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下生緣?暴露谷神走后,我更是成為了祁國后宮里的一段傳奇,由于我身子重,不常出去走動,可是祁耀卻日日都來我宮里,這下子宮里的流言蜚語一下子就多起來了。
“你們是不知道,那位皇貴妃簡直就是寵冠六宮啊……”
“可不是嗎,我前些日子聽內(nèi)務(wù)府的小太監(jiān)說,光那燕窩就成筐的往那雪瑰宮里送呢……”
“說不準(zhǔn)啊,已經(jīng)懷上了呢!”
“就是啊,這夜夜恩寵,說不定就有了龍種了,也不知道皇后在皇陵是什么個(gè)心情?!?p> “不過這能怪誰???皇后可是軒朝人,這皇長子若是淌著軒朝人的血脈那還了得??!”
“哎,你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這和親不過是個(gè)擺設(shè)罷了,咱們祁國未來的太子必須得是咱祁國血脈才行啊……”
雜七雜八的聲音在這寂靜許久的后宮里蔓延開來,阮娉婷今天奉旨入宮,剛?cè)雽m就看見不少竊竊私語的宮人們。
“這都在說什么呢?”
“啟稟王妃,好像是在議論皇貴妃的事情……”丁玲在一旁回應(yīng)道。
阮娉婷站住腳步看了一眼竊竊私語的眾人,眾人看到她也是立刻都跪下:“奴婢參加圣王妃,圣王妃萬?!?p> 阮娉婷玩味的看著她們:“你們都在說什么呢?也說給本宮聽聽?”
跪在地上的人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所有人都低著頭不啃聲。
“這是怎么了?剛才不是說的挺開心的嗎?怎么本宮一來,你們反倒是不說話了?”阮娉婷很少如此吉言令色的,這反而讓眾人忘記這位圣王妃也是有脾氣的。
“本宮不管你們說些什么,雜七雜八的也好,不堪入耳的也好,本宮今天能聽到,那么皇上明天也能聽到,本宮不和你們計(jì)較,不代表皇上不和你們計(jì)較,在后宮,一個(gè)個(gè)都給本宮警醒著點(diǎn)!”
“奴婢們記住了……”
阮娉婷一甩袖子離開了,她知道自己這番話也不見得能震懾的住那些多嘴多舌的奴才,可至少也能讓他們安生幾日。
阮娉婷進(jìn)了雪瑰宮的門口,就看見我坐在湖邊亭子里,阮娉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整個(gè)宮殿,她是第一次見這雪瑰宮,她真是開眼了。
謹(jǐn)嚴(yán)早就看見了阮娉婷,在我耳邊輕聲的說:“娘娘,您看誰來了……”
我順著她指引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阮娉婷,立刻激動的站起來:“姐姐……”
阮娉婷見我要過來,快步迎上來,走到跟前福了福身子:“臣妾參加皇貴妃,皇貴妃金安……”
我伸手扶起她來:“姐姐,咱們不講究這些,你可算來了,這一日日的都快無聊壞了我!”我拉著她坐下:“姐姐,你嘗嘗,這是昨個(gè)我讓憐雨做的家鄉(xiāng)小吃,你看你喜歡不?”
阮娉婷嘗了一口:“還真是好味道呢,這些日子住的慣嗎?孩子怎么樣?”
我淺笑著摸著小腹:“都好,這孩子也算是貼心,不怎么愛鬧,倒是讓我睡得好呢?!?p> 阮娉婷握住我的手親昵的說:“那就好,你就放寬心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p> “好,姐姐,今個(gè)怎么沒見銘霽?。俊?p> 阮娉婷一笑:“原本是打算去接他呢,結(jié)果上書房的人說皇上把他留下來了,我這就先過來了?!?p> 就在我們幾個(gè)說話間,門口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我聽到動靜問道:“這是怎么了?”
