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對濮陽宣說道:“濮陽大哥、葉姑娘,我和師兄若能與你們一起去恒山,參加恒山派掌門人之婚宴,順路見識下武林豪杰,實乃榮幸之至??!”四人于是又起步上路,朝恒山進發(fā)。一路上,四人談笑甚歡。韓熙向濮陽宣請教劍法妙訣,有時還特意止步舞劍助興,以解路途之乏悶,而袁薛敏和葉婉茜兩人則話女兒家心事,兩人全不顧濮陽宣和韓熙談及劍法之趣,賞花觀景,暢談古今,兩人親密無間如此,已然結成了閨蜜。
行到半途,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酒家,青旗飄搖,濮陽宣欣喜至極,狂奔而去。四人坐于靠木柵欄處一隅,點了些酒菜,靜待之余,濮陽宣觀望四方,發(fā)現(xiàn)此處荒無人煙,前方不遠處是茂密的叢林,叢林后又是高聳入云的青石山,后方則是幾人歷經(jīng)了數(shù)日跋涉的茫?;脑?,這方圓百里卻獨有這一處酒家,酒家掌柜真是擇了一處好地方,好似為路行人開了一道通往天頤之門,又似炎炎夏日下的一處避暑行宮。在濮陽宣桌對面坐有一人,那人相貌堂堂,眉宇間透出一股正氣,風度翩翩,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坦然之態(tài)。而那人桌后方則坐有四人,個個兇神惡煞,眼神漂移不定,但似乎都在瞋視著前方的那位公子,一手端著杯子,一手置于桌下。
那位公子這時正舉杯欲飲,他似乎明顯察覺到在他后方有著幾股殺氣襲來,所以他透過白凈的酒杯中的幾縷浮影觀望他們將何時動手。此時,后桌那四人早已按耐不住,見那位公子舉杯欲飲,覺得此刻正是動手的時機。霎時,那四人摔碎了杯子,操起藏匿于桌下的刀劍,直沖那位舉杯的公子劈去,而那位公子也早已靜待多時,見著酒杯光面有幾絲光影襲來,又聽到酒杯碎地的聲響,便立即把酒杯的余酒順勢朝后方潑灑了出去,就這樣那位公子與那四人激烈地打斗了起來,幾招過后,仍不見分曉。
濮陽宣看著眼前此種情形,估摸著那位公子的功夫雖好,但那四人似乎也不是吃素的,看那四人所使的招數(shù),濮陽宣暫且看不出究竟是出自何門何派,但那招數(shù)兇狠至極,那位公子怕是不能招架多時。袁薛敏似乎也猜到那位公子不是那四人的對手,也不顧師兄韓熙的勸阻,放下手中的杯盞,掄起桌上的佩劍直沖那四人而去,估計,袁薛敏單憑那位公子非凡的氣質與相貌,覺得那位公子至少不是什么惡人,而另外那四位光面目來看,應該算不上什么好人,即使不是這般,光是恃強凌弱,以多欺寡的情形,袁薛敏是看不下去的。袁薛敏奮不顧身沖了上去,作為師兄的韓熙,自然是不放心。于是,韓熙也沖了上去。那位公子有了兩位的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有如神助。不多時,就已打得那四人落荒而逃。
袁薛敏和韓熙見那四人倉皇而逃,那位公子已然脫險,于是又繼續(xù)回到酒桌上,放下手中的佩劍,淡然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在一旁的那位公子朝濮陽宣這桌走來,對韓熙和袁薛敏說道:“在下左景泰,方才多謝兩位出手相助,想必四位是一起的吧!敢問諸位尊姓大名?”韓熙起身,同左景泰說道:“閣下不必多加言謝,我?guī)熋媚诵郧橹腥?,路見不平就愛拔刀相助,在下韓熙,這是我?guī)熋迷γ?,這兩位是濮陽宣和葉婉茜?!弊缶疤┍Z道:“幸會!幸會!”濮陽宣也起身,并說道:“敢問左兄弟,剛才那四人為何要取你性命?你與他們有何深仇大恨么?”左景泰回復道:“實不相瞞,在下也不知緣由,在下自問生平并未與人結怨,今日不知為何有人非要置我于死地。”雖說韓熙這一幫人是左景泰的救命恩人,但左景泰精于防備,對于仇家這一事是斷然絕口,只字不提,因為他也不知目前可以相信誰,就連這剛才救了他性命的恩人也不例外。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出門在外,浪跡江湖多年,左景泰已然練就了一顆謹慎防備之心。左景泰沉思片刻后,見幾人沒有離去之意,乃問道:“在下看諸位也并非本地人也,不知諸位從何而來又將從何而去?”伶俐的袁薛敏隨即接下話匣,對左景泰說道:“左大哥,我們四人正要赴恒山參加恒山派掌門人的婚宴。”大概是袁薛敏的真誠無暇感染著左景泰,致使左景泰暫且放下了以往的謹慎防備,轉而決定對諸位敞開心扉。
袁薛敏語畢,左景泰隨即大笑起來,并說道:“真是太巧了,我此番也正要前往恒山派參加其掌門人的婚宴,說來也巧,其掌門人正是在下的表弟,我也是聽聞江湖中在傳,說是恒山派掌門人大婚,特邀廣大武林同仁前去捧場。說起來,我與他也有二十年未見了吧!不知此次見面,他還會記得我與否?”濮陽宣疑問道:“既然是二十年未見,想必兩位是從小分離,之后就從未再見了吧!那恒山派掌門又是從何得知左兄弟的消息,并邀請到左兄弟的?”左景泰大為驚嘆濮陽宣敏捷的思維,乃解疑道:“表弟一生命苦,自小雙親就相繼離他而去,后來我打聽到表弟被一位農(nóng)婦所收養(yǎng)。于是,我找到了當年收養(yǎng)他的那個農(nóng)婦,據(jù)她回憶,表弟在五歲時便被一位高人所領走,從此就一直杳無音信了。之后,經(jīng)過我十幾年的明察暗訪,終于得知那位高人就是當年恒山派的掌門人李道源,而恒山派的新任掌門也被證實是李道源當年所收養(yǎng)的孤兒,所以,我斷定此人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弟。如此看來,恒山派掌門人的婚宴,我又豈能缺席?”
四人聽后皆大為吃驚,紛紛欽佩左景泰十年如一日的恒心。袁薛敏更是敬佩地說道:“左大哥,你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人?。〖热蛔蟠蟾缫惨巴闵?,我們何不一路同行,多一人也多個照應,左大哥,你看如何?”左景泰又看了看其他人,皆是欣然之意。于是,左景泰與濮陽宣等一眾踏上了前往恒山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