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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郎

第二十二章 方舟館

刺客郎 浣三 3106 2016-03-28 16:00:00

  話說余卑言別了慈煙娘之后,他想著找地兒去打聽金陵方家的客棧,潛入其中,借此逃出洛城。當然,他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不一般,行事必然要小心謹慎,不可有絲毫大意。但剛出了無聲巷,說來也奇怪,他發(fā)現(xiàn)街面上竟沒有隼坊的捕衛(wèi)巡街或是排查,跟昨日燈會那地毯式的搜查可謂大相徑庭。

  奇怪,真奇怪,莫非隼坊的人有什么計劃不成?

  還是我想太多了?

  余卑言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目前先找到方家商隊才是正經(jīng)事。余卑言覺得,既然方家天下出名,那隨處打聽便可得知,于是他向街旁一賣鍋貼的小販詢問一二。

  還別說,真打聽到了。

  小販告訴余卑言,方家在洛城之中有十處產(chǎn)業(yè),吃穿住行,柴米油鹽醬醋茶均有涉足,其中方家商隊正留宿在自家一叫‘方舟館’的客棧之中,而這方舟館在城北,不算太遠,半個時辰不到就可到達。

  得知以后,余卑言即刻朝方舟館前進。但這一路卻是驚心動魄的,他時不時在街面上會看到巡街的捕衛(wèi),這促使余卑言穿街過巷,始終不敢踏上大路一步,活像偷偷摸摸的小老鼠,不過這倒是打消了他先前不好的預(yù)感:原來先前只是我沒有留意到隼坊的人,我還以為他們又想出什么新點子兒了呢,如今看來我就是想太多了而已,這毛病要改。

  半個時辰的腳程,余卑言終于來到了城北,剛準備找人打聽方舟館在何方,忽然他瞧見王日山在街面上神色著急的詢問來往的行人或是街邊小販;多年的打獵經(jīng)驗早就使得余卑言的耳朵極其靈敏,雖然聲音很微弱,但他確確實實聽到王日山在打聽一人,而那人聽描述好像正是自己。

  余卑言藏匿在街面之上,想著要不要去和王日山碰個面,于是他觀察了一下四周,見一條街上沒有捕衛(wèi),從而一瘸一拐的朝王日山走了過去。待二人一碰面,王日山的眼珠子恨不得快要跳出來了,驚訝道:“你小子到底…”

  話未說完,王日山立即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忿忿地拉著余卑言來到了一旁的深巷子之內(nèi),然后瞪了余卑言一眼,以質(zhì)問的口吻問道:“你來洛城就是為了殺人?”

  看來王日山聽說了我的事情,那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更何況我和王日山相識多年,好歹算朋友。雖然他平時有點不要臉,但還不足以出賣我。這般想著,余卑言長舒了一口氣后,堅定地凝視著王日山說道:“日山,我沒有必要瞞你,正如你所說,我來洛城就是為了殺人?!?p>  王日山氣的渾身發(fā)抖,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你惹大禍了,隼坊拿著你的畫像到處在抓你,現(xiàn)在城門也關(guān)了,你說說你日子過得好好的,殺什么人呀?現(xiàn)在好了吧,你犯法啦,給你倆翅膀你也逃不出城?!闭f著,王日山一臉煩惱的樣子扶額嘆氣,顯然他很操心余卑言的事情。

  “別擔(dān)心,我有辦法逃出城?!庇啾把悦蜃煲恍?。

  “現(xiàn)在不是說大話的時候,這隼坊什么路子你又不是不清楚……”王日山連連嘆氣,瞧了一眼面前的余卑言,見他沒有絲毫的緊張或是慌亂,一時王日山楞了一下,然后疑問道:“你有啥辦法?”

  “辦法目前還不能說,不過我能告訴你一點,我現(xiàn)在要趕快去方舟館?!庇啾把粤袅艘粋€心眼,說罷他就想同王日山告別,畢竟自己不像王日山一樣,耗不起啊。

  王日山自然不懂余卑言為何要去方舟館,于是問道:“那你去方舟館就能逃掉了?”

  余卑言點了點頭,說道:“我現(xiàn)在要去街面上打聽打聽,等回了洛城我們再聊?!闭f著他就邁步想要走出巷子。

  這時王日山眼珠子一轉(zhuǎn),上前擋住了余卑言的去路,一副熱心腸的樣子說道:“卑言,雖然我是一捕頭,不該知法犯法,但念在我們倆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今兒就權(quán)當沒看到你。而念在李安的份上,我希望你平安無事,所以你不要冒險去街面打聽什么方舟館了,我愿意代你去打聽,這樣你好歹也安全一些?!?p>  余卑言驚奇道:“喲,以前在洛城你見了我和弟兄們都要拔出刀追,如今倒是挺新鮮嘛,還知道關(guān)心我的安危了?!?p>  王日山頓時就不樂意了,皺著眉頭說道:“我關(guān)心你一下還關(guān)心錯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你自己去街面上打聽吧,到時候隼坊的人把你剁成了肉泥……放心,我會把你好好安葬的,順便再給你燒倆丫鬟,省的到下面你耐不住寂寞?!?p>  言語過后,王日山獨自生起了悶氣。

  余卑言笑著調(diào)侃道:“喲,王大姑娘還生起啦?”

