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分文,找活干成了眼下當務(wù)之急,我可不想還沒找到路就餓死街頭。
一身男裝行事雖然方便很多,可我始終是女兒之身,沒有男兒的力氣。幾經(jīng)折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酒樓招人。
見了管事的,還好,他終于肯給我個機會。是管理酒樓的賬目,活很輕松,待遇也不錯,包吃包住。
這么好的事,我當然不會錯過。而且我想憑我的能力,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我的。
三天試用期,我用半天時間就弄清楚我所需要完成的工作。又把現(xiàn)代的方法同它們結(jié)合起來,做起賬目倒很是得心應(yīng)手。
辦事能力讓管事的也吃了一驚,試用期一到就非要帶我去見他們老板。
來到二樓的貴賓房,管事的老馬敲門后,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粋€慵懶的聲音“進來?!崩像R應(yīng)了聲就帶我推門進去。
這家酒樓名叫“聚賢樓”,規(guī)模卻是我來到這里見過最大的一間酒樓。而且無論是它的格局布置,或是經(jīng)營手段,都很不一般。
于是就多少對這家酒樓的老板有點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可以經(jīng)營出這么家酒樓?
聽說老板平時其實是很少露面的,所以說我是運氣格外好,才能這么快就見到傳說中的老板。
我聽他們說,這里除了管事的老馬和以前管帳現(xiàn)在回家去養(yǎng)老的老徐之外,誰也沒見過老板,不知道老板是誰?
這樣一來就更加重我的好奇心。這么隱瞞身份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公子,他就是程小魚?!?p> 為了省事,我只是把名字中的“雨”換成了“魚”。雖然很好奇,但為了不打破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飯碗,從進門后我就一直低著頭,所以還沒得以見到廬山真面目。
“好了,你先下去吧!”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我心虛地看向旁邊的老馬,希望他不要留我一個人,免得出什么岔子。誰知,老馬竟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垂首道:“是”。然后就畢恭畢敬退出到門外,瀟灑轉(zhuǎn)身離開了。
房間里霎時安靜下來,引得我沒來由一陣緊張??偢杏X有一道不同尋常的目光在看著我,審視我。
可恨的是,我還不能冒然抬頭看回去。不知道對方底細,我可不敢輕易冒險。
可是他有毛病嗎?為什么還不說話?我脖子都開始僵硬起來。
心里忍不住開始嘀咕:這人到底怎么回事?喜歡顯擺?喜歡折磨人嗎?
當我就快忍不住,緊張變成不滿,快要爆發(fā)時,某人終于有條不紊,徐徐開口道:“老馬說你能干,比以前的老徐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得到老馬如此高的評價?原來……”
話說到一半就斷了,老是吊人胃口。我終于是沒能忍住,抬起頭來看著他。
誒,怎么是他?嚇得我連忙低下頭,不住祈禱:但愿他不要記得我就好!
我糾結(jié)在自己的小心思里,以至于某人叫我都沒聽到。等我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不對。他叫的是“程小雨”,而不是“程小魚”。
他還記得我!意識到這一點,我心里就一陣發(fā)慌。但只一瞬,我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又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兒?
這么一想,瞬間輕松了不少,語氣更是無所謂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來歷,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他突地笑起來,笑得無比張揚。緩緩踱步到我旁邊,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星帝國的太子妃竟然在我酒樓里做事,這真是榮幸之至?。」?p> 我二話不說,一手拍掉他那不老實的爪子,怒目而視,不悅道:“對不起,我是程小雨沒錯,但并不是你口中什么太子妃,你太抬舉我了?!?p> 只見他眼里快速閃過一道精光,轉(zhuǎn)眼又恢復最初的散漫,云淡風輕出聲:“好,既是我東方旭看中之人,我就不管你是什么人!以后你只需要替我好好辦事,其他都不重要?!?p> 聽他這么一說,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傻乎乎跳進了一個圈套。
只是眼下連最基本的生計都成問題,又實在容不得我挑三揀四。
只好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其事道:“東方公子請放心,既然你現(xiàn)在是我的老板,我是員工,我就一定會盡職做好分內(nèi)的事。只是有一件事,還望公子成全!”
他挑了下眉,語氣輕松道:“說來聽聽!”
“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希望公子能放我自由。”
他聽了,神色明顯波動了幾下。微低著頭,似在想著什么。
這是我必須要的保證。我早晚得離開,未免多生事端,還是得一早說清楚了好。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用自認為最誠懇的語氣繼續(xù)道:“東方公子放心,我離開后一定會忘記這里的一切,絕不會對任何人說起?!?p> 如果他是怕我泄露秘密,這下該放心了吧!
他突地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我,眼里的探究意味兒是一點兒也沒有隱藏。
見他還是沒答話,我只好干脆道:“如果東方公子不能答應(yīng),那小雨不得不很抱歉,不能再留在這里,只好另謀生計。”說完就作勢要離開。
“好,我答應(yīng)你?!?p> 聽到這句話,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
“謝謝!”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么?
剛一下樓,便對上老馬探尋的目光,只好聳肩盡量表現(xiàn)出很高興的模樣,道:“我過關(guān)了!”
老馬聽了似比我還要高興,其他伙計自然也在替我高興,唯獨我卻有些哭笑不得,五味陳雜。
好吧!無論如何,我終于可以留下,有了容身之所,這倒是件值得高興之事兒。
接下來更讓我欣喜莫名的是,待遇竟比之前談的還要好,月銀從五十兩上升到一白兩,房間也從剛開始的單人房搬到了一個套間里。房里東西還一應(yīng)俱全,應(yīng)有盡有。引得酒樓上下是羨慕一片。
只有老馬一直解釋說,“這是老板知人善用。”
但老馬私下卻告訴我說,還從來沒有人得到老板如此賞識,說我小子是運氣好。對此,我也只是笑而不語。
其實對于東方旭的安排,我也搞不清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不過既然是好事,我也樂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