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祥把雞很愧疚的拿回來,當(dāng)著朋友的面,又不能說出實情,只好編了一套客,說懶二真一個應(yīng)該千刀萬剮的家伙,別人偷了他的雞,他愣是不知道。這回看他還吹不吹牛說自己的眼睛如曹操,睜著眼睛說覺了。
同伴們樂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把火升起來后,將雞皮扒掉,雞腸子掏出來,圍坐在火前,有說有笑的,說李瑞祥本事真夠大的。
也有一個小朋友后貪,瞪著眼睛對他說道,“喂,二的,我家鄰居那條狗真是煩人,每次我經(jīng)過他家,都偷口,有機會咱們把它弄死到這里燒了吃?!?p> 他一說到狗,旁邊的春子馬上用手挑了挑旁邊的干枝,看著李瑞祥問道,“哎,對了,那懶二家的狗可是特別厲害,也偷口,你是怎么躲過它的?!?p> 談到狗,李瑞祥也愣了一下,是呀,自己從偷偷的進入們,到跑出來根本就沒有聽到狗叫,不過,他還是吹牛的說道:
“他家的狗,我熟著呢,平日里,我總是喂它吃的,也特別聽我的話,也怪了,我還真就沒有發(fā)現(xiàn)它叫狗呢,是不是被誰偷著殺了吃肉了?!?p> 這里是楊樹林子,他們也不知道這樹到底長了多少年了,又粗又高又大,枯枝有很多,他們不在問那些不解的問題了,馬上有心有笑的鬧起來。
他們這里忘了所有的煩惱,宋麗紅家里也鬧開了鍋,這自然是因為懶二透露了兩個人的事情之后,傳的全村沸沸揚揚,李家還行,無論怎么說。
人家是男孩子,有點風(fēng)言風(fēng)語,還能抗的住,無論怎么說,村子里還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男孩子犯點毛病,也不耽誤再找對象結(jié)婚。
女孩子行嗎?這么年輕就搞出桃色新聞來,這以后,李家要是變了心,自己的女孩怎么找對象呀,在宋麗紅上學(xué)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夫妻兩個便沉著臉坐在家里商量著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兩個再繼續(xù)下去。
他們兩個確實是愛的死去活來的也行,那就先忍一忍,等他們畢業(yè)了,兩個人也都成熟了,并有了工作,生活也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之后。
他們兩個想怎么處就怎么處,當(dāng)父母的,還不愿操那份心呢,問題是,現(xiàn)在她還上學(xué),鬧的滿村風(fēng)雨,背地里,衣服沒有穿破,被村里人點破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堅決要阻止她們,不然這兩個老臉以后怎么在村里出現(xiàn),連自己家的孩子都慣不好,村里人誰還能把他們家當(dāng)回事。
母親坐在那里看著憤怒的,臉都發(fā)紫的丈夫,小聲的說道,“我說孩他爸,管是要管的,只是這女孩子,管也得講究一個方法,她回來之后,你千萬不要吹胡子瞪眼的,大吵大鬧,這會讓她無法接受的?!?p> “你說這叫啥話,我的臉都丟沒有,我還管她能不能接受?!彼嘻惣t父親用力的抽了一口煙,氣憤的將余下的沒有抽了的煙狠狠的扔到到地上。
“不是我說你,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管了,打小,我就知道麗紅這孩子膽大,不聽話,我每次管她的時候,你在旁邊總是敲邊鼓?,F(xiàn)在好了,怎么樣,大了,主意正了,想管,看來也沒有那么容易了?!?p> 父親說著,又抖著手,從口袋里摸出煙來,劃著火柴想將煙點著,手抖的厲害,連劃了幾根都沒有劃著,氣的干脆將火柴扔到旁邊。
母親一看,急忙從旁邊又摸出一包新的火柴遞過去,勸道,“不是我敲邊鼓,麗紅這孩子,以前很聽話的,誰知道一下子干出這么驚天動地的事來?!?p> 父親一聽這話,氣哼哼的一聳,把她遞過來的火柴拿在手中,沒好氣的說道:“啥,你說啥,聽話,聽話的孩子能做出這么丟臉的事嗎?”