  “能不生起嘛,換了其他人誰愿意關(guān)心你呀,也就除了我?!蓖跞丈胶吡艘宦暋?p>  “好好好,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的安危?!庇啾把园矒岬?,同時心想:目前我的腿腳不方便,萬一街面上來了隼坊的人,逃我是逃不掉了。與其冒險打聽,還真不如讓王日山代勞呢。

  思考了一番過后,余卑言決定讓王日山代勞打聽方舟館。自然,王日山很樂意效勞,他沒有和余卑言多聊什么,立即就出了巷子去打聽了。而余卑言藏在巷子中,按摩著右腳踝,等候著王日山回來。

  半個時辰不到,王日山回來了,只不過他沒有進入巷子,而是站在巷口輕晃著胳膊,示意余卑言過去。見到這一幕,余卑言知道王日山打聽到了方舟館在何方,于是他一瘸一拐的朝巷口走去。

  然而就當余卑言臨近巷口時,他這才發(fā)現(xiàn)王日山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他一直在喘著粗氣,神情也從之前的熱心變得緊張了,額頭豆大的汗珠子更是清晰可見。一時,余卑言覺得不對勁,立即止住了步子,也就在這時,王日山怔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滑落進了眼睛之中,刺癢不已,但他似乎緊張到忘記用手去擦了,反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卑言,你快點過來啊,我打聽到方舟館在哪里了?!?p>  余卑言神色凝重地問道:“在哪里?”

  王日山遲疑了一下,然后尷尬地笑說道:“就…就在我身后的這一條街上?!?p>  這時的余卑言總覺得不遠處的王日山很奇怪,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甚至還有一種陌生。一時余卑言敲響了警鐘,他后退了一步,一雙銳利的雙眼凝定著王日山問道:“你會賣了我嗎?”

  王日山驚奇地上下打量了余卑言一番,說道:“開什么玩笑,咱們可是朋友,賣誰我也不會賣你呀!”

  話音未落之際,忽然余卑言聽到從王日山的身后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拔刀聲……

  “我去你大爺?shù)?!?p>  余卑言死死地盯著王日山啐了一口,瞳仁可怕地抽縮著,心中的憎恨在熱火朝天的崩騰不已,而身子則像被鬣狗咬傷了一般,疼到了心骨?,F(xiàn)在的他恨不得拔出懷中的藏刀把王日山千刀萬剮,但這也難解他心頭之怒。

  此時的王日山瞧了瞧藏匿在巷道兩側(cè)的衛(wèi)捕,已然察覺事情敗露了,于是他也不繼續(xù)以假面面對余卑言了,喊道:“卑言,你不要記恨我!你現(xiàn)在殺人了,犯了王法,而我是捕頭,抓你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余卑言不屑一笑,“一個不入流的捕頭,真把自己當官了!”說著,這時已有十幾名捕衛(wèi)橫著刀一鼓作氣的就沖進了巷子之中,那架勢猶如猛虎出籠,勢不可擋。

  這時的余卑言慌而不亂地拔出了懷中的藏刀,當然,他知道現(xiàn)在硬碰硬自己可沒好果子吃,于是他扭頭就想逃,但只見身后的巷子盡頭已經(jīng)被七八名捕衛(wèi)給堵死了。

  下了血本要逮我呀。

  余卑言打消了逃跑的念頭,逃是逃不掉了,干脆拼了!正想著,忽然幾名捕衛(wèi)從天而降,打了余卑言一個意想不到,一下子便把他給撲倒在了地上。趁著勢頭,一名捕衛(wèi)反手就扣住了余卑言的手腕,將其死死地壓在了地上,另外幾名隨即接應(yīng),將刀架在余卑言的脖子上,這下余卑言別說反抗了,他動一下就會被鋒利的鋼刀給抹了脖子,完全成了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娘的!老子今年真是犯太歲了,可惡!

  余卑言掙扎不得,雖心有不甘,但目前只好認命了。

  接著他被捕衛(wèi)們用鐵索五花大綁,然后押送著出了深巷。

  待到了巷口,余卑言與王日山打了一個照面,一時余卑言宛如一頭發(fā)瘋的野獸一般,怒吼著抬腿就要踹王日山的命根子。捕衛(wèi)們反應(yīng)還算及時,拿著仗棍狠打余卑言的膝蓋,本來余卑言的腿腳就不方便,如今兩只膝蓋被狠打,他疼得實在站不住了,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這時的王日山可算是松了口氣,遠離了余卑言幾步后說道:“我知道你有氣,但你要清楚,這都是你自找的!”

  余卑言被捕衛(wèi)們給架了起來,朝隼坊的方向押送而去,臨到王日山的身旁時,余卑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冰冷道:“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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