“娘娘寬心,奴婢去看看……”謹(jǐn)嚴(yán)正要過去呢,夏公公卻先一步走過來說:“啟稟娘娘,剛才祁養(yǎng)殿的小太監(jiān)來報(bào),說是小世子犯了錯(cuò)誤,頂撞了季大人,皇上正發(fā)脾氣呢,想請娘娘過去勸勸?!?p> 這下子阮娉婷可是著急了:“這是怎么了?這些日子銘霽是不太愛學(xué)習(xí),我也正說他呢,你看著……”
我趕緊寬慰道:“姐姐別急,咱們一塊過去勸勸,小孩子這個(gè)時(shí)候正是不愛學(xué)的時(shí)候,皇上脾氣說來就來,準(zhǔn)是嚇著銘霽了……”
我今回倒是什么都不顧了,一路上不住的寬慰阮娉婷,可是我忘記了我的肚子,這下子倒是大白于天下了。
剛到祁養(yǎng)殿門口,就聽見里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你說,你錯(cuò)了沒有?”祁耀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不一會一個(gè)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傳來了:“沒錯(cuò),銘霽明明背過了,為什么還要抄寫???”
“嘿,這是理由嗎?季大人是你老師,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p> “那,皇叔你明明不餓,可是菱姨姨非讓皇叔吃一盆米飯,皇叔你也覺得有道理嗎?”祁銘霽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反倒是讓我和阮娉婷松了口氣。
我聽到著不由覺得好笑:“姐姐這下子放心了吧?”
阮娉婷聽著祁銘霽說的話,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都讓我慣壞了,怎么和他皇叔說話呢!”
我拍了拍她:“沒事,小孩子嘛,而且我覺得銘霽說的有道理,既然都背過了,就不要抄寫了啊……”
“你就別替銘霽說話了,季大人讓他抄寫自然有讓他抄寫的道理,就是銘霽自己懶。”
趙章之認(rèn)得我們兩個(gè),見我和阮娉婷來了,趕緊上前:“兩位主子可來了,這皇上關(guān)著門和小世子僵持了好一段時(shí)間了,奴才們也不敢進(jìn)去……”
我進(jìn)宮這些日子也是認(rèn)得趙章之的:“趙公公你不用擔(dān)心,本宮這就和王妃進(jìn)去看看,開門吧……”
趙章之忙應(yīng)承的打開了門,開了門之后的場景才叫我們幾個(gè)都傻了眼。
祁銘霽站在椅子上面,或許是為了不讓祁耀看起來那么高大吧,可是祁耀呢,氣的也是插著腰瞪著小小的祁銘霽,可是祁銘霽卻一點(diǎn)不服輸?shù)牡苫厝ァ?p> 阮娉婷趕緊走過去祁就打了祁銘霽兩下:“沒規(guī)矩,怎么站在椅子上呢?快給皇叔道歉……”
祁銘霽本來還想說什么,可是一看到后面站著的我,嘴唇一癟,手腳麻利的從椅子上下來跑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哭哭啼啼的說:“姨姨給銘霽做主啊,他們欺負(fù)銘霽……”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笑著給他擦了擦眼淚:“好啦,我們銘霽受委屈了是不是???給姨姨說,姨姨打他們!”
祁銘霽這下子可是拿到免死金牌,小爪子伸出來指著祁耀就說:“皇叔,皇叔非讓我抄書,可是銘霽都背過了??!為什么還要抄!”
我拉著他的小手到一旁,我坐下讓他站在我面前問他:“那,季大人和皇上讓你背的是什么,你背給姨姨聽好不好?”
祁銘霽昂著小腦袋點(diǎn)頭:“好!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祁銘霽一字一句的給我背來,說起來他不過才四歲的年級,可是《大學(xué)》卻能夠從頭到尾都背下來,也實(shí)在是很難得了。
等到祁銘霽背完了,我拉過他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祁耀,祁耀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輕咳兩聲:“朕,朕剛才沒聽他背,以為,以為,是朕錯(cuò)怪銘霽了……”
我這才看向銘霽:“銘霽,你看你皇叔給你認(rèn)錯(cuò)了吧?不過呢,你能不能給姨姨把剛才背的寫出來呢?”
