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低聲細(xì)語交頭接耳聲并沒有影響到馬龍,就像面前那浮云宗老婦一樣,全當(dāng)他們不存在。
“喲,又上來一個小白臉,奶奶我勸你一句,還是回家吧,這里不是小娃娃該來的地方,萬一腰斷了我浮云宗可不會管。”
馬龍把老婦的話全當(dāng)耳邊風(fēng),一如既往的走到石鎖前,面色平靜如水,并沒有像他人那么被氣的惱羞成怒,甚至都不曾拿正眼瞧過對方。
看著白嫩少年如此沉的住氣,老婦也沒再出言譏諷,臉上到是顯出一絲驚異,心里暗叫“好個少年朗”,先是稱贊,后是有些不肖,畢竟對方視自己如無物,心情能好的到哪去。
“馬龍,加油!”
袁飛扯著嗓子大聲喊出,同樣不理周圍看笑話的眾人,雖然他不認(rèn)為憑馬龍的力氣能提起石鎖,但作為好朋友,好哥們,依然在身后不斷的鼓舞。
并無壯氣的大喝聲,馬龍白嫩無繭的雙手同時抓住重若千斤的石鎖,平復(fù)了下腹腔中的郁氣,低腰馬步全身緊繃,一咬牙根雙臂灌力猛的往上提。
沒有想象中的力大無窮,也沒有提湖灌頂?shù)膹?qiáng)沛感,平凡無奇,石鎖還是那石鎖,實心不通情理,不為來人拿捏拽動一絲一毫。
“哈哈”
周圍恥笑聲登時響起,更有甚者嫌提鎖者自不量力,哈笑中上氣不接下氣,前仰后合的好懸沒扭斷了腰。
“還真是小白臉,只知一味的表現(xiàn),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逗死我了?!?p> “嘿,要我說,以皮囊好壞考核,說不定入了浮云宗門還有一絲可能?!?p> “哈哈,兄臺對極,萬花叢中一坨屎,精力十足,照你說的那樣這小子非要精盡人亡不可?!?p> ……
別看眾人說的暢快,言不忌口,實則只是小聲嘀咕,卻不敢大聲說出,畢竟這里的人家宗門前,志同道合者也只是在口耳間圖個爽快罷了。
練功者多是眼耳通靈,萬一不小心傳入宗門弟子耳中少不得一頓暴打,沒見先前被揍的那個嗎,有前車之鑒可供后人瞻仰借鑒,怎能做那撲火的傻蛾。
一旁的袁飛嘴上不停的為兄弟加油助威,然心中卻不停的嘆氣,眼看著對方被氣憋的臉色通火如血,真想上前拉住他瞬間遁走,奈何明白其人性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現(xiàn)在他是不想上前如馬龍那般浪費(fèi)力氣了。
并不是丟不丟人的事兒,只因左右面色各異,如看耍猴般的眾人便沒了勇氣。
“小子,好了,別再耍寶了,快走吧,你奶奶我可沒時間跟你耗著?!?p> 老婦皮笑肉不笑,出言勸阻,語氣多少比先前和藹了一些,當(dāng)然,也就是好上那么一點點而以。
……
見少年還在用死勁兒,婦人不耐,欲要抬腳踢向馬龍,臭嘴不憤再次說道:“快滾,性格比這石頭還硬,小心奶奶我把你踢出屎來。”
此話一出,別說馬龍,就連一旁的袁飛也忍不住了,我兄弟不就提提石鎖嗎,提不起來是他沒本事,但你也不能一次次出言侮辱呀,再說這才多會兒,恐連三個呼吸都沒有呢,這是宗門考核,又不是你在生孩子內(nèi)外兼借力。
想到這里袁飛剛要為兄弟開口與老婦叫罵,只見剛還低頭的馬龍聞言抬起通紅的猴臉,咬牙一字一蹦的說道:“為何…辱…我”。
瘋了,這小子不會燒壞了腦子吧,沒看人家都抬腿要踢他了嗎,周觀的眾人驚愕的同時,老婦微抬的粗腿一時也定在了那里,她也沒想到這小子此時還敢出言反駁。
