲霓裳,不同的人舞出來,都是不同的味道,盡管那動作可能都是出奇的一致,平常人看,或許都覺得是霓裳。
可是,只有真正動了感情的人,才能舞出霓裳的靈魂,這也是為什么單單只有憐衣可以憑著一曲霓裳榮登花魁之位。
一曲霓裳一舞情,舞得不單單是霓裳的舞步,還有霓裳的意境,這全然是學(xué)不來的,只能是憑借個人悟性和對這支舞的感念了。
霓裳苑中,若是憐衣說自己的舞蹈是第二,那么,自是無人敢稱第一的,無論是否是那曲霓裳,還是旁的,都是無人敢于憐衣爭鋒。
若非是憐衣尚且是清倌人,否則,這憐衣閨房的門檻,可是都會被踏破了,盡管如此,每一次憐衣的出現(xiàn),都是座無虛席,人人擲出千金,只為美人一舞動傾城。
憐衣對于舞蹈的天賦,可謂是與生俱來的,這也讓憐衣對于自己八歲之前的記憶,著實是好奇了起來,可是,當(dāng)初沁娘見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是全然失憶的模樣。
而且身上也是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要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可謂是比登天還難的。
不過唯一沁娘給的線索,就是當(dāng)時見到自己的時候,身上的穿著似乎不是大夏皇朝本地的穿著,而且那衣服料子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