祁銘霽撅起小屁股跑到祁耀的書桌上就要寫,這下子可是嚇到阮娉婷了,剛要出聲呵斥,祁耀擺了擺手:“不礙事的……”
我扶著肚子也走過去看祁銘霽在書案上寫著,可是寫出來的字可不是背的那般好了,一個(gè)個(gè)都像是喝醉酒一般,我“噗嗤”一聲笑出來。
祁銘霽還傻傻的仰著腦袋問我:“姨姨笑什么???”
我沒有說話,反而是換了一張新的紙,一筆一劃的將《大學(xué)》整整齊齊的寫了下來,雖然我的字跡不如男子的蒼勁有力,可是卻有著女子閨閣之字的柔美。
“銘霽你看看,姨姨和你誰寫的好?。俊蔽艺V劬δ弥鴥筛弊挚粗钽戩V。
祁銘霽伸出肉肉手指到:“姨姨寫的好看!”
我這才放下手里的紙,摸著他的小臉說:“那你知道姨姨練這些花了多久嗎?”
祁銘霽搖了搖腦袋,我接著說:“那可是從小練到大呢,那可得天天練!所以,銘霽,你覺得季大人讓你抄寫對不對???”
祁銘霽自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跑到祁耀的面前,仰著頭說:“皇叔,銘霽錯(cuò)了,銘霽這就回去練字抄書去……”
祁耀也并不是一個(gè)嚴(yán)肅的長輩,換上笑容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抄書之前,先去給季師傅認(rèn)個(gè)錯(cuò),知錯(cuò)能改善莫大焉,懂嗎?”
“銘霽知道了……”祁銘霽說完就往外面跑去,阮娉婷趕緊沖我們略微福了福身子:“那臣妾也先告退了……”就去追祁銘霽了。
祁耀反而背著手看著坐在上面的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干嗎?”
祁耀玩味的笑著一步步靠近我,直到我和他之間僅有幾厘米的距離,我的背都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你,你干嘛???”
“沒想到你說謊話都不帶臉紅的???”祁耀笑著盯著我看。
我有些奇怪:“什么說謊?。俊?p> “你從小練字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小逃學(xué)數(shù)你厲害!”說完祁耀點(diǎn)了點(diǎn)我的鼻子頭。
“我,我失憶了,我不記得啦……”我這嬌羞的模樣落在祁耀的眼里整個(gè)人心口一熱。
他的唇離我越來越近,直到貼上我朱紅的唇瓣,可是就他更想進(jìn)一步的時(shí)候,我腦海里突然閃過許許多多的片段,一把推開祁耀。
“不要……”
我的頭像要裂開一樣的疼,我伸出手捂住頭,祁耀當(dāng)時(shí)就嚇壞了:“菱兒?菱兒你怎么了?你別嚇我???來人快請?zhí)t(yī)……”祁耀一把把我抱起來快步跑進(jìn)一旁的偏殿里將我放在床上。
趙章之和憐雨跑進(jìn)來,看見祁耀一臉的焦急:“還愣著干什么???去請?zhí)t(yī)??!”
趙章之頓時(shí)反應(yīng)過來:“奴才這就去……”
憐雨也迅速從袖子里面拿出護(hù)心丹給我喂下去,這才問道:“皇上,娘娘這是怎么了?”
祁耀有些挫敗的坐在一旁:“我,我就親了一下她,結(jié)果……”
憐雨聽后有些無奈:“這,還是等太醫(yī)來看看吧……”
太醫(yī)沒一會就來了:“微臣參加皇上……”
祁耀神色慌張的說:“快去給皇貴妃看看……”
憐雨將我的手腕從床幔里拿出來又蓋上絲巾,太醫(yī)的手一搭就嚇了一跳:“啟稟皇上,娘娘這是有孕,而且已經(jīng)五月有余了……”
“朕知道,朕問的是你現(xiàn)在娘娘身體如何了?”
