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到來,不知所為何事?”見大師還站著,我又怎么好意思坐著,立馬就要站起來。大師再次看穿我的心思,再次擺手示意,自己也隨著坐了下來。想著大師也很忙,我就有話直說:“大師,實不相瞞,在下這次前來是有一事想請大師幫忙?!彼麤]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示意我繼續(xù)說下去。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道:“過兩天皇上會來貴寺祈福,也會聽大師您說禪,我有個物件想請大師您在無人之時替我轉(zhuǎn)交給皇上。不過大師您放心,我絕不是想謀害皇上,也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人的事兒?!币豢跉庹f完這些,心里卻沒來由十分緊張,甚至不敢去看了空大師的眼睛。只聽見耳邊傳來了空大師的笑聲,不過那笑聲仿若泉水滴落,讓人心下平靜。再次看向大師,他還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看著我,他臉上的祥和將我的窘迫一掃而盡。
“施主,今天我給他們講到了佛法,每個人對于佛法都有不同的看法,我想知道,在施主心中,佛法又是如何?”臉上雖不動聲色,心下卻開始嘀咕,天啊,問我何謂佛法,這不是對牛彈琴嗎?腦子里開始思索自己知道的一切與佛有關的知識,恰巧就讓我想到了一個,但愿他們這兒沒有慧能大師,他們還不知道慧能大師的謁子“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蹦钔赀@幾句之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空大師。
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向穩(wěn)若泰山的大師不淡定了,他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消失無蹤,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嘴也張開,一臉的激動和不可思議。他的表情顯然是被嚇著了,但是我心里的石頭卻是完全落地了,看來我再一次瞎貓碰到死耗子了?!按髱煟髱煛蔽逸p輕地喚到。這時候備茶的小師傅也進來了,恰巧也撞見了這一幕。看見如此失態(tài)的主持,似乎也吃驚不小。迅速放下手中的茶盤,輕喚道:“主持師父,主持師父?!边厗具€邊用手在大師眼前晃動,主持大師才回過神來,我和小師傅也才放下心來。誰知了空大師卻一下子站起身來,向我施禮。真是受寵若驚,立即阻止道:“大師,您這是為何?您這大禮,在下承受不起。”
小師傅也上前扶住主持,還是一臉茫然。了空大師擺擺手,恢復常態(tài),微笑道:“施主,貧僧方才失禮了?!薄按髱焽乐亓??!薄皩嵅幌嗖m,貧僧自幼出家,與佛結(jié)緣,對于佛法或多或少也有了自己的一些見解。本以為佛法就是如此,可直到今日,聽了施主對佛法的理解,猶如醍醐灌頂,才明白佛法的博大精深,自己只是習得皮毛,甚感慚愧。幸好為時不晚,貧僧決定此次皇家佛法大會結(jié)束后,就會閉門,專心修習佛法。”聽大師這么一說,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我沒想到會對大師造成這么大的影響,讓他對自己的能力產(chǎn)生懷疑。佛,本就是一個很難說得清道得明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解,看法,也都有各自的修行,只要自己相信自己心中有佛,信佛,敬佛,那不就很好了嗎?當然,這些我都不敢再說出口了,怕多說多錯。后面又寒暄了一會兒,了空大師說我是有佛緣之人,他很樂意與人方便,還問我是否愿意留在寺中,說我如果繼續(xù)修行,將來必定有番修為。而我當然是推脫了他的好意,因為我還是紅塵人,不想做出塵事。
說實話,對于韓琦風是否真的會因此來見我,心里是很沒底的。如果他沒有看懂我讓了空大師轉(zhuǎn)交的信物,又或者出了一些其它變故,信物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上,那我又該如何?算了,不去想這些都還沒有發(fā)生的事兒了,事情最糟糕的結(jié)局也就是韓琦風不來,大不了到時候再想其它辦法。
這兩天的空檔,我也不能浪費,得抓緊時間找地。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如果能夠擁有地利,做起事來也會事半功倍。不過,轉(zhuǎn)悠一天下來,心里有很深的挫敗感。凡是地處繁華的地段,人家的店鋪都經(jīng)營得風生水起,沒有出租的意愿。有些肯出租的店面,那租金也是很大一筆,再說房子租好后還得裝修什么的,以我現(xiàn)在的本錢,根本就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幾番掙扎,只好放棄之前的想法,另覓他處。
幾天下來,才發(fā)現(xiàn)找房子還真是一個體力活。一時就無比懷戀有網(wǎng)絡的時代,那時候只要動動手,就能在網(wǎng)上搜索到好多信息,看好哪里就只需要打個電話,約個時間就可以去看房子。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尤其是對于我這種人生地不熟的人來說,只有大街小巷地去尋找看哪里有貼租房信息,真是困難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