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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清風劍之龍虎前傳

第壹佰三十三回 迷途

白眉清風劍之龍虎前傳 北風吹衣 3378 2024-06-13 16:58:32

  卻說房書安下臺痛罵于和之際,便又有人登上臺去。

  這人倒是真真的飛身而上,不似房書安那般借他人之力“飛來飛去”。

  只見這人四十歲余歲,手中擎這一桿大旗,憑著輕功躍起,半空中大旗揮舞幾下,穩(wěn)穩(wěn)落在臺上,報號道:“吾乃兩浙盛源鏢局鏢師顧展是也!這大旗便是吾之兵器也!”

  這顧展更不似房書安那般廢話,報號已畢,即刻舞動大旗。

  只見這大旗上下翻飛之際,高臺地面上的浮灰被帶起。浮灰竟隨著大旗的招數(shù)盤旋而成形狀,時而如灰蛇探首,時而如家雀紛飛,時而如寒煙籠塘。

  詹烽瞧向于和,竟破例夸道:“這浮灰能成如此之狀,看來這顧展內(nèi)力甚強!二十年前天降大雪,于兄在此地不遠處演武,能將大雪控在拳風之下,繼而堆積成臺。顯然比這顧展靠內(nèi)力催動旗幟,特意的展示,更為高明也!”

  于和謙虛道:“二堂主謬贊!昔日純屬機緣巧合,隨心而起,興之所至而已!”

  詹烽道:“那日果真是天一使然,還從雪中救下一名渾身刺青的孩童。我若沒有記錯,便是洞庭湖君山寨的鐘麟吧?他乃是你的弟子,怎地沒見鐘寨主跟隨前來與會?”

  于和想起那日紅葉寺,鐘麟跪拜而出師門,心下多少有些心酸,輕搖頭道:“鐘麟已非我碧霞宮的弟子,我屬實不知鐘麟人在何處!”

  詹烽心中極為詫異:“碧霞宮還有弟子敢出師門?鐘麟乃洞庭湖招安之人,聽說逃離君山,莫不是于和老兒怕受株連而將其逐出師門?”

  此時盛源鏢局大旗之下,眾多同門不待他人評價,自己倒齊聲為顧展喝彩。鏢局此次來的人數(shù)眾多,齊聲吶喊,聲勢倒是不小。

  這大旗的招數(shù)既包含了劈、拔、戳、蓋、掄、挑的棍法,又融匯了扎、搕、挑、崩、滾、砸、抖、纏、架、挫、擋等槍法。大旗招展之下,很多殺人的技法招數(shù),掩蓋在翻飛的旗幟之下,著實令人難防。

  顧展一套功夫演完,收旗立勢,抱拳喊道:“盛源鏢局在我大宋境內(nèi),達一十四家分號!鏢局走南闖北,護的是鏢車,講的是信義!以后還望天下英雄多多照應!”言畢,便又揮舞著大旗,飛身下臺。

  不少門派見這盛源鏢局聲勢浩大,一個鏢師的武功雖不算一流,卻也甚強,不禁嘆道:“一個小小的鏢師便有這等功夫,盛源鏢局可不能小覷!縱是有些打算劫鏢取財之人,以后恐也要掂量一二。”

  陸續(xù)便又有許多門派登臺,如清江門、仙鶴門、銀網(wǎng)門等等。

  喃喃羅漢背后王元,接連三日瞧這些人演武,每上臺一位,他便恥笑一遍,在喃喃羅漢背后嘟囔道:“又是一個草包!”在他看來,這些人武藝平平,自己瞧著反而犯困,實在不知這臺上臺下之人,不住稱贊,為的哪般?

  待洛陽金刀門的弟子黃全義練完一套八卦萬勝金刀,已然日頭西沉。

  這王元枯燥得實在難忍,壓不住心中野性,突然間見一嗓子喊道:“看了三天廢物點心!太也無趣!狗屁的金刀!”

  王元嗓門奇大,這一句話宛若一聲驚雷,平地而起。

  再看那黃全義聞言,在臺上立時紅了臉,循聲望去,見一個枯瘦的毛臉雷公樣人物,在那哇哇直叫,損侮金刀門名頭,豈能善罷甘休?

  當著天下英雄的見證,嘴上誰肯輸人?黃全義喊道:“你又是哪位?便請近前來一較高下!讓你見識到底哪個才是狗屁刀法!”

  王元怪叫兩聲,便要跳將過去,喃喃羅漢只沉吟一聲,王元便又不敢挪步,只在那對著黃全義呲牙咧嘴。

  詹烽此時卻道:“諸位,天下門派此次與會者,沒有一千,也有八九百家之多。若真如此演練下去,恐時日過長。你看那五大正宗雖各有諸多的絕藝,可還一個還沒登臺獻藝。不如就一對對兒的登臺,拳腳對拳腳,棍法對棍法,槍法對槍法等等。如此既令英雄揚名,又熱鬧些。不知可否?”

  一眼既出,竟無一人反對!

  詹烽心道:“不與他人交手而勝之,顯不出你們弟子的高明!恐怕這些老狐貍心中也都是這般想法?!?p>  只有金溫華金府尹,顫顫道:“也不是不行,就是別搞出人命!我說幾位大教主,明日我便要返回太原。還望你等約束俠劍客們,點到為止即可!”