“暫無大礙,只是娘娘入宮才……”太醫(yī)略微抬眼想要查看祁耀的臉色如何,被祁耀一瞪,慌忙低下頭:“微臣,微臣……”
“李太醫(yī)不用驚慌,貴妃入宮前就已經(jīng)住在阮府多日,朕也早就去過,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照顧好貴妃和龍子最為重要,其余的,朕不想聽到任何閑言碎語,懂嗎?”
李太醫(yī)把頭磕在地上:“微臣明白,娘娘不過是一時(shí)動了胎氣,喝下安胎藥便無妨了?!?p> 祁耀松了口氣一擺手,趙章之領(lǐng)著李太醫(yī)退了下去,祁耀坐在床邊,手撫上我的臉頰:“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當(dāng)祁養(yǎng)殿的風(fēng)波暫歇之后,可是祁國的皇宮卻像是炸了鍋一樣的不安生起來。
“你們是沒看見啊,那皇貴妃的肚子圓鼓鼓的,一看就是有了身孕??!”
“不能吧?這才入宮一個(gè)月,即便是有了,也不能那么明顯吧?”
“早就說這位皇貴妃不簡單了,說不定是在宮外就有了,這才讓皇上慌里慌張的給納入宮里的?!?p> “就是啊,不過著皇貴妃還真是好福氣,若是這一次能生下一位皇子來,估計(jì)這宮里就沒有皇后的位置了?!?p> “誰說不是呢……”
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來,一下子讓原本寂靜的祁國皇宮變得熱鬧無比。
阮娉婷領(lǐng)著祁銘霽坐在出宮的馬車上,阮娉婷的臉色明顯十分的不好看,祁銘霽略帶討好的粘著她:“母妃……”
阮娉婷對自己這個(gè)兒子也是頭疼的很,知道祁耀對他是給予厚望的,自己也對孩子頗為苛刻,自己又怎么不明白,這個(gè)年紀(jì)的孩子大多都愛鬧一些,誰又會喜歡整日坐在書桌前面讀書呢?
“銘霽,你一定要記住母妃的話,好好念書,好好聽季大人的話,不要讓你皇叔失望,知道嗎?”阮娉婷捧起自己兒子的臉龐,無比真摯的告訴他。
祁銘霽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內(nèi)心對于自己到底給予了多么重的厚望,他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
阮娉婷緊緊的將她這一生唯一的依靠抱在懷里,因?yàn)樗恢?,離開自己的兒子,她還有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祁國皇陵的蕭默讓人從心底里就感受到寒冷,軒清梅一身素白色的衣衫跪在皇陵祠堂之中顯得是那樣的消瘦。
雙琴特意從小廚房端了一碗燕窩粥過來,走到軒清梅的身旁跪下:“娘娘,您多少還是用一些吧……”
軒清梅雙眼連睜開都沒有睜開,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拿走……”
雙琴哪里敢啊,自從那位皇貴妃入宮的消息傳到皇陵來也足足有十好幾天了,除了之前還用過一些膳食,這幾日幾乎是滴水未進(jìn)。
“娘娘,您心里再有怨氣,您打奴婢罵奴婢都行,您別跟您自己個(gè)過不去啊……”
軒清梅“啪”的一掌就把盤子連著碗一起打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用不著,既然有人都住進(jìn)去了,那本宮就算是死,他祁耀或許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吧?那本宮就試試看,看看本宮要是死了,他祁耀能不能皺一皺眉頭!”軒清梅的臉上寫滿了恨意。
雙琴俯首跪在那里徹底沒了聲音。
“你若是死了,正好給皇貴妃騰地方啊……”一個(gè)聲音從暗處傳來。
軒清梅重新閉上眼睛:“是嗎?那也要看她能不能坐的起這皇后的位置了!”
范谷走過來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您看看您如今過得啊,表面上是祁國的皇后,一國之母啊,可是你過得還沒有皇貴妃宮里的婢女過得好吧?就跟別提您母國的皇妹了,聽說二公主給慕容將軍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啊,你不知道你那位做皇帝的皇兄有多高興,人家現(xiàn)在是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了,就連那三公主,都要從朝中選擇青年才俊予以婚配了,可是娘娘您呢?”范谷從前如何勸說這位皇后,她都不為所動,范谷原以為軒清梅是真的不在意了,如今看來是他沒找對切口啊……
果然,軒清梅不僅睜開眼睛還死死的盯著范谷:“你剛才說什么?”
