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一眼五樓上的家,何明有點(diǎn)怯,最近她的腰胯很疼,爬一層樓梯簡直就象爬山,她的媽媽心疼她讓她回去住,想到陳沉中考臨近了,還是在家學(xué)習(xí)方便,也就回絕了媽媽的好意,胯部風(fēng)濕疼已經(jīng)好幾年了,就是今年疼痛的時間長,她扶著樓梯扶手向上慢慢爬,用了很長時間她才上到五樓,陳沉還沒有回來,她踢掉腳上的鞋,換上拖鞋,然后進(jìn)到臥室和衣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當(dāng)時鐘指向六點(diǎn),她起身到廚房,把饅頭放在籠屜上,又把剩余的米飯放在下層煮成稀飯,她把冰箱里的肉取出來,炒了兩個肉菜,兒子學(xué)習(xí)正是緊張時刻,需要補(bǔ)充營養(yǎng),陳沉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六七,是個大小伙子了,只是心智還是個孩子,菜炒好了,陳沉還沒有回來,她就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她想起最近和陳玉菩的斗爭,越是身體不好,對陳玉菩的憎恨就又增加了一分,本來一個和氣的家竟讓他給毀了,看到自己現(xiàn)在一身病,她的眼中落淚,也讓她想起了茍延,在陳玉菩不在的日子,茍延乘虛進(jìn)入了她的生活當(dāng)中,經(jīng)常性地打電話、發(fā)短信,甜言蜜語都講了數(shù)籮筐,也幸好他是在西京,見面也不容易,盡管長的不好看,但是她心中滿足,比較茍延和陳玉菩,她越發(fā)地瞧不上陳玉菩,職位、身高不能與茍延相比,就是花錢也比茍延差了太多,過年時陳玉菩想找她,被陳沉檔了駕,她和茍延及兩個孩子參加旅行社的旅游團(tuán)一起去了海南島,在返回到西京,她也順道去了一趟茍延的家,見到了茍延的媳婦。
有了茍延這個人物,何明自然就開始了比較,越是比較就越對陳玉菩懷恨在心,浪費(fèi)了她的青春生命近二十個春秋,而陳玉菩的好她卻是一點(diǎn)也沒有再能想起。從海南回來,她就向陳玉菩要求離婚,她想名正言順地重新戀愛,重新結(jié)婚,只是陳玉菩這個傻子癡心不改,并不同意,無論她用什么語言用各種辦法激怒他,都不能讓他同意。
門鈴響了,是陳沉回來了,她起身去把門打開,兒子成了大小伙子了,脫下鞋就跑去飯桌邊,捧起碗就開始喝起來。
“去洗手。”何明打了一下他的頭。
在她和陳玉菩的婚姻關(guān)系上,兒子是她堅定的支持者和同盟軍。
“嘟……”李子林拿著電話,耳機(jī)里傳來等待的聲音。
“喂!”
“你好,老李,干什么呢?”是陳玉菩的聲音。
“嗨,你這個家伙呀,一走就是這么長時間,你還好吧?”李子林高興地問。
“還好,你怎么樣呢?”陳玉菩問。
“也還好,小姨子幫我在一家公司找了個活干,錢不多嘛起碼有事做了?!崩钭恿謧?cè)了一下身子,看來準(zhǔn)備要長時間講一陣子。
“很長時間沒有和你通話了,咋樣?活的還滋潤吧?”電話那頭陳玉菩問道。
“你的個狗屁放不出香味來,當(dāng)然活的滋潤啦,那邊的工作好找嗎?你現(xiàn)在掙大錢了吧?”李子林問。
“掙什么大錢?能活著就不錯了,工作難找,尤其是象咱們這個歲數(shù)的人在這根本找不到工作,壓力很大?!标愑衿姓f。
“不好混就回來吧,為啥一定要在一棵樹上吊死?!?p> “哪有臉回去呀,起碼要干出個人樣才行吶。”陳玉菩悠悠嘆道,停頓了一下后又問:“其他那些買斷的人都在干什么呢?”
“大部分還是呆著,前兩天還碰到了齊姐,她還問起了你,只是大家誰都不知道你的情況,你沒事也打打電話給我們呀。”李子林埋怨他。
“哦?她們在干什么?”
“也沒有干什么?在家呆著,對了,齊峰的事你不知道吧?”李子林問。
“不知道,他怎么啦?”