說著,他狠狠的將點著的煙吸了一口,失去理智的說道,“今天她要是不答應(yīng)和那個李家的小子斷了關(guān)系,我非打斷她的腿不可?!?p> “你說啥,”一直強忍著火細聲細語的妻子不干了,一下子站起來指著他說道,“這孩子又不是撿來的,你的心夠恨的,還要把她的腿打斷。管孩子我不反對,這孩子要是打斷了腿,那后半生怎么辦,不行,我不同意?!?p> “打斷又怎么樣?”父親又將剛剛抽了一口的煙狠狠的扔到地上,一撅的站起來,瞪著眼睛用手指著老婆,歪著頭臉都憋的紫了豪青的,“打斷了她的腿,后半輩子我養(yǎng)著她,也不能讓她跑出去給我丟人現(xiàn)眼。”
“你要是把孩子的腿打斷,你先把我的腿打。”看樣子麗紅的母親也不讓勁了,一下子沖到他面前,掐著腰,虎著臉堅定的說道,“孩子是我養(yǎng)大的,你想打折她的腿就打折呀,再說了,這錯也全在咱家的孩子。”
她看來平日里很少發(fā)火,這一發(fā)火,說話有些遲頓,停了一下又說道,“那李家的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樣,不然,咱孩子能上他的當(dāng)嗎?”
父親一看平日里很賢慧的老伴發(fā)怒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瞪起眼睛吼道,“人家的孩子再不好,你管得著嗎?你還是先管管自己家的孩子。”
說著,他氣的又抖著手,將扔在炕上的煙一把抓起來,抖著手再次點煙,他覺得自己的老婆都不可理智了,竟然為了孩子和他拼命起來。
本來是商量著,怎么勸孩子回頭,沒有料到兩個人先是一言不合干了起來,他只好用力的劃著火柴抽了一口煙,讓自己先是冷靜下來。
別說,這一大口煙真的讓他變的冷靜下來,他默默的想著,怎么也不能因為孩子的事情,老兩口子再大打出手,那這個家就亂成了套了。
看著伸著脖子,漲紅了臉的,如同斗雞般的老婆,他馬上強忍著內(nèi)心的怒火,低著頭擺了擺手,將聲音壓下來,說道,“咱們兩個先別吵,先冷靜下來,別吵翻了天,讓鄰居聽見,看咱們的笑話,孩子的事一會再說?!?p> “說,啥說的,我告訴你老宋,我跟你過了大半輩子了,也沒有享著什么福,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無論她犯了什么錯,你都不能過激,你說說可以,教育一下可以,你要是動手打她們,我絕不答應(yīng)……”
看來當(dāng)母親的真的心痛自己的孩子了,無論如何也不同意麗紅的父親打自己的孩子,聽到母親最后發(fā)狠的說到這里,氣的老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這煙剛抽了一口,他再次扔到地上,感覺還不解氣,又用腳尖踩上去,用力的轉(zhuǎn)了兩下,轉(zhuǎn)身坐在炕沿上,然后騰的一下子又站了起來。比劃著說道:
“這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她把這天都捅露了,你還護著她們,要是只靠說說,她們就能改好,那我不管了,還是你來管好了?!?p> 母親也不讓勁,虎著臉伸著脖子,眼睛流淚滿了臉,不服氣的嚷道:“孩子是我身上丟下來的肉,你當(dāng)然不心痛了,你能管就管,不能管我來管。”
因為管孩子的事,兩個人沒法說到一塊去,老宋坐在那里想了想,自己的老伴跟著自己這么多年了,也確實沒有想到什么福,因為孩子的事,兩個人打的河露水干的,也不值,本來鄰居就笑話自家呢,還是別再搞出別的事來。
最后他妥協(xié)了,緩了一下口氣說道,“好,咱們兩個也別打了,這件事情我在旁邊看著,你來管孩子,看她同不同你這個當(dāng)媽的,要是不聽我再管?!?p> “聽不聽都不用你管了,”母親發(fā)狠的說道,“她回來之后,我勸勸她,咱家的閨女我了解,她是聽話的,可能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會聽我話的?!?p> “你就跟我說大話吧!她能聽你的話,就不會干出這么丟人的事來?!备赣H本來剛剛壓下去的火,馬上又升了起來,只是看她哭的臉全都是淚,無法說出別的話來,不過,還是將自己想到的,最恨的話扔了出來。
“什么丟人不丟人的,不就是找對象嗎?”老婆自然不愿聽這話,“還是這里的人封建迷信,要是算起來,咱的孩子也夠年齡了,有啥不能找的,她要是畢了業(yè),我看你還巴不得趕緊讓她找一個人家嫁了呢?!?p> 一句話噎的老宋憋的臉發(fā)青說不出話來,話是這么個話,理也是這么個理,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上學(xué),你看看那些不上學(xué)的女孩,不都結(jié)婚了嗎?
可話又說回來了,人家結(jié)婚也好,生孩子也好,那是經(jīng)過媒人的,這兩個孩子,不僅沒有經(jīng)過媒人,還跑到野外偷情,無論如何還是說不通的。
氣的他坐在那里,胸口一張一合的,手中的煙兩口就吸沒了,連看不看,伸手準確的抓過一支來,放到嘴里點著,虎著臉不知說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