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低頭沉吟,并沒有想去接她話頭的意思,此時音樂又起,這回是個安靜曲子《友誼地久天長》。
“好了,我們來跳個舞吧,何明請吧?!睂O月輝起身做了個邀請的姿態(tài)。
“我的水平可不高,別怪就好。”何明起身應(yīng)聲道。
“呵呵……我可是教授水平,我的高徒可不少了,曾言的怎么樣?那可是我輔導(dǎo)出來的?!睂O月輝很得意。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信?!蔽璩乩飳O月輝和何明邊走邊聊。
陳玉菩已經(jīng)給何明科里的三個同事家打過了電話,沒有一個人知道何明去了哪里?這讓他如坐針毪,一個大活人怎么就不見了呢?他到處打電話找,還是沒有結(jié)果,一圈下來一看表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半了,他的內(nèi)心的火苗子那是一個勁地往上竄,但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把能想到的人都找了,回話也都是一致的不清楚,這下子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再給岳父岳母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可是這么晚了他們早已入睡,怎么好去驚擾,他有些猶豫。他煩燥地拿起桌子上的書,隨意地翻著,然后又扔掉,又拿起另一本書翻兩頁又扔掉,他根本看不進去書,他隨手又拿起一本書,一翻才知是相冊,翻了兩張剛要扔,一張相片吸引了他,相片上是何明在北戴河培訓(xùn)班的一張照片,他一拍腦袋,我怎么把她忘記了,他又趕緊去床頭柜上查看,還真找到了曾言的電話,電話打過去了但是無人接聽,這讓他確信何明和曾言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大,等了五分鐘他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還是無人接聽。范圍即已確定,他就開始找她在培訓(xùn)班時留下的通訊錄了,終于他看到了孫月輝的名字,他按照號碼打過去,電話是等待音,過了好一會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喂,你找誰呀?”
“對不起,這么晚了打擾你休息,請問孫先生在嗎?我找他有點事?!标愑衿锌蜌獾叵?qū)Ψ絾柕馈?p> “沒回來,明天再說吧?!甭牭某鰧Ψ?jīng)]好氣。
“啊,那可以把他的BB機號碼告訴我嗎?我有急事找他?!标愑衿新牭剿龖B(tài)度不善,怕她生氣放下電話,趕緊編謊說有急事穩(wěn)住對方,其實這件事對他也的確是急事。
電話終于打出去了。
“喂,哪位找我?”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請問是孫先生嗎?”
“是,你哪位?”
“你好,請問何明跟你們在一起嗎?我是她愛人?!标愑衿斜砻魃矸?。
“在,你稍等一下,我讓她接電話?!?p> “喂!”何明的聲音從聽筒的那一頭傳來,里面還很吵,音樂聲幾乎遮蓋住了她的聲音,雖然聽到了她的聲音已然放下心來,但一聽到她的聲音后,內(nèi)心的火苗又“騰”地一下竄上來。
“你還有沒有家?你不看看這是幾點了?”說完這句話,他憤怒地把話筒重重地扣在了機座上。
十二點半,陳玉菩終于聽到了他熟悉的腳步聲,接著他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坐在電腦旁邊沒有動,他仍在生氣。
門開了,何明進來,“嗨!”她自知理虧,所以一進門就主動打招呼,陳玉菩的臉色是極難看,何明自覺心里也過意不去,因此,她打定主意要給他賠不是,換好拖鞋后她往里走,準備跟他說話可陳玉菩先開了腔:
“你真有本事,你看一看哪一家的女人半夜三更地回家?你看一看什么樣的女人夜不歸宿?家你可以不管噢?人你可以不尊重啊,你回來干什么?你和你那幾個狗男女一塊廝混去吧?!彼穆曇粼秸f越大,越說越氣憤,何明趕緊叫他:“你聲音小點鄰里都休息了,別吵人家了。”
“你怕丟人了是吧?你別做啊,你有能耐就讓人都知道,瞧你們那一堆狗男女?!标愑衿袣鈶嵉囊咽チ死碇牵押蚊髁R了個狗血淋頭,這一陣叫罵何明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你能什么?我就回來晚了怎么啦?我又沒賣給你,我沒有自由嗎?看看你那德行,張牙舞爪地想干嘛?吃人嗎?”
