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炷香已燃盡,這標(biāo)志著烏奎又要來提人了,眾人的惶恐此時已經(jīng)到了極點。烏奎相中了一人,走到他身邊,那人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全身哆嗦,震顫發(fā)抖。烏奎故意停頓了一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這人比前幾位要聰明得多?!罢f吧!聰明人!”烏奎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那人對于烏奎的發(fā)問故作耳聾,他覺得,起碼應(yīng)該頂住第一輪拷問,不然臉上真的是掛不住面子了。他的緊張驚惶已經(jīng)瀕臨界點了,只等烏奎的再一次震懾威脅而爆破崩潰。
烏奎斜眼看了一眼那人,猛地一刀下去,削掉了他的一只耳朵。那人的驚恐終于隨著一聲凄慘的嘶叫而徹底崩潰。那人左手迅疾撫摸著那只不停流血的耳朵,布滿驚悚的雙眼突然又瞥到烏奎舉起了刀。絕望的他立即趕在烏奎的大刀揮向他之前雙膝跪倒在烏奎面前,懇求道:“我說!我說!我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刀尖在那人的頭發(fā)絲兒上瞬間停了下來,“哐當(dāng)”一聲,烏奎把刀扔了,黝黑的臉露出狡黠的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小子去哪兒了?”那人的招供,烏奎奸計的得逞,周同繼的心里頓時像是被冰包裹著。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洛陽......金雀樓?!边@一句引來了眾武林同仁的唾罵?!笆裁茨康模俊薄罢覘钏蠢锨拜?。”烏奎念了幾遍楊舜的名字,突然想起來江湖中久負(fù)盛名的青龍道人。這么說來濮陽宣此行去找青龍道人楊舜的目就是為了對付自己。青龍道人只是聽聞過,不曾見過他本人,中原武林若是有此人相助,怕是有轉(zhuǎn)敗為勝的機(jī)會了。
烏奎為此深深擔(dān)憂,此時若是派人去洛陽金雀樓,只怕會全軍覆沒。如此損兵折將的事,斷然不能做。在不知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切不可冒冒然發(fā)動任何攻勢。為今之計只有據(jù)守少林寺,布好埋伏,待敵來犯,一并殲之。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烏奎還是派出了一位弟子前往洛陽金雀樓打探情況,看看這人說的話是否屬實,倘若屬實,他迫切地想知道濮陽宣等人有沒有與楊舜勾結(jié)。
看到一聲不吭的周同繼等人,烏奎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自己苦練“大悲神咒”這么多年真的是為了區(qū)區(qū)中原武林盟主一位嗎?不,斷然不是,此次千辛萬苦來到中原除了一雪前恥之外,更希望遇到中原武林的絕頂高手,并與之對戰(zhàn),這應(yīng)該是此行的終極目標(biāo)。而江湖傳聞中青龍道人楊舜不就是當(dāng)今中原武林的絕世高手嗎?既然如此,又何必畏懼他,何不抱著兩個高手對峙時該有的平和心態(tài)等待他來?如此一想,烏奎心安了許多。
幾日之后,弟子回來報道情況,洛陽金雀樓根本沒有華光掌柜這一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濮陽宣等人的蹤跡。烏奎清晰的思路頓時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他一氣之下,叫人把那個說假話的人帶到他的跟前,那人頭裹著紗布,神情顯得極為不安。烏奎沒有給他解釋的機(jī)會,正欲一掌打去,突然,“嘭”的一聲,大殿的神木門被門外之人擊得粉碎。濮陽宣和葉婉茜等四人破門而入,見到眼前這一景象,這四人的心里幾乎同時震顫了一下。堂堂中原武林,諸多門派,眾多武林前輩、英雄豪杰竟都被烏奎給控制了。烏奎見著是濮陽宣這幾人,心里既驚又喜。濮陽宣幾人的莫名失蹤,是否與楊舜結(jié)為了同盟,濮陽宣的傷為何恢復(fù)的如此之快,是為驚;連日來為了打探濮陽宣這幾人的下落,烏奎費勁了功夫,如今這幾人不找自來,倒省了很多事,是為喜。
烏奎狂妄道:“可笑!真是可笑!沒想到央央中原武林竟淪落到要依靠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來搭救,而聞名天下的青龍道人楊舜只不過是一個縮頭烏龜,太讓我失望了!”濮陽宣狠瞪著雙眼,道:“對付你何須勞煩青龍前輩,這次前來就是受楊老前輩囑托,來教訓(xùn)你這個西域狗賊!”“上次擂臺之戰(zhàn),是你小子僥幸,今天可就沒這個好運氣了,受死吧!”兩人的對戰(zhàn)沒有前奏,沒有拖沓,直接猛攻。烏奎明顯感覺到濮陽宣的功夫又增進(jìn)了不少,而且劍法大大不同于數(shù)日之前在擂臺上的一招一式。無論他怎么變幻掌法,濮陽宣似乎都能接住,反而是自己有點招架不住濮陽宣的迅猛的劍法。
一旁的眾人個個瞪大著雙眼,一方面驚嘆濮陽宣奇幻多變的劍法,另一方面又擔(dān)心濮陽宣能否抵擋得住烏奎的魔掌。與此同時,韓熙、葉婉茜和袁薛敏三人趁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烏奎和濮陽宣的對戰(zhàn)時,暗中解救了幾人,并控制了烏奎大部分弟子,烏奎的弟子本想聲張,但眼見師傅與濮陽宣打得正酣,為了不讓師傅分心,就忍氣吞聲接受了被控制的事實,他們心想,待師傅打敗濮陽宣,他們還不是要俯首稱臣。
數(shù)十個回合之后,濮陽宣越逼越緊,烏奎無奈之下提前使出了“大悲神咒”,濮陽宣看著烏奎有大動作,也使出了眾人不曾見過的“岱宗劍法”,濮陽宣避其鋒芒,選中時機(jī),及時出擊,打了烏奎的一個冷不丁。被逼急的烏奎不顧經(jīng)脈錯亂、走火入魔的風(fēng)險使出了“大悲神咒”的最后一層:無魔無佛,佛印蓋世。濮陽宣沒有想到“大悲神咒”還能變幻掌法,以掌法掩飾掌法。濮陽宣就中了烏奎的掌中掌。濮陽宣又緊急運用楊舜老前輩教授他的調(diào)息方法,迅速把中掌那塊部位的血脈封鎖。同時也使出了“岱宗劍法”的最后一層:化劍為氣,形神俱滅。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大殿內(nèi)的巨佛前碰撞、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