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yh-yh1166的平安符!感謝愛人給你想要的的平安符!感謝朋友們默默無語卻每天堅持的推薦票!寂寞有了你們,滿足了!祝朋友們健康安好!
褰裳聽見耳邊的聲音轉(zhuǎn)換了,原本溫暖的男聲,換成了略略沙啞的女聲,很熟悉,是閨蜜迎秀的聲音。
“褰裳你可不能再睡了,春日里最冷艷的梨花都要開敗了,你還不睜開眼去看看嗎?”
從小到大,褰裳執(zhí)拗的喜歡著白顏色,例如白玉蘭,例如白梨花,例如白衣服,每年春日,三個閨蜜總要一起徜徉在梨花林里,聆聽每一陣春風(fēng)吹過,花瓣兒輕輕搖曳的聲音。
迎秀的嗓子越發(fā)的沙?。骸板缴?,不管生活怎么樣唬弄著我們,欺騙著我們,我們始終是在一起的,無論年輕還是蒼老,我們可以互相扶持著,把自己的人生走的美麗與精彩的……”。
“是的,”褰裳看到了自己的掙扎,她想醒來,對閨蜜說:“謝謝你們始終陪伴著我,我已經(jīng)在河水中死過一次了,我已經(jīng)重生,我會努力開創(chuàng)一段新生活的……”。
可是,她依然發(fā)不出聲音來,四肢掙扎,眼皮掙扎,她沖不出重重的迷霧。
就在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jī)亮了,刺耳的音樂驟然沖破了深夜的寧靜。
胥迎秀起身取了手機(jī),摁下接聽鍵,新牌子的機(jī)型還不熟悉,沒注意又摁到了擴(kuò)音器,一道尖利恐慌的聲音直刺向耳膜,擴(kuò)散在臥室里。
“媽媽——媽媽——你怎么啦?嗚嗚嗚——媽媽——我想你了……”。
十歲的小男孩兒,哭聲里全是六神無主的凄厲。
孩子的哭聲里面,似乎還夾雜著申子衿的嘟念,那嘟念也是氣急敗壞的:“褰裳你等等我,機(jī)票臨時不好訂,我得明兒再飛回去,你到底怎么樣了?需要淘淘也跟著回去嗎?”
胥迎秀聽著亂糟糟的哭聲喊聲,看著手機(jī)的屏幕閃爍著藍(lán)光,全然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個程序,手機(jī)就被奪走了。
昏睡了幾天的李褰裳,半坐著身子,手機(jī)放在耳朵上,比兒子叫的還高亢:“別哭,淘淘別哭,媽媽沒事兒,媽媽好著呢,媽媽也想你,你要乖乖的在澳洲上學(xué),等——媽媽——去看你——”。
胥迎秀目瞪口呆,頭發(fā)根兒都有了豎起來的感覺,就這么滴,醒了?如此簡單?
亂糟糟的對話里又加進(jìn)來一個人,胥迎秀語無倫次的驚喜的跟著叫嚷:“褰裳你還睡不?吃飯不?喝水不?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我——去煮面,荷包蛋行不行?你再別睡了,真的千萬別睡了,你打電話,別掛,一直打,等我煮面……”。
就怕掛了電話,睡美人繼續(xù)跟周公親熱去。
留下那破裂的一家三口繼續(xù)各自說各自的,哭各自的,胥迎秀跑步去廚房,又踉踉蹌蹌的沖回來,拿起自己的手機(jī)給畢韶華打電話。
“華兒——”,叫了一聲,迎秀就開始抽泣了。
“姐兒們你作的什么妖?快說到底怎么啦?褰裳出事了?你打120啊,別哭哭唧唧的,送醫(yī)院快點兒!”畢韶華在電話那頭心急如焚,身邊也配備了一個跟著瞎摻和幫倒忙的,叫的人心煩。
“胥女士你冷靜點,告訴我們褰裳出現(xiàn)了什么癥狀?你好好兒說,我來叫救護(hù)車……”。
胥迎秀捂著嘴巴勉力咽下一聲抽泣:“不是——沒有出事,褰裳——醒了,會——打電話了!”
“???”
現(xiàn)在,輪到電話對面的兩個人不鎮(zhèn)定了,畢韶華的驚叫好像引來了護(hù)士的呵斥,然后,是小護(hù)士憤怒的指責(zé)聲:“你不想輸液了叫一聲我們能累到嗎?就這么自己把針頭扯下來,留這些血算誰的責(zé)任?”
“噗——”眼睛里還帶著淚花兒的胥迎秀,忽然噴笑。
敞開的臥室門里,傳出了褰裳跟淘淘的暖暖細(xì)語,迎秀倚著走廊的墻壁,心中也是暖暖的,很充實。
是不是褰裳的滅頂之災(zāi)就此過去了?是不是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一段堅強(qiáng)獨立的人生?
胥迎秀端著一碗清湯掛面走進(jìn)臥室,先觀察一番剛打完越洋電話的閨蜜臉色,然后笑吟吟的說道:“別說我舍不得給你做好吃的哦,這幾天都沒正兒八經(jīng)吃過東西,怕你胃里不消化。”
清湯掛面上果真就飄著幾塊榨菜丁兒,褰裳看看掛面,再看看迎秀,臉上全是莫名的疑惑。
誰來告訴她?到底眼前的場景,是真實的嗎?如果是真實的,那就一定是——重生了!
前世那么艱難的掙扎過,最后還是沒出息的投了河,幼兒園老師沒做多長時間……
“秀兒,今年,你多少歲?”
“我?你不記得了?我長你一歲啊,三十六,你三十五了大小姐……”。
迎秀差點兒又要噴笑了,把面碗往褰裳手里遞,哂怪道:“睡了好幾天,把自己的年齡都忘了?本來智商就讓人著急,現(xiàn)在還有希望提前往老年癡呆癥上靠攏,快別瞎琢磨了,吃面!”
褰裳欲言又止,低頭老實吃起來,心里卻是好一番波濤洶涌。
本來還剩一個胥迎秀不明白其中的毛竅兒,畢韶華人還沒飛也似的趕回來,迎秀的手機(jī)就響了,是信息。
“千萬別提高大師這個人,催眠的事兒更不能說,切記切記,否則,就前功盡棄了?!?p> 胥迎秀關(guān)了手機(jī),傻愣愣的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嘴巴是徹底被封住了,甭管是多么不靠譜兒的原因,也不能任這件事兒前功盡棄??!
褰裳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也回來了,慢慢兒挪下了床,這里轉(zhuǎn)轉(zhuǎn),那里看看,臉上神色莫名,似乎無限的懷念。
當(dāng)畢韶華趕回來的時候,夜色未盡,睡了太長時間的褰裳女士了無睡意,還在梳妝鏡前端詳自己的面容。
迎秀半睡半醒的趴在臥室圓床一角,深覺得閨蜜的此番沉默與舉止怪異的很,可這還不是最怪異的,伴隨著韶華的一聲歡呼:“褰裳你真的醒了?”
“哇——”,三十五歲的小婦人如乳燕投林般撲入韶華懷中,哭聲也跟孩童似的,似乎含有無限恐慌之意。
“要不要這么夸張???簡直就像是生離死別后,在奈何橋頭重逢……”,胥迎秀瞪著一雙杏核眼兒,心里微酸,剛剛初醒的褰裳跟自己可沒這么親熱。