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容器
蕭羽的表情瞬時間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什么?!”酒癡不屑的將頭轉(zhuǎn)了過來:“這只能證明你現(xiàn)在連做戾者的資格都沒有?!眲傉f完,酒癡嘲笑的表情變得凝固起來。
蕭羽顧不得酒癡還有什么表情,連連追問酒癡為什么該自己這么低的評分?!安灰f話!”正在說話的蕭羽被酒癡大吼過后,知趣閉上了嘴,觀察著四周。
“不會吧...”酒癡在心中無奈道,“這可是外圍,還能碰上它?”“誰?”蕭羽皺著眉頭,不敢有一絲怠慢。酒癡右腳向前邁了一步,那穿著人字拖的大腳猛然踏了下去,一時間,地上的土也是震了震。不要誤會,這不是酒癡的內(nèi)力太強,而是正在接近的那個龐然大物太重,才使得地面有規(guī)律的震動著。
“不應(yīng)該啊,像這種魔獸,應(yīng)該在接近魔獸山脈中心的位置才對啊,難道是出了什么差錯,使得魔獸受驚而來?”酒癡這時候宛若一個才華橫溢的才子,左手拖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殊不知,此時離他們幾百公里以外的魔獸山脈中央的屏障外,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裂紋,并且正在逐漸擴大。
“不好,來了!”兩人身邊的大地仿佛地震似的劇烈搖晃著,蕭羽已經(jīng)被搖的快站不起來了??删瓢V的雙腳卻像緊緊吸在大地上一樣,任憑大地如何搖晃,卻不能動搖他一尺一寸。
這時,遠處的地平線處,已經(jīng)能看見一個巨大的頭顱,并且還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前進著。離得近了,才能大致判斷這個魔獸的樣子,若放在平時看來,就是一只被放大了的大象,可是不同的是它的身上布滿了尖刃利刺,兩只龐大的象牙給人一種金屬質(zhì)地的感覺,看起來堅不可摧。
它的步伐眼看就要來到兩人所站之處了,酒癡才好像緩過吃驚勁一樣猛地朝蕭羽身上打了一拳,拳頭帶著陣陣拳氣,這一拳,足足把蕭羽打出了有上百米之遠,而后酒癡轉(zhuǎn)過身來,嘴里喃喃的說了一句:“看來要勞駕你了?!?p> 說罷酒癡身下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光圈,光圈上同樣有一些奇怪的花紋,只不過好像一只巨大的烏龜一般。而后,隨著一聲怒吼,身旁的大地?fù)u晃得更厲害了,隨即產(chǎn)生出了一道裂縫,裂縫看不到盡頭。一個甚至比眼前的魔獸更大的魔獸,緩緩爬了上來。
數(shù)分鐘后,才展現(xiàn)出全部的樣子。這只魔獸宛若一只超大的烏龜,可是卻多了一絲烏龜沒有的霸氣,尾巴也是很長,尾巴尖端還有一個像尖錐一樣的利器。雙眸充滿了殺氣。
嘴巴前面有一個向上彎著的尖勾,巨大的龜殼呈暗綠色,形狀則像豎著的橢圓,只不過前后兩端都是一個尖,好生氣派。龜殼上還有一大座由巖石組成的巨大的山。
這個烏龜雖然在高高的森林中,可方圓百里,還是能依稀看得到它的身影的。蕭羽也不例外,可是因為一層層的樹擋住了視線,所以只能看到個大概。
蕭羽使勁揉了揉頭,因為剛才是頭先著的地,若不是自己的頭比較堅硬。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身體里的那個東西,所以才沒有多大的事。“這是什么東西,難道是又來了一只魔獸,不行,我一定要去幫老師。”蕭羽說罷馬上動身前去。
“叫我做甚,我還沒睡醒!”這巨大的烏龜大吼一聲道?!敖心銇懋?dāng)然是有原因的,看見眼前的這個東西了嗎,打敗它就能回去休息了?!痹谶@個巨大的烏龜背上的不顯眼的酒癡,卻是不畏懼這個烏龜,只是一臉淡然。