  金溫華見諸人并未反對,心中擔心果真搞出人命,便提了提膽氣,走到高臺正中,扯著嗓子喊道:“今日演畢!明日拳腳功夫或兵器手段,改為對練形式!”言畢下臺而去。

  卻說那武秀云道遇顏查散等之后,看著自己公爹帶隊拖著馬車,怒氣騰騰朝著太原府三教堂方向而去,將自己棄之不顧,心中大慟:“官家嫌棄自己是黃河門之人,不殺自己也算饒自己一命。奈何自己父兄竟與人合謀,奪取黃河門數(shù)座大寨。這陳洪便視自己為無物!自己這幾年私自嫁給陳裕,已然違逆了父女情誼,以兒媳身份伺奉喜怒難測的陳洪,終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豈料在別人眼里竟如敝履?”

  武秀云望著南下北上的官匪兩路人馬,繼而倉皇四顧,覺天下之大,竟突然沒了自己容身之地,抱臂痛哭著茫然信步。

  人在無助和痛苦的情況下,多半都會想家。尤其是那些倔犟的女子,奮力掙脫了疼愛自己的家人,甚至不惜與家庭決裂,毅然決然的走進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面臨無助抑郁的狀態(tài)之際,最思念的往往是昔日攔阻自己,甚至被自己視為仇人的家人。

  武秀云知道自己父親,聽聞自己非要嫁給黃河門的弟子,數(shù)番攔阻之下,仍是無果,已與自己說了永不相認的狠話。

  可是武秀云的腳步卻不聽自己的使喚,在溝壑之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將自己帶回了天王嶺獅子林武家木場。

  她抬頭看著空蕩蕩的木場,一應物件依舊,木材堆積,屋舍潔凈,雞鵝在院中啄食,昔日弟弟武亮養(yǎng)的那條黑狗還認得她,只叫了兩聲便搖著尾巴,俯首湊了過來。

  可是偌大的木場竟無一人。

  她鬼使神差的走向昔日自己做姑娘時住的那間夯土房,推開了門。

  推開門的一剎,只見房間內(nèi)整潔如新,定是時常有人打掃。

  她走向床頭,打開自己昔日用過的酸枝打造的柜子。這是父親在這大山中砍了兩株百年酸棗樹,親手為自己打造的柜子。

  看著柜子里,昔日自己應用之物,件件整齊擺放,她忍不住心中悲傷,“哇”一聲放聲痛苦,似乎是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無知,所有的愧疚,全部從無助而憤悶的心中宣泄出來。

  良久,武秀云從房間出來,突然覺得門口側(cè)面一陣風襲來,急忙閃撤。

  一名粗布衣著的女子,不知何時悄悄躲在門口,見武秀云出來,手持一根大棍,便朝著武秀云砸下。

  武秀云也是自小跟隨父親習武多年,見狀躲開大棍,飛起一腳,將棍子踢飛。

  那持棍的女子力氣甚弱,棍子脫手,竟還被武秀云的力道帶了個踉蹌,剛穩(wěn)住腳步,卻又被武秀云一腳踢中膝彎,跌倒在地。

  武秀云一腳踏住持棍女子前胸,見這女子毫無妝容,卻也清秀,一雙大眼睛正惶恐地盯著自己,惡狠狠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家中?說錯一字,殺了你!”

  那持棍女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怔道:“這是你家?你是武員外的女兒武秀云?”

  武秀云喝道:“便是!為何襲擊于我?”

  那女子目光中再無敵意,稍微推開一些武秀云的腳道:“我叫江汭??瓤龋」媚镎埲菸移鹕碚f話?!?p>  武秀云見這女子瘦弱,毫無武功,便抬腳令其起身。

  江沐華眼光清澈,神色安定,雖被踏的胸悶肋痛,亦絲毫無怨,和顏道:“姑娘,請勿戒備!我來貴府上已數(shù)日了?!?p>  武秀云大奇道:“我爹爹從不使喚婢女!看你分明是一個北方尋常女子,卻取了一個如此文秀的名字!”

  江汭此時眼中泛出淚光,容態(tài)更為楚楚,續(xù)道:“我本是大同府江家集的村戶。數(shù)月前,金龍教的人帶著些人,侵襲江家集。擄走村上十余名女子,我便是其中之一。不過......”

  江汭哭泣起來道:“不過村上之人,奮起抵抗,大多數(shù)卻被殺死!”

  武秀云也聽說過此事,今日卻見到受害之人,心中有些同情道:“這些天殺的金龍教!”

  江汭收斂哭聲,恨恨道:“何止金龍教!跟隨金龍教一起屠戮江家集的,還有黃河門和蓮花門的弟子!共有二十余人。只不過是一個名喚七星護法關秉郁的金龍教頭領帶隊而已!”

  武秀云聞言,心中刺痛:“我兩年來,我自從嫁給陳裕,日日處在黃河門總壇之中,幾乎不外出。黃河門果真做出此等事來?我也聽聞過黃河門名聲不太好,只道自己一心跟著夫君,不管世間之事便好,孰料黃河門惡毒至如此行徑?父親看來早已知曉。難怪父親極力攔阻于我!哎!”

  江汭哪里曉得武秀云的心事,她這數(shù)月間,早聽說武天恭有個女兒嫁在外地,卻從無一人敢向她提及詳情。江汭續(xù)道:“那日我等十余人被擄,路上聽關秉郁他們言道,說是要將我們先送往送往大同府以西黃河門龍門總壇,待湊夠五十名女子再送往日月山中。天幸!路遇鐵槍門周天一周大俠,率著一眾英雄殺了不少賊子,擒了關秉郁,之后將我等從虎狼口中救出!”

  武秀云詫異道:“周天一?那個去年殺了陳洪長子陳青,前日又殺了陳洪幼子的周天一?那個一個晝夜,便連奪黃河門燕王寨、河曲西口渡和鯉魚堂的周天一?”

  江汭也詫異道:“我不知道周大俠殺了誰,也不知道周大俠多了黃河門的什么寨子。我只知道周大俠乃是大豪杰!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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