范谷冷笑的說:“微臣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娘娘您肯定不知道,那位皇貴妃入宮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有了身孕啊,如今怕是有六個(gè)月的身孕了,怕是今年深秋就要為皇上生下一位可愛的皇長子了……”
“你胡說!”軒清梅的眼睛都變得有一絲的血紅,她死死的盯著范谷看著:“你想要的是什么別以為本宮不知道,別給本宮胡說八道,否則,本宮就告訴皇上,你和柳相有勾結(jié)……”
范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軒清梅:“皇后娘娘,您盡管去說好了,您自己就是軒朝人啊,當(dāng)初軒朝皇上讓你來不就是讓你做個(gè)忠實(shí)的細(xì)作嗎?下官一條賤命無所謂,可是下官沒什么好下場,您也不見得能在中宮這個(gè)位置上坐下去吧?”
軒清梅站起來一把推開范谷自己踉踉蹌蹌的走到香臺案前雙手艱難的支撐著身體:“不,不會的,本宮是軒朝的長公主,他敢?”
“怎么會不敢,那皇貴妃生下的可是祁國的皇長子,未來的皇太子啊,母憑子貴也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范谷的聲音像是一刀刀冷箭生生的擊打在軒清梅的心上。
她原本以為自己榮耀的坐上了皇后,她應(yīng)該是最得意的那個(gè),可是一日又一日的盼著,一日又一日的孤獨(dú)到天明,她才知道自己是最可笑的那個(gè),她是看不起軒清玉是庶出,自己才是正經(jīng)嫡出的公主,可是軒清玉卻能得到丈夫的關(guān)懷,還生下來孩子,而自己呢?自己在這看似榮耀的背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還曾記得,自己執(zhí)意要嫁到軒朝的時(shí)候,自己的皇兄是如何說的,是啊,榮耀的背后并不一定是圓滿的結(jié)果。
軒清梅想到這里淚流滿面,雙琴從地上起來對著范谷福了福身子:“范大人,您還是請先回去吧……”
范谷見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便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下官就告退了,還請皇后娘娘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幫著微臣,幫著柳大人……”
皇陵的蕭瑟為軒清梅凄涼的一生平添了更多悲傷之情。
?軒朝?
久久都沉浸在皇后薨逝悲傷之中的帝都,終于隨著軒清玉誕下雙生子而有了喜色,這也讓軒清暄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吳長清,讓你備下的東西你都備下了嗎?”軒清暄難得沒有把自己困在宣政殿里批奏折,而是換上便裝準(zhǔn)備出宮去。
吳長清笑著點(diǎn)頭:“都備下了,都按照皇上的意思準(zhǔn)備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p> 軒清暄邊往外走邊說:“難得有添丁之喜,得好好熱鬧熱鬧才是??!”
“皇上,您也有日子沒去后宮了,大公主也是頗為想念您呢~”吳長清適時(shí)的提起這件事情,倒是沒讓軒清暄反感。
“是啊,也好久沒見秋兒了,這樣,朕去看過二公主之后晚膳就在淑妃那里用吧?!?p> “奴才遵旨……”
慕容府邸如今也是熱鬧非凡,兩個(gè)孩子生的極好,慕容念雙抱著已經(jīng)兩歲大的上官承念早早的就來了。
“承念快看,喜不喜歡???”
軒清玉剛剛出月子,對于自己這一對雙生子更是喜歡的不得力,榮太妃之前因著自己女兒有身孕才能出宮照顧,已經(jīng)甚感欣慰了,如今也是萌生了回宮的打算。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時(shí)候,外面突然傳來聲音:“皇上駕到……”
眾人當(dāng)時(shí)就趕緊起身出門迎接,慕容念雙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原本還略帶笑意的上官云柏此刻臉色鐵青,慕容念雙拉過自己丈夫的手:“這個(gè)時(shí)候犯不上了,走吧……”
上官云柏只能硬著頭皮和眾人在門口迎接軒清暄的到來。
慕容銳和軒清玉各自抱著一個(gè)孩子跪在最前頭:“微臣/臣妹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軒清暄一個(gè)箭步上來,率先扶起軒清玉來:“快起來吧,你身子剛剛好,不用如此,來,讓朕看看,哪個(gè)是男孩哪個(gè)是女孩???”