那個巨大的烏龜吼叫了一聲,向前急速跳了過去,別看它很龐大,可是這一跳,少說也有百米,直接跳到了那大象的面前。“這是個什么東西?”烏龜嘴里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悶聲?!八忻歪?,以它那鋒利的尖刃和象牙著稱。”
“好說?!闭f罷,這烏龜前掌輕輕向前拍去,那猛犸瞬間被這巨大的力量折服,摔在了地上?!耙稽c也不經(jīng)打,本來還想好好活動一下筋骨呢?!薄昂昧?,你可以回去了?!闭f罷,這個烏龜瞬間消失不見,因體型而被弄出的巨大空地上,只站著酒癡和一旁那巨大的猛犸。
這時,蕭羽也趕了過來,看見了這一場景,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被強烈的震撼到了。酒癡倒是沒什么表情,只是緩緩的走到了那猛犸巨大的身體面前,拍了拍手。
蕭羽這才試探性的問道:“老師,你這么厲害,一個人打敗了兩只魔獸。欸?那只呢?”蕭羽向四處望去。“別找了,那個是自己人?!笔捰鹈偷嘏み^頭來?!斑@么說大叔你也會召喚異獸了?!薄爱?dāng)然,連這點基本功還不會,我還混不混了?!?p> 蕭羽如獲至寶的看著酒癡,早在戾者選拔大會時,蕭羽就一直羨慕那些能召喚異獸的人,現(xiàn)在弄不好還能獲得一只屬于自己的異獸?!袄蠋?,能不能讓我再看看?!?p> 酒癡不屑的說道:“你只要使勁拍一下身后的山,他就會出來了。”蕭羽一臉疑惑的拍了一下身后的山。
一聲巨大的吼聲響徹云霄,蕭羽被嚇得猛然站了起來:“是誰,誰在叫。”而后地面又列出了一道大的縫隙,蕭羽此時也只顧逃命了,酒癡搖了搖頭,跳上了一旁的大樹。
過了半天,從裂縫中,那個山緩緩抬了起來,最后竟然是剛才那只烏龜背上的山。蕭羽見此狀況,嚇得不輕。連忙閃到一邊?!斑@簡直就是一只放大的烏龜?”那只烏龜大吼一聲:“烏龜是什么東西,它能跟我比嗎?我可是玄武!”
“也算烏龜吧...”蕭羽笑聲嘀咕著。這玄武哪還經(jīng)得起別人這樣說自己,“小子,這么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和我這么說話的人,看我不踩扁你?!闭?dāng)玄武的腳要踩下去時,酒癡來到了一旁?!昂昧耍瑤r山玄武?!?p> “酒癡,我奉勸你不要管那么多?!泵艿纳种校癸@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上,似乎只能看見一個生物,就是這個被叫做巖山玄武的家伙。
酒癡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緩緩抬起右手,側(cè)著身子,隨即猛地將手指著巖山玄武說道:“我既然有能力收服你,就有權(quán)利對你發(fā)布命令,不要以為你剛才捏了個軟柿子我就怕你?!?p> 還不等巖山玄武回?fù)羲f的話,蕭羽就走上前去。“難道,異獸也會有這么大的脾氣嗎,還是對自己的主人?”“高等的異獸有很高的智商,這使得它們更容易躲避和攻擊對方,可缺點就是臭脾氣也很大,不要管它,我們這樣斗嘴好多年了,習(xí)慣了?!?p> 蕭羽的臉色更疑惑了,心中暗想:“難道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收服了這么高等的異獸了嗎?”看著蕭羽有些敬佩的目光,酒癡的虛榮心大大得到了滿足,不自覺的揚了揚頭,挺了挺胸,一揮手收回了巖山玄武。
蕭羽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回頭詢問道:“老師,一直有件事...”酒癡見蕭羽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煩:“有事就說?!?p> “能不能也幫我抓一只異獸?!笔捰鸬谋砬轱@然有些尷尬。酒癡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終于肯主動說了?!笔捰痫@然很疑惑?!笆裁矗闶钦f我早就該有一只異獸了?”