“他在一家公司給人家當(dāng)技術(shù)業(yè)務(wù)員,老板經(jīng)常派他出差,那天出差回來一進(jìn)門,發(fā)現(xiàn)屋里是一雙男人的鞋和女人的鞋,他聽到臥室還有動靜,這家伙就悄悄地進(jìn)廚房提了一把菜刀沖了進(jìn)去,那男的還在女的身上,齊峰這一刀就砍了下去,當(dāng)場就把那男的屁股給砍成了四瓣,給他老婆的臉上也劃了一刀,你猜那男的是誰?”李子林停頓了一下讓他猜。
“誰?”
“他的老板?!?p> “砍的好?!标愑衿性陔娫捝洗舐暫炔伞?p> “現(xiàn)在齊峰已經(jīng)被拘留了,什么樣的罪名還未定?!?p> “為什么?這不是很清楚嗎?”
“你不知道,這幾刀下來,有一刀是從蛋上過去的,那一只蛋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如果保住了,他的罪名還輕點(diǎn),如果不保,那就是重傷,量刑就重了?!崩钭恿謬@道。
“挺好的一個孩子,真可惜了?!标愑衿幸哺袊@道。
“是啊,還說有空了一起喝酒,誰想遇到這種事?!?p> “可悲呀,這都是買斷惹的禍。”陳玉菩說完這句,話峰一轉(zhuǎn),問:“你的心肌炎都好了吧?”
“好了,謝謝你還記著?!崩钭恿中睦锔屑ぃ驮谶@時他聽到話筒里傳來加一個人的聲音。
“老李,我這里來了一個客戶,就不跟你說了,再碰到了齊姐她們了代我問候她們,我要掛機(jī)了,再見?!?p> “好,那你忙,有空再見。”
“再見?!?p> 李子林放下電話,想象著陳玉菩說的壓力很大,什么樣的壓力呢?
陳玉菩突然給李子林打電話原本是想讓他從側(cè)面了解一下何明的日常生活,但話到嘴邊時他又咽了回去,他感覺很丟人,尤其是怕萬一泄露出去了更被人瞧不起。
一段時間來,活多了起來,也忙了起來,陳玉菩又在想著添置機(jī)器的事了,他從網(wǎng)上找來華長科技公司的資料,看到廠址離他們并不遠(yuǎn)就有了想去看看的想法,四點(diǎn)多鐘陳玉樹回來了,調(diào)好機(jī)正常生產(chǎn)后,陳玉菩對陳玉樹說:“華長公司也生產(chǎn)同款機(jī)器,我想去看看,有興趣一起去看看嗎?”
“行啊,人家公司結(jié)款一下就是二三十萬,我們只有可憐的萬兒八千,要是能加機(jī)器那是再好不過,你聯(lián)系了嗎?”陳玉樹很感興趣。
“還沒有,你覺得行我們就聯(lián)系?!?p> “那就試試吧,去看看,談?wù)勔残新??!闭f話間,腰間的電話響了。
“陳先生啊,快回來看看,家里被盜了?!笔潜R一平打來的,從聲音聽得出她焦急萬分。
“丟什么東西了?”
“我還不知道,你們快回來吧!”
“好的,馬上就到?!?p> “唉,家里被小偷光顧了,小盧很著急,咱們回去看看吧?!笔掌鹗謾C(jī),陳玉菩對陳玉樹講。
“那我的小CD機(jī)肯定完啦?!标愑駱湟宦牐鸵庾R到他的東西肯定會被盜,那么小巧精致的機(jī)器,誰不喜歡呢?
