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坊間傳言卿郎退婚的事不是真的?
白眼低哼一聲,道:“既無才,為何來太學?墨家權勢壓人,連院首都委曲求全了么?”
她此話一出,旁邊的少女花鈴頓時白了臉色,一邊拉了拉她的衣袖,一邊直朝她遞眼色,道:“墨姐姐,白雅無心之失!”
若儀不言,笑了笑,她想起那日姐姐宴請墨家庶女的時候,有一女子便是因為一句無心之失而被送去做了別家的小妾。
這女子,該說她是膽大呢,還是無知呢?
屋子里突然一靜,空氣也變得有些沉悶起來,白雅頓時覺得自己言過有失了,便惶然地站起,行禮道:“白雅無心說辭,望墨姐姐恕罪!”
她一個小小宗正之女,竟然在此談及墨家權勢壓人,殊不知此話若是被傳了出去,她的家族會在朝中受到怎樣的抨擊?
“既然是無心言辭,自是不會當真!”若儀輕輕說道。
白雅微微松了一口氣,卻突然聽見門外響起一陣戲謔的笑聲。
“小小宗正怎可攀比公卿?”
話語剛落,便見門口站了三四個白衣女子,領頭的一位個子高挑頎長,蒙著面紗,只見她笑意盈盈地看了過來,對上若儀的目光又是一笑,白雅和花鈴起身朝她行禮,被那少女身側的女子一推,推到了邊上,伯顏立即迎上,話語里帶著欣喜,恭敬一福身,“見過王小主!”
王家千金!王家舅父之女!
若儀便也起身相迎,道:“姐姐快來坐!”
王斐玉就是這樣一個人,脾氣火爆且專喜打架斗毆之事,此女不僅拳拳生威,愛用武力說話,又是王家公卿嫡女,身份顯赫,自是不敢有人欺辱。
此時被推在一邊的兩女頓時臉色慘白,那白雅更是全身抖動得厲害,這書院里有誰不知曉這王家女拳頭的厲害?她們今日來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王斐玉拉著若儀的手看了又看,笑眼一瞇道:“許久不見,妹妹真是出奇的貌美,咦,不知這面紗之后又是怎樣的容顏?”說完便伸手來拉面紗,伯顏驚呼,斐玉的手停在了半空,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紗,無奈道:“勞什子規(guī)矩,便是女人也見不得了!”
斐玉身后的侍女笑道:“小主不拘禮數(shù),個性開朗正直,為了這一張薄紗郁悶良久了,小主且看看若儀小主,文靜優(yōu)雅,哪有小主這么耐不???”
斐玉聽之又是一笑,道:“妹妹配的可是卿郎,而我配的是一介武夫,文人雅客自然是文靜了些,跟一莽夫,用不著文靜!”說完,手一拉,把自己臉上的面紗給拉了下來,露出白若凝脂的小臉兒。
若儀啞然,真不知當朝皇太子聽了這話會是如何的感想?堂堂太子竟然成了斐玉口里的莽夫!
“姐姐說得有理!”若儀也拉下面紗,斐玉眼睛一亮,身后的侍從都是愣了愣,連屋子里被忽略的二女都傻了眼。
墨家有女,貌如仙!
斐玉倒吸一口涼氣,道:“呼-卿五郎可真是撿了大便宜!”
說完,急忙給若儀拉上面紗,神秘地說道:“太學多狼,防之!”
侍女們被她的說辭說得又是一笑,有女道:“小主,郎多矣!”太學的兒郎們可是多著呢。
斐玉俏皮眨眨眼,道:“此‘狼’非彼‘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