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請人入府
黎殊兒后背生疼不能沉沉入睡,休息不佳,于是早早就起床。以妹妹的身份幫著映紅妝打理酒樓的日常瑣碎事情。
應(yīng)故酒樓有前樓和后院組成,前樓酒樓共有兩層,皆是用餐待客之地。應(yīng)故酒樓的獨特之處在于樓內(nèi)請了多位各地而來的廚師,能做出各地的美味佳肴。往來的商人、落居京城的達官都能在這里品嘗到最地道的屬于自己家鄉(xiāng)的味道以寄相思。當(dāng)然最大的特點在于應(yīng)故酒樓二樓延伸出來的外墻完全無遮擋的敞坐。每到春季天氣轉(zhuǎn)暖的時候,用來阻擋寒風(fēng)的隔板會全部拆除,只有與桌平齊的欄桿與樓外區(qū)別開來。
黎殊兒在二樓雅座擇了個靠邊的中間座位,開始打量應(yīng)故酒樓,熟悉周圍的一切。
此地位居京城中心,有兩條貫穿東西、南北最繁華的主道匯聚于此,成一條主要通道直通皇宮。應(yīng)故酒樓左面對立的是美人別館,是達官客商尋歡買醉的地方。美人出街這種奇景不常見,在這里卻是家常便飯。美人別館的白天是清凈自然的,從開著的窗戶隱約可見美人初起的媚態(tài)。膽怯受夫人約束過多不敢踏入美人別館的總是能在這里一飽眼福,所以這里總是聚集了很多吃飯的和醉溫之意不在酒看景的。
右面對立的是詩雅閣,是官商家屬定制首飾香料的地方。除了貴族夫人熱衷于在這里定制黃金瑪瑙首飾,美人別館的佳人也會親自出門前往挑選心意的珠寶首飾,僅一道之隔,一切美態(tài)都可被應(yīng)故酒樓的人一覽無余。
黎殊兒不得不欽佩應(yīng)故酒樓的選址,簡直是絕佳。達官貴客、親屬內(nèi)眷都能照應(yīng)到。
映紅妝忙完瑣碎事宜,端來一碗清粥,一碟小菜,一碗清茶,放下對黎殊兒說:“少主是在等秦公子?”
黎殊兒將視線從外面收了回來,看著映紅妝,然后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對映娘說:“是殊兒。”
“是,殊兒,他會來嗎?”映紅妝一時半伙還不能改了自己的稱呼。
“會,一定會?!崩枋鈨簲蒯斀罔F的說,“哥哥是個聰明人,他來才是正常反應(yīng),不來反而惹人懷疑,所以他一定會來?!?p> 可是黎殊兒沒等來秦晏凌,而是等來了秦晏凌的隨從秦沖。黎殊兒還沒吃完早餐,秦沖便到了,他代替秦晏凌請黎殊兒入秦府一敘。
“小姐,我家少爺請你過府上一敘。本來他是準(zhǔn)備親自前來,只是他今日身體有恙,請姑娘賞個面子。”
“身體有恙?”黎殊兒心里有些覺得奇怪,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怎么就身體抱恙了,看來昨晚她走后還發(fā)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雖然很想知道哥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也不想這么痛快的答應(yīng)秦沖。倒不是故意刁難,而是表面上對秦晏凌該有個厭惡的態(tài)度。
故而她很冷淡的說:“沒興趣,不給面子?!?p> 秦沖今天近距離看到黎殊兒,也真是嚇了一跳,確實長的太像了。難怪被打了二十軍棍的少爺執(zhí)意要帶著殘病之軀前來看她。秦沖擔(dān)心受傷的少爺,強行將他留在家里,主動請纓來應(yīng)故酒樓將黎姑娘請到秦府。就算這秦姑娘再刁難,他也要忍耐下去將人請回去。
“黎姑娘,不想知道我家少爺是怎么傷的?”秦沖下意識的將長的如此相像的人錯認(rèn)為秦花凌,言語中多有試探的意思。
黎殊兒喝了一口清粥,然后用手絹擦擦嘴角,幽幽的說:“沒興趣,不想知道。”
“黎姑娘對我家小姐就不感興趣,你們兩個可是長得一模一樣。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就不想知道他們兄妹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就不想知道?????”
秦沖話還沒說完,黎殊兒一碗清粥連碗帶粥直接摔到他身上。黎殊兒橫眉冷對,拿起茶杯,慢慢的用茶蓋清理茶葉,撮了一口清茶,目不斜視的說:“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這么跟我說話。我對他們兄妹兩的事情沒有興趣,尤其是你的說話態(tài)度我更不感興趣?!?p> 秦沖莫名挨了一打,向后退了幾步,態(tài)度突然變得恭敬,俯首說:“對不起,小姐,是小的言語失敬了。我家少爺因為擅自離開軍營犯了軍規(guī)被重責(zé)二十軍棍,今天一早非要拖著受傷的身體來看你,說是想妹妹了。小的于心不忍,所以才斗膽想請小姐過府。”
黎殊兒靜靜放下茶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咎由自取?!?p> 秦沖見黎殊兒完全無動于衷,這不是秦花凌的性子。他自幼跟在秦晏凌身邊,對他們兄妹二人的感情很是熟悉。兩人不僅是兄妹,更是惺惺相惜的知己。秦花凌過世之后,作為哥哥深感是自己的失責(zé),這才消沉度日。
“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少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家小姐的故去。請小姐念在我家少爺也是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見他一面。那么實誠的二十軍棍打的皮肉都綻開了,坐都坐不住只能趴著,就這樣還想來看看小姐,問問小姐住的是不是舒服,吃的夠不夠好。聽說小姐武功高強,想來也是個性情中人,絕對不會是個鐵石心腸?!?p> 黎殊兒心微微顫抖,昨天見他顏面憔悴,沒想到是因為她變成這樣。她明明心急如焚,還要裝出勉強的樣子?!靶邪桑茨阏f的這么可憐,我去看看吧?!?p> 這才跟著秦沖出了應(yīng)故酒樓。秦沖備了車馬,黎殊兒卻不用,執(zhí)意要步行而去。秦沖拗不過黎殊兒的固執(zhí),亦步亦趨的跟在黎殊兒的身后。
黎殊兒到不樂意了,她說:“你跟在我的后面干嘛,我都不知道秦府在何處,還不在前領(lǐng)路?!?p> 秦沖回:“對不起,是小的疏忽了?!边@才在前領(lǐng)路。
黎殊兒走得急慢,一會看看沿街的小販,一會聽聽賣唱的小曲,磨磨蹭蹭的。秦沖沒走幾步,就要停下來等她幾步。他心急如焚也不敢催促,怕他再一多嘴,黎姑娘直接回酒樓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