盧一平早就在門口等著,一見陳玉菩他們,就急不可待,“我回來門開著,我還以為你們回來了,可進(jìn)屋一看,滿屋子翻的亂亂的,門鎖也被撬了,咱們這個樓里從咱們到五樓都被偷了?!?p> “丟什么東西了?”陳玉菩問她。
“我看了一下,只少了一部舊手機(jī),你們看一下自己少什么?”盧一平遲疑了一下,她也只能暫時確定,還丟什么就不好說了。
陳玉樹先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出來時手里只提著變壓器等外部配件,“CD機(jī)果然被偷了?!彼麑﹃愑衿兄v。
陳玉菩把翻到地上的衣服、物品等放在床上,有一張存折竟還在,“咦,小偷竟沒有拿這個?”他很奇怪。
“他拿了這個又取不到錢,要這個有什么用?”旁邊的盧一平說。
他一想也是,沒有密碼是沒有用,他查看了一遍除了不多的錢外,損失最大的就是陳玉樹的CD機(jī)了。
“報案了嗎?”他問。
“片警來過了,照了個相就走了。”盧一平回答。
“這個鬼地方?!标愑駱渥炖镏淞R著。
“是警察太無用,這個片區(qū)被偷了多少次了,就是抓不住賊,笨死啦。”損失還不算大,陳玉菩收拾好東西,又下樓買回兩把鎖,重新?lián)Q上,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響了,是來短信的聲音,他沒有理會,繼續(xù)安鎖,一會又是一條短信,他停下手中的活,打開一看,兩封都是何明來的。
何明:你在干嘛?給你發(fā)了一份協(xié)議,可以談?wù)勀愕囊庖姡?p> 何明:我不明白,曾經(jīng)的諾言為什么不去實現(xiàn)?折磨我是你今生最大的快樂,你的愛有多自私,非要撥刀相見變做仇人?
陳玉菩放下手中的活回了一條短信。
“我正在修鎖,被賊光顧,協(xié)議我沒有收到,我只愿做親人,不愿做仇人?!?p> 何明:損失大嗎?
陳玉菩:我一無所有,有什么損失?
何明:緣盡了,該散了,前世的債已扯平,你我無緣再聚,別再糾纏不清,好離好散,各走各的路,愛是強(qiáng)求不得的,我的確無法愛你,因為你的做派實在讓我惡心。
看到何明的信,陳玉菩心中難受,剛不想這不痛快的事情了結(jié)果又讓她給挑起來,現(xiàn)在他是死念都有,他不愿再這樣雞爭鵝斗一樣繼續(xù)傷害兩個人。
陳玉菩:何明,罷兵吧,我們是一家人,何必一定要搞成這樣,我在這里也很不容易,我愛你,愛兒子,吻你一下消消氣吧。
一會兒回信來了。
何明:少賣乖,連自己兒子都不顧及,擺什么功勞嗎?窮兇極惡是你的寫照,你以為嘴上不離愛就能達(dá)到目的?我不愛你,厭惡你,卑鄙的小人,想用你那張信口雌黃的嘴吻我,做夢去吧,別再指望再碰我,真讓我反胃,惡心,你在我心中只是條賴皮狗,真讓我看不起,乞丐。
陳玉菩大怒,何明達(dá)不到目的竟開始人身攻擊了,他恨恨地把手機(jī)關(guān)上,不再理她,心中的傷感和悲憤在臉上流露出來。
“你怎么啦?”旁邊的盧一平看見他難過的表情忍不住問他。
他搖搖頭,卻不想說,一個女孩子給她說什么呢?
被賊光顧之后,陳玉樹怎么也不愿意再住下去了,陳玉菩也只好同意換個地方,他們在靠近中心公園的旁邊,就是原來葉孝良分配的房子的小區(qū)里重新租了一套房,小區(qū)安靜,環(huán)境優(yōu)雅,他們也把盧一平一塊帶了過來,本來盧一平準(zhǔn)備在其它地方租房,來看過之后就決定還是跟著他們一齊住,畢竟都在一個屋檐下居住了一年了,彼此比較信任,搬過來的地方比較大,僅廳里的空間就有二十五個平方。
過了幾天,盧一平找到陳玉菩。
“陳先生,我想和你商量一個事,看你同意不?”盧一平漲紅著臉問他。
“什么事?你說吧。”
“我想在你的這廳里擺張桌子放個傳真機(jī),電腦,你看行嗎?”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呵呵,這又不是什么事,你擺吧?!眲傉f完就想起什么又問:“你是不是自己做事了?”
“是,我從那個公司出來了,這樣原來跟我聯(lián)系的那些客戶還是愿意讓我給他們翻譯,所以我還得借用你們這個地方?!币苍S是因為跳槽帶走客戶使她不安,還是她覺得她的要求有些過分,盧一平的樣子有些窘。
“沒關(guān)系,你盡管用好了,你一個人沒有幫手,如果需要我們做什么你也可以說,只要能做到?!标愑衿泻芡纯斓卮饝?yīng)。
“這已經(jīng)就非常感謝了,那還敢再麻煩你們呢?!?p> “呵呵,那祝你人氣旺旺,財源滾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