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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風(fēng)華

一一九、心懷叵測

大宋風(fēng)華 圣者晨雷 3087 2016-05-29 20:59:48

  且不說李清照、趙明誠廣邀文友共襄盛舉的事情,在徐州,周銓騎著紫騮馬,緩緩進入城門。

  在他身邊,有四五位陪伴者,除此之外,還有武陽幾乎是寸步不離,呆在他的身邊。

  向琮便是陪伴者之一,接過父親的指點,向琮來周銓面前曲意奉承,先是認了錯,然后對水泥窯場之事全力支持。

  很短的時間內(nèi),在原先廢棄了的一座冶坑處,兩座水泥窯爐就已經(jīng)改造出來。有了在京師的經(jīng)驗,周儻處理這實務(wù)倒是得心應(yīng)手,根本用不著周銓參與。

  兩座水泥窯的第一爐水泥,也已經(jīng)燒了出來。畢竟這時是徐州,各種原料都很充足,在不計工本的前提下,燒制水泥并非難事。

  故此周銓才會有時間同向琮一起四處游玩,利國監(jiān)附近已經(jīng)轉(zhuǎn)了個遍,如今干脆到了徐州府城來。

  向家在府城中有宅邸,若沒有什么大事,每年總要回來住上一段時間,因此向琮對徐州極為熟悉。他發(fā)現(xiàn)周銓對于蘇軾的一些事跡非常感興趣,便領(lǐng)著周銓到了黃樓。

  位于徐州城東門的黃樓,乃是元豐元年間蘇軾守徐州時所建,那時蘇軾剛帶領(lǐng)徐州百姓,戰(zhàn)勝了可怕的洪災(zāi)。

  只不過如今蘇軾遭逢黨禁,他的碑文也在禁止之列,所以周銓到此時,黃樓被改名為觀風(fēng)樓,而蘇轍所作、蘇軾手書的《黃樓賦》石碑,也被怕事者將之沉入護城河溝之中。

  “蘇公雖是才華絕代,但終難防小人啊?!毕蜱馕渡铋L地對周銓道。

  周銓微微皺起眉:“向兄話中有話,為何不直說?”

  “愚兄與賢弟一見如故,這些時日來甚是投契,實在是不忍心賢弟出什么意外,故此出言提醒罷了。聽聞趙勝并未被趙家?guī)ё?,賢弟要小心他?!?p>  “哦,他就算沒有被帶走,如今也是喪家之犬,有何能為?”

  “賢弟太小看他了,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甚至敢于勾結(jié)盜匪,這些年間,他勾結(jié)匪類,了結(jié)的性命,少說也有七八條!”

  周銓這下子有些驚訝了。

  向家背景深厚,周銓對拉向家上自己的船,還是很有興趣的,最初時向家對他不搭理,但當(dāng)他拿出了水泥這個誘餌之后,向家就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這正合周銓心意。

  此時向琮的示警,更是一種善意的表示,但是經(jīng)歷過文官背叛的周銓,周銓哪里會再輕易相信別人!

  他總覺得,向琮的熱情下面,還隱藏著什么心思。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不得不妨。”周銓說了一句,看起來有些象是應(yīng)付。

  向琮心中暗喜,此時第一批水泥才剛剛燒出,產(chǎn)量雖然還沒有擴大,但周家父子的重要性已經(jīng)降低了。

  換言之,周家父子可以滾了。

  周儻是朝廷命官,要想取他性命不易,故此要用些手段,而周銓則不然,他雖然也有個散官頭銜,畢竟不是職事官,在向家父子看來,弄死周銓,再趕跑周儻,新建成的水泥窯場,就會落到他們手中。

  不過向琮還是正色道:“我這般說,總是有些原因的,周賢弟,你千萬要當(dāng)心了!”

  他們在黃樓游玩了一番,緊接著便去徐州城中其余名勝,待到天色漸晚之時,向琮臉上略帶曖昧之色:“徐州雖然只是府城,不比京師繁華,卻也有一個好去處……周賢弟,可敢與愚兄一起去闖闖?”

  “什么好去處?”

  “自古江南出美女,徐州水陸交通便利,自然少不得南方佳麗,當(dāng)初蘇軾治徐時,他手書黃樓碑,其中有四字,乃是一位南方佳麗代筆……”

  向琮一邊說,一邊引領(lǐng)著周銓來到徐州城東南角,這里亭臺樓榭不少,正是富人居住之區(qū),而徐州的主要酒樓,也正在此處。

  “太白樓……自唐之后,似乎是個地方,就都有太白樓啊?!敝茔屔暇茦菚r,隨口說了一句。

  向琮哈哈大笑:“賢弟說的是!”

  他們卻不知,就在酒樓二樓一間屋子里,有人挑開窗紙,悄悄地看著他們。

  趙勝看到向琮,忍不住咬牙切齒:“果然來了!”

  屋子里除了趙勝自己,還有六個人,都是骨骼粗壯的漢子,眉眼極其不善。

  “便是那個年輕一些的,你們可都認清楚了?”

  六個漢子中為首的點了點頭,露著一口歪歪斜斜的焦黃牙齒:“看上去可比姐兒還俊……就是那位小衙內(nèi)?以我之見,也不必打殺,綁了賣到南邊去,據(jù)說南邊有些富貴之人,就好這一口呢!”