“當(dāng)然,”酒癡收起笑容,“做我的徒弟,自然什么事都要比別人早一步,也許現(xiàn)在以你的等級說你要抓只異獸都會被別人當(dāng)瘋子的??墒俏液退麄儾灰粯?,我認(rèn)為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有一只。”
蕭羽忍不住喜悅之情:“那,什么時候去。”“現(xiàn)在?!薄昂?!”說罷,蕭羽興高采烈的跟在酒癡后面,向前方走去。
話說另一邊,現(xiàn)在的雷霆之國雖然從外表來看,絕對不會看出有一絲異常,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里面的一個大廳中,幾乎是所有的武裝力量都來到了這里不分日夜的監(jiān)視著破曉。自從那天的事發(fā)生過后,破曉就沒再醒來,只是偶爾面露痛苦之色。
這當(dāng)然引起了所有人的緊張關(guān)注,疾風(fēng)卻是很為破曉擔(dān)憂,畢竟破曉還是很讓他滿意的一個學(xué)生,他不愿意從此后少了一個有可能成為絕世高手的存在的人。碩大的一個大廳,只有破曉一人躺在那里,其余人都退到了大門的地方,為了防止破曉從窗戶逃走,每個窗戶外面也是站滿了人。
就這樣,一動也不敢動,因為這幾天,破曉的反應(yīng)更強烈了。大家都知道,破曉隨時有可能醒來,不,應(yīng)該說是魔獸。疾風(fēng)有些不安的靠在門邊,雙手互抱,皺著眉頭。全體戾者只等著阿倫一聲令下,一齊沖進去。
在場的所有人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忽然,破曉很痛苦的掙扎起來。這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全神注視。破曉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在場所有人都是不自覺的向后退著。
“誰還敢向后退,殺無赦?!卑惔舐暫鹬?。所有戾者都是恐懼的看著阿倫,然后停止了腳步。不一會,破曉的痛苦之色逐漸消失,然后恢復(fù)了平靜。隨后,好像被一股力量牽引著站了起來,可頭還是垂下去的。
“封印!”所有人都退到了大廳外,然后聯(lián)手造出了一個紫色封印將破曉隔離在了大廳內(nèi)部。破曉的頭緩緩抬了起來,在完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感到后背發(fā)涼。因為那顯然已經(jīng)不是人的臉,而是半張魔鬼的臉。疾風(fēng)卻是第一個認(rèn)出來的人:“你是...鬼?”
在場所有人這才明白了內(nèi)心的恐懼從何而來,阿倫也辨認(rèn)了出來:“鬼,你不是被趕出去了嗎,還敢回來!”鬼又發(fā)出了那種令人害怕的笑聲。
“沒想到你們還能把我認(rèn)出來?!薄澳阍趺磿谶@里,不,應(yīng)該問你怎么會和魔獸合作。”疾風(fēng)質(zhì)問著。“對,我是和魔獸合作了,因為我想得到這個身體...完美的身體?!?p> 說到這里,鬼不禁滿意的打量著破曉的身體。“你不會為了這個就放出魔獸吧,你應(yīng)該知道這樣做的嚴(yán)重性。”疾風(fēng)皺著眉頭說道?!拔也还苁裁茨ЙF,只要我得到了這個身體,就行了?!?p> “那魔獸,也是你放出來的了?”“沒錯,我一次偶然只見得到了一個盒子,打開后出現(xiàn)了一團氣體,它答應(yīng)了我給我這個身體。條件就是把我的靈魂出賣給魔獸,靈魂算什么,出賣就出賣了。然后我就以暗隱之國戾者的身份回來...然后...終于拿到了破曉的身體和他的瞳術(shù)!”
