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震當時臨時搭造的小木屋,現(xiàn)在被默認為了軍團長的住所,屋子附近倒沒有人,隔開了老遠才是士兵們的帳篷。
黃震費力的帶著手腳亂動的伊梅爾達進了屋子,把她放上了床,這一路半扶半抱,雖然軟玉溫香著實動人,但也的確是蠻費力氣的。
把伊梅爾達放在床上,正準備出去弄點水給她洗把臉醒醒酒,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伊梅爾達猛的拉了回來,一下沒站穩(wěn),跌坐在了床上。
黃震撐著手還沒站起來,伊梅爾達就從背后抱了上來。
伊梅爾達喝得有點多,但是卻還沒到完全喝醉的程度。
自從以為自己的軍團全軍覆沒開始,她就一直處于一種恍恍惚惚的不真實感覺當中,說是萬念俱灰也不為過。
這個狀態(tài)的她身邊如果沒有黃震,恐怕隨便一個低級魔獸都可以置她于死地了。
黃震當時對她的怒吼,她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在最無助的那個時候,黃震的話讓她感覺到特別的溫暖。
這之后,討伐軍團過半數(shù)的人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使伊梅爾達瞬間就從恍惚中恢復(fù)了正常。
損失雖然慘重,但比之全軍覆沒那是好上太多太多了,她很高興,但在部下們的面前她又不能表現(xiàn)出那種歡呼雀躍的樣子,伊梅爾達一直強忍著。
今天篝火晚會,幾個將領(lǐng)喝了點酒壯著膽子來敬她酒她也沒拒絕,如果是在平時,誰又敢這樣到自己面前來了?
喝了點酒,心情更是放開了,愉悅的感覺擴散開來,在部下面前一直保持的嚴酷表情,也很難再擺出來。
她想放肆的大笑,放肆的大哭,感謝上天把自己的部下送了回來,但她必須苦苦的壓抑,不能破壞自己軍團長的威嚴形象。
強忍著,酒卻越喝越多,話在肚子里越悶越想說出口,唯一能讓她傾訴的就只是這個弟弟一般的利亞特了。
所以她此時的舉動不完全是喝醉,而是她想要找個傾訴的對象。
從背后抱住了黃震,她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一直被她當成是個小男孩的人,已經(jīng)不是小男孩而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抱著那寬闊的背脊讓自己居然有一點安心安全的滿足感,靜靜的抱著,黃震沒有動作,伊梅爾達也同樣保持著這個姿勢。
良久,伊梅爾達猶如夢囈般的聲音從黃震耳邊響起:“我現(xiàn)在真的很高興,他們都還活著,我的部下們都還在我的身邊·····”
“以為他們都死了的時候我是如此的絕望,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我也恨這該死的暴風雨,我更恨這蒼天讓我失去我最寶貴的東西····”
伊梅爾達有點咬牙切齒。
接著聲音又低了下來:“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冷酷的人,從來不把部下的性命當回事,但不是的?。 ?p> 伊梅爾達激動起來:“我很重視他們的!但是作為一個軍團長!為了作戰(zhàn)任務(wù)!我不能露出仁慈的一面!
我?guī)е麄兩蠎?zhàn)場而不是要帶他們?nèi)ニ赖兀∥也皇菐麄內(nèi)ニ赖?!我要冷靜的判斷戰(zhàn)場局勢,我要用最少的代價換取戰(zhàn)斗的勝利!”
“為了這個···我只能放棄少數(shù)人的生命···我知道他們恨我,恨我冷酷無情,但我不是的···我真的很重視他們,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們死···”
黃震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的聽著。
伊梅爾達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黃震覺的肩頭一涼,扭頭看去,伊梅爾達的淚水正如同珍珠一般落在自己肩頭,愛憐的轉(zhuǎn)過身,把伊梅爾達摟在了懷里。
黃震從來不知道伊梅爾達原來有這么重的心結(jié)。
事實上她是多慮了,她的部下們都很清楚伊梅爾達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們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一直不離不棄的聚集在伊梅爾達身邊。
冰龍軍團能成為四大軍團之一,也正是因為如此。
身為女性的她為了維護自己軍團長的威嚴,只能一直以冷酷的形象示人,也不能好好的和部下們溝通,久而久之自己就產(chǎn)生了心結(jié),到了今天終于爆發(fā)了。
“他們知道的,他們都懂的,”黃震輕撫著伊梅爾達的瘦削的后背。
伊梅爾達笑了一下:“我真的很高興,在看到他們都沒事,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愛他們,今天他們來敬我酒我是很高興的,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對我·····”
說著又開始落淚起來。
“我明白的···”
黃震看著伊梅爾達,心中柔情似水。
伊梅爾達表面堅強,但再堅強的女人都有她脆弱的一面,她現(xiàn)在如此的柔弱,但想著的還是她的那些部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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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時候的父親,伊梅爾達二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被任何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過。
自從當上了軍團長,威嚴與日俱增,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男人在她面前少有不膽顫心驚的。
但伊梅爾達仍然還是一個女人,女人所需要的東西她也一樣需要,她也需要有人關(guān)懷她,呵護她,但地位越高,這種簡單的愿望就越難實現(xiàn)。
黃震望著伊梅爾達的眼中充滿著愛意,借著淡淡的醉意,兩人再次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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