  其余漢子都嘿嘿邪笑起來,趙勝神情微變,板著臉道:“馬七,你休要自做主張。你瞧著他身邊那大漢么,據(jù)說那大漢力可舉鼎,乃是這小子的護衛(wèi),你們動手時,千萬要防備他!”

  那黃牙漢子向武陽瞄了兩眼,點了點頭:“倒是條好漢,放心,咱們不會硬拼。”

  “若是方便,在城內(nèi)就動手!”趙勝又道。

  這一次黃牙漢子神情一凜:“城內(nèi)不大方便吧?”

  “出了城才不方便,他騎的那匹馬,咱們徐州就沒有一匹馬能比得上,若是被驚動了,他騎馬就跑,你往哪追去!”

  趙勝又往窗紙外望了一眼,但就在他們對話之際,周銓與向琮已經(jīng)上到了太白樓頂樓。

  “趙員外,城內(nèi)動手,若是驚動了官差,四門一合,我們兄弟走不脫事小,牽連了趙員外事大?!绷鶟h子中較瘦小的一個慢條斯理地道。

  趙勝臉上一白,心里大怒。

  以往這六人,都是唯他馬首是瞻的,他指著往東,這些人不敢往西。

  但是現(xiàn)在這六人卻敢和他提條件,甚至拿牽連他相威脅。

  歸根到底,還是被周銓從利國監(jiān)趕走,讓他失去了權(quán)柄所致。因此,趙勝不怪這六個漢子,卻將周家父子更恨到了骨子里頭。

  讓這六個漢子認定人之后,趙勝悄悄出了此屋,到了另一間雅間。沒多久,樓上向琮與周銓告罪了一聲,只道要更衣,也悄悄進了這間雅間。

  “見過向公子!”

  認識到自己身份的變化,趙勝可不敢再象以前那樣,在向琮面前拿大,一見向琮進來,他便恭敬地彎腰行禮。

  向琮眉頭微微抖了抖,多少有些得意,不過想到父親的吩咐,他壓住這得意,還了半禮道:“趙老哥辛苦了。”

  以前都是稱世叔的,現(xiàn)在變成了趙老哥,趙勝心中當(dāng)真是百味雜陳。但他還是認為,造成這種變化的,是周家父子的到來,故此他再度將對周家父子的恨意提升了一個等階。

  “人都找齊了?”向琮問道。

  “齊了,都是熟手,隨時都可以行事?!?p>  “過會兒憐兒會來留客,周家小子是個好色之徒,必然會留宿,夜里乘黑,將他結(jié)果了吧?!毕蜱愿馈?p>  “只要他留下來,不怕他不死,到時只當(dāng)是恩客爭風(fēng)吃醋!”趙勝惡狠狠地道。

  向琮笑了:“我不能出來太久,這就須要回去……老哥,你好生去做,我可沒有來這里見過你。”

  趙勝額頭微微冒汗,知道向琮的意思,他若是做成倒還罷了,可是若是失了手,事情敗露,向家是絕對不會承認暗中與他勾結(jié)的。

  向琮出了這雅間,再度來到三樓,這是太白樓最高處,可以登高望遠,他看到周銓正出神地盯著西南方向,便笑道:“周賢弟,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著昨日的那塊地界,不知向兄是否愿意出手?”周銓道。

  他們父子來到利國監(jiān)已經(jīng)一個多月,但仍然還是借住在孟廣的莊院里,這終究不是長久之策,因此除了在狄丘鎮(zhèn)上留一住小宅院外,周銓還想在鎮(zhèn)外買上一個規(guī)模大點的莊院。

  在孟廣、向琮的陪同之下,他很是走了幾個地方,最后挑中的所在,正好是向家的產(chǎn)業(yè)。

  “龍川那塊地方,非是我不舍得,賢弟也知道,我家中雖然產(chǎn)業(yè)不說,但實際上都是代管,許多事情,我父親尚且不能作主,何況是我?”向琮叫苦道。

  周銓看中的地方,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龍川,有三條自山中涌出的河經(jīng)過,方圓足有五六里,是向家前前后后吞并了二十余戶人家和兩個莊子的產(chǎn)業(yè)才湊齊的。單說市價,應(yīng)當(dāng)值五千貫左右,但是因為牽涉到一大片山,向家覺得其中有可能發(fā)現(xiàn)鐵礦,所以不愿意出手。

  “所以還請向兄幫幫忙呢,若是能成,我忘不了向兄的好處?!敝茔屝Φ?。

  他們正說話間,一群鶯鶯燕燕行了上來,周銓微微一愣,然后看到向琮意味深長地笑。

  “向兄這是……”

  “既入徐州,總不能不見識番,放心,我親自點的,絕非庸俗脂粉。這幾位娘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不敢說樣樣精通,但總有幾樣拿手的!”

  那些女郎們巧笑倩兮,聽得向琮夸贊,一個個都眉目含情地望著周銓。

  向琮直直地看著周銓,據(jù)他所知,周銓尚未娶妻,但在京師中就有好色之名,還曾經(jīng)做過偷窺女郎沐浴之事,所以他深信,周銓肯定難以拒絕眼前這些誘惑。

  周銓目光在眾女郎身上掃了掃,但這目光,讓向琮心里突的一跳,隱約覺得,事情未必如他設(shè)想的那么順利。

圣者晨雷

感謝天狼星1900、相C曉晨等網(wǎng)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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