慕容銳把孩子抱過去:“微臣抱著的是女孩,淸玉抱著的是男孩……”
軒清暄接過軒清玉手中的男孩:“朕也是當(dāng)舅舅的人了,起名字了沒有???”
軒清玉淺淺一笑:“起了,男孩叫翩然,女孩叫翩翩……”
軒清暄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cuò)啊,銳啊……”
“微臣在……”
“往后就得多顧家了,朝中的事要多多上心,邊關(guān)就多交給年輕人,知道嗎?”軒清暄早就屬意讓慕容銳從一線退居下來,一來多發(fā)展一些武將人才,二來也是變相的將三大家族的兵力削減掉。
慕容銳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個(gè)道理呢:“微臣遵旨……”
“好了,都別站在這了,朕今天來,就是一家人互相閑聊,不用拘束……”軒清暄往里走的時(shí)候,他有些刻意躲著上官云柏,他的內(nèi)心還是愧對上官云柏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圓桌上,軒清暄的確是難得如此開心,上官承念應(yīng)該是有記憶之后第一次見軒清暄,瞪大了眼睛一直盯著軒清暄看。
軒清暄對著慕容念雙招了招手:“給朕抱一抱……”
慕容念雙小心的把兒子放在地上,難得是上官承念也不怕生,自己就跑過去了,軒清暄抱起他放在腿上:“餓了嗎?”
上官承念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想吃什么,跟姑父說,姑父夾給你吃好不好???”軒清暄抱著承念,承念比簡玨小一歲多,軒清暄想著,若是簡玨在,或許也長得這么高,可能會比這個(gè)還要高一些,一定也會愿意吃很多很多的吃的,想到這里,軒清暄的心一疼,他突然想把對簡玨所有的疼愛都放在這個(gè)孩子身上,畢竟這個(gè)孩子身上流淌著上官家族的血脈。
上官云柏的臉色并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略微吃了兩口就抱拳站起來:“啟稟皇上,微臣有些不舒服,想攜家眷先行告退,還請皇上恕罪……”
軒清暄拿起桌子上的手帕給上官承念擦了擦嘴角之后才放到地上:“好好吃飯,多聽你父親母親的話,等明后年,就到宮里來上書房,去吧……”
在座的人,都因?yàn)檐幥尻训脑捀械匠泽@,軒清暄如今膝下只有一子,生母的出身還十分的低微,盡管養(yǎng)母是襄妃可是也改變不了二皇子出身低微的境況,而上書房是皇子才有的機(jī)會,可是軒清暄卻一連給了兩位和皇室毫無關(guān)系的孩子,一個(gè)是冷御風(fēng)和尹落之的孩子冷安卿,一個(gè)便是上官承念了。
慕容念雙趕緊拉著丈夫跪下:“微臣/臣妾叩謝皇上隆恩……”
軒清暄站起來親自走到上官云柏的身旁把他扶起來,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改日,你我一起去祭拜以菱,大哥,對不住了……”
上官云柏的眼眶紅了,可是他卻因?yàn)檐幥尻训囊痪洹按蟾纭庇行┽寫蚜?,是啊,這個(gè)男人不僅僅是皇帝,還是自己妹妹的丈夫,到底,到底他是不能怪他的,以菱若是在,也不會高興吧?