“嘿,你晚回來有理啦?”何明的回話無疑成了火上澆油,這讓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你看看這飯菜,你去問問你爹娘,你問問你們科里的人,這一晚上為找你地球都快翻了個,你還有理啦?”陳玉菩火氣絲毫未減,積壓了一晚上的怒火一但爆發(fā)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壓下呢,他氣憤的渾身顫抖,是因為何明并不能體諒他這從下午到晚上的擔(dān)心,從下班到她回家這一段時間里她可是失蹤了,算下來也有七八個小時。
“那個女人那么爛,讓你少跟她接觸,就是不聽,想和她成一路人?”陳玉菩罵完何明不解氣又開始攻擊她的朋友。
“你少用你的標準去衡量別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觀念,你管好你自己吧?!焙蚊鞑⒉皇救?。
“你能耐,你有理,你去過你那糜爛的生活吧,讓你的爹媽都看看他們的好女兒行了吧?”
“你少把父母扯進來,我平時管著你們吃,管著你們穿,家里的事那樣不是操心,我去玩一回都不行?”
“哪個說不行?誰說了不行?人要講尊重吧,那好我問你,你出去玩你跟誰招呼了?爹媽?家里?同事?你能告訴我,你事先告訴了誰?你眼里還有誰?人不能活的太自私吧?”陳玉菩氣憤地聲音都在抖動。
“看把你能的,你有什么呀?我一定要事先告訴你?你做夢去吧!”何明的情緒被激怒后,她的話語也不那么好聽了,而且有意無意之中也傷到了陳玉菩的自尊心。
“好,你看不上咱們你也不用回來,你現(xiàn)在就走,走?!彼舐暫鹬?p> “你吼什么?你說走就走,你說回就回,你憑什么呀?就你那樣滿世界都是,一抓一大把。”何明的話明顯帶有了瞧不起的情緒。
“好,跟著你的那幫狐朋狗友還真的長了本事,既然看不上了,明天就去辦手續(xù),豬一樣的人,跟你也是瞎操心,你把東西準備好,明天散伙?!彼穆曇艉艽?,理智已經(jīng)不在他的大腦之中了。
“嗵、嗵、嗵?!备舯趥鱽韼茁暻脡Φ穆曇簟_@是隔壁在抗議了。
“瞧你做的好事吧?!彼脑捯粢褱p小了許多。
“有理你就回家跟你媽說去,讓他們理解你的行為?!彼穆曇魸u漸地平穩(wěn),已從最初的激動逐漸恢復(fù)了理智。
“嘟……”此時,桌上的電話這時竟響了起來,何明伸手拿起電話:“喂,哦,我到了……好,謝謝!”她剛放下電話,手還沒有離開話機,電話又響了,她只好又拿起聽筒,“媽,你們還沒有睡呀……是幾個同學(xué)一起約出去玩了?!痹瓉硎撬膵寢尨騺淼?,看來老太太是一直在等著她。
“回來了就好,早點休息吧,和小陳好好解釋一下,我們睡了?!?p> 等她放下電話,陳玉菩說話了:“看看吧,這是你的杰作,讓老人們也跟著擔(dān)心,還有臉吵。”完了他也不再理睬何明,從飯桌旁繞過去,解衣自顧自地躺在床上睡了。
剛才的電話一來,也讓他冷靜下來,現(xiàn)在躺在床上腦子里總是想著何明剛才的話,“管著你們吃,管著你們穿?!边@話讓他聽著很刺耳,一個男人讓女人這樣去說讓他無法接受,但細一想目前的家境也的確是何明所講的那樣,他覺得就象做了虧心事一般,因此,平靜下來的他也無意再爭吵,這個問題我過去怎么沒有想到呢?他在心里埋怨著自己,是啊,股市已經(jīng)靠不住了,以后是要想個辦法怎樣生存了,他仰望著屋頂,腦子象過篩子似的在選擇他能做的事情,何明洗漱完了過來拉開自己的被子躺下睡了,兩人誰都未理會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