“你簡直不是人!”阿倫激動地說道?!皩?,我本來就不是人?!惫砝湫χ缓笊斐錾囝^舔了舔嘴唇。“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這里嗎?”阿倫顯然還沒搞清楚局勢。
“沒用的,就算我付出全力,也打不過他,更何況他現(xiàn)在有破曉的瞳術(shù)?!?p> “疾風(fēng)啊,你真的是個讓我垂涎欲滴的人物,如果沒有破曉的出現(xiàn),你一定是我的首選目標(biāo)。”說罷,鬼又舔了舔嘴唇。“那...就這樣放他走?”阿倫不解的看向疾風(fēng),現(xiàn)在他可是把全部賭注都壓到了疾風(fēng)身上。
“難道你想死更多人嗎?”疾風(fēng)頭也不回的說道,然后又對鬼說:“如果我把封印解除,請你不要殺人?!逼渌硕荚幃惖目粗诧L(fēng),在他們眼里,疾風(fēng)可是個對任何人都不屑的家伙,很難想象從疾風(fēng)嘴里說話出這樣的話。
一旁的嘯,凱,楓也幾乎同一時間大喊道:“疾風(fēng),你小子腦袋是不是秀逗了?”疾風(fēng)卻好似沒聽到一樣,看著鬼。鬼淡淡的笑道:“可以。”然后疾風(fēng)不顧大家的阻攔,強行解除了封印。鬼微笑著緩緩走了出來,走到疾風(fēng)面前,突然把他的脖子伸長到了疾風(fēng)的臉邊,在場的人都為疾風(fēng)捏了一把汗。
疾風(fēng)卻沒什么表情,鬼好像在面對一個美食一樣,伸出了像蛇一樣的舌頭,然后不情愿的瞬間消失。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瞪大雙眼,眼睜睜的看著鬼從大家的視線中消失。半天后才緩過神來,雷阿倫暴怒的跑到疾風(fēng)面前,呵斥道:“疾風(fēng),這次你得給我個交代了吧!”疾風(fēng)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忽然蹦出一句話來?!翱磥磉@么多年,還是沒有一個真正了解我的人?!?p> 疾風(fēng)微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剛才那道什么封印屏障真的能困住它,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因為這道屏障,就是鬼發(fā)明的?!币粫r間,所有人都開始低聲議論起來,相同的一點是,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在鬼的身體里,還有魔獸的靈魂,不久后這幅身體的靈魂主人就會變成魔獸而不是鬼,魔獸現(xiàn)在的緊要任務(wù)不是殺人,而是抓緊時間把更多的人變成半獸人,從而可以更快的打開魔獸山脈的屏障,釋放魔獸。所以之前,才會發(fā)生半獸人事件,正是因為這樣,它才不會浪費時間去殺我們?!?p> “那為什么不直接把我們變成半獸人呢?”阿倫質(zhì)問道?!耙驗槲覀兊牧α拷Y(jié)合在一起,也是很大的力量,雖然打不過它,可也能耗費很長一段時間,魔獸的力量現(xiàn)在顯然很虛弱,所以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現(xiàn)在一定是去把一些沒有攻擊能力的人變成半獸人,效果應(yīng)該是一樣的?!?p> 疾風(fēng)頓了頓,“你們沒有注意剛才鬼的反應(yīng)嗎,顯然,它現(xiàn)在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我想他本身的意愿應(yīng)該是先殺掉我們所有人。但是他體內(nèi)的魔獸卻急于先走,所以倘若我不說出那番話,魔獸就會和鬼達成共識,那就是,只能先清除我們。你們說,是讓在場的所有人死去,然后他們逍遙法外。還是先放他們走,然后再想辦法阻止他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