“微臣告退……”
上官云柏一家的離去,讓家宴變得有些冷清,原本就沒有太多的人,冷御風(fēng)的身子如今是越發(fā)的不好起來,所以也就只是著人送來了厚禮,并未親自當(dāng)場,生怕過了病氣給孩子。
軒清暄略微嘗了兩口就放下筷子對著榮太妃說:“太妃,朕有個(gè)不情之請啊?!?p> 榮太妃知道終于輪到她了,她淺笑的看著軒清暄:“皇上客氣了,有話直說便是……”
“皇后薨逝也有三個(gè)月了,后宮之前是交給淑妃打理的,如今襄妃暫理六宮事宜,不過她們兩個(gè)也都有孩子,這后宮之事處理起來還是多有不便的,朕的意思是想太妃回宮主持一下六宮事宜,也算是幫朕排憂解難了,不知太妃意下如何???”
榮太妃自然沒有漏過自己女兒臉上失落的神情,可是她還是笑著應(yīng)承下:“皇上不提,本宮也是要提出來的,皇后薨逝,本宮這心里別提多難過了,能為皇后多多照顧皇上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玉兒也出了月子,本宮也是無事可做,自然為皇上分憂的?!?p> 軒清暄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這樣吧,五天之后便迎太妃回宮,朕宮里還有些事務(wù),就先回去了?!?p> 眾人站起來跪下:“恭送皇上……”
軒清暄的到來和離開帶給慕容一家許多惆悵,軒清暄走后,軒清玉的眼眶終于忍不住紅了起來,慕容銳趕忙把孩子交給奶娘帶下去,扶著自己的妻子坐下:“別哭了,你剛出月子,怎么能哭呢?”
榮太妃坐在一旁規(guī)勸自己的女兒:“別哭了,本宮早就料到了,你生下孩子,銳也順利的留在了京中,那么本宮就不可能住在宮外,只有住在宮內(nèi),才算是對你們有所牽制……”
慕容銳很早就看出來自己這位丈母娘心思縝密,不然當(dāng)初在紫后的鐵血手腕之下又如何在后宮生存下來呢?
“是啊,岳母說的在理,你也就別傷心了,好在都在京中,你若是想,便時(shí)常帶著孩子進(jìn)攻便是了?!?p> 軒清玉自然是明白這個(gè)道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么快:“我,我是明白的,可是,皇兄為何如此,如此著急呢?”
慕容銳給妻子擦干凈眼淚:“你就別多想了,聽話,岳母您先帶著玉兒回去休息吧,我要出門一趟……”
軒清玉剛想開口問,榮太妃就攔下來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去忙你的便是了,這里有本宮呢,去吧……”
慕容銳離開后,榮太妃冷著臉對自己女兒說:“怎么回事?之前和你說的都忘了?你的丈夫不簡簡單單是一個(gè)將軍,他還是三大家族慕容家的大公子,他的存亡都和三大家族息息相關(guān),你還看不出來嗎?皇上讓上官承念入宮讀書,那是念著皇后的情分在,扣下你母親我,就是為了防著三大家族了!”
“女兒,女兒都明白,可是,為什么一定要是我?”
榮太妃猛地站起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什么是你,那你就要問問,你是誰,你是慕容銳的妻子,那么就該是你,冷家后面還有一個(gè)尹家,尹家唯一的女兒已經(jīng)故去了,皇上自然不會再為難冷家了,上官家一個(gè)上官以菱的死就注定上官家一世的平安富貴了,所以就剩下慕容家了,皇上怎么會不知道上官云柏這輩子最在乎的女人除了自己的妹妹便是自己的妻子,慕容念雙是慕容家的人,他自然會拿慕容家的你來牽制,傻女兒,只要不觸碰到皇上的底線,三大家族這一生都會平安喜樂的,你懂嗎?”
軒清玉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榮太妃心疼的把她攬到懷里:“傻孩子,你覺得皇后去了,她會不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三大家族嗎?從皇上對冷安卿的態(tài)度再到今天承念的態(tài)度就明白了了,皇后一定是用了她能用的所有辦法,保全了三大家族一世的平安啊……”
遠(yuǎn)在祁國的我,或許從未想過我那片良苦用心卻讓榮太妃看得如此清楚明了,這也告訴我,將軒清玉許給了慕容銳或許是我今生做過最好的一件事情吧?只是,我的用心不知道能不能抵住前方撲面而來的種種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