噌的一下怒火直沖,“辱你如何,我還踢你呢,小子不大氣到不小,你要是能提起來,我便能吃了它。”也不管以大欺小,也不想見少年是否能真的提起來,抬腿便踹了過去。
“喝……”
正在凌門一腳即將踹向他時,馬龍氣聲如虹,雙臂不知那來的力氣,“咚~”的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掀起一陣黃土飛煙,雖然四射的煙氣不大,落地之聲也不大,只一瞬之間,但是人人都聽的清楚,如耳邊悶雷。
“起來了”
“真的起來了。”
沒錯,雖然從石鎖到落地尚不到半個呼吸,可馬龍真的做到了,實實在在的以一己之力提起了重四五百斤的石鎖。
此時此刻,不說那老婦人,就連袁飛也楞住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了眼睛,一副不置信的樣子,張大的嘴巴能塞下一個蘋果。
“你你……你耍詐”
回過味兒來的老婦落下踢出的凌門一腿,怒指叱喝眼前少年。
不說對方是否真的提起了石鎖,眼下只是聞聲不曾見石起,要是認(rèn)了那她不是自打臉嗎,真要讓她吃了石鎖,別說把她撐死,恐牙齒先要蹦的滿地都是。
聞婦人之言,圍觀的眾人一時也明白過來,許真如老婦所說,這少年一定是耍了詐,不然以他的那身板如何能提的起來,于是紛紛起哄叫喊,不信者甚多,出言要求對方再來一次。
馬龍現(xiàn)在癱坐在地上,一副氣喘噓噓臉色蒼白的病態(tài)模樣,腦中嗡嗡之聲響徹腦海,而周圍吵鬧聲如蚊蠅嘈雜繞耳,變的回音繞梁不絕,一時再無氣力與反叱婦人爭辯。
只覺全身抽搐難忍,有種撕裂的肉痛,尤其雙臂腫脹的直哆嗦。
“你胡說,明明我兄弟已經(jīng)提起來了,你這老婦睜著眼說瞎話,真不害臊。”
袁飛見好友姿態(tài)知道乃用力過度,雖然不知道馬龍那來的力氣,但他選擇相信對方,作弊耍詐的行為一向令人不齒,可袁飛知道馬龍不需如此,也不肖如此,一根筋的人就是這個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胡說,哼,你與他相識,這是包庇,難道你親眼看到他抬起石鎖了?!崩蠇D不認(rèn),誓死己見。
“我就是看到了,怎么著,你身為宗門考核人還能不認(rèn)咋地,難道這石跡還是我兄弟踩踏出來的不成?!痹w離近后才注意到石鎖落地時與原先未動時有些許錯開的土印,除了證明婦人先前懷疑之外,更加堅定了馬龍用的是真本事。
“哼,有土跡又如何,那只不過是我先前弄的,你們倆個小子真是膽大,作弊不說,還相互包庇,好好好,真以為我浮云宗是好騙的嗎?!闭f罷老婦一個探身,揮臂如風(fēng)扇向袁飛。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嬌喝聲從人群人響起,打斷了老婦人欲動武的舉勢。
在袁飛抬臂要擋之時,從人群外進(jìn)走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歲,褐袍,頭束灰?guī)В姆垡虑嗉?,身材妖嬈,透著股迷離的媚態(tài),秀麗容顏萬世難尋出其左右,差點把他的魂給勾飛了。
“王叔”
少女看向一旁跟來的老人,轉(zhuǎn)首平淡的看了看坐蹲在地上的馬龍一眼,也不再言。
“拿著,明天來宗門角峰報道,出此令即可?!币幻躲y色的令牌“啪”的一聲落在馬龍身旁,讓一時還未回過神的他有些錯愕。
“你通過了,回去好好休息?!鄙倥蝮@訝中的少年,